花溪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他们把桌子搭在哪,是不是能吃饭了?”
“哎呀,应该搭在外边,今天天气好,一点风都没有。
这会儿也不算多冷,月亮擦黑都出来了,在外面才有意思。”
花溪跟着她去了外头,刚刚到院子里就听见向芳的声音。
在喊高成才:“赶紧的,赶紧的,就等你了,大厨快点来大显身手。”高明海家这两个儿媳妇,性格简直掉了个个。
向芳性格开朗,那嘴皮子利索的简直不得了。
跟高成才简直有一拼。
早先刚刚进门的时候还腼腆,尤其是第二胎生了之后,整个人都放飞了。
只要家里面都在,有他们俩在那热闹的不得了。
许蓉就要温柔腼腆很多,爱笑,但是不爱说,至少不像他们俩整天咋咋呼呼的。
“不是,我就带了一张嘴,准备回来吃现成的,怎么刚刚到家屁股都还没挨板凳又要被使唤。”
“谁让你手艺好呢,有了手艺不使唤你使唤哪个?你给人家顾客一天到晚的做菜做饭,给我们一年到头能做几回啊?”
“我那不是为了挣钱吗?他们要不给我钱,我还能给他们做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没给钱喽?”
“不敢不敢,这话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啊!”
随后就听见向芳在喊高成亮:“把桌子收拾一下,可以开始咯!”人多了做饭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老下午就回来准备,一下午都没停过,一直到这会才弄了个七七八八。
就这还是她姐早早的过来给帮忙,要她一个人,到这会儿怕是都吃不到嘴里去。
天都凉快成这样了,花溪喝了一点热鸡汤身上都还是汗津津的。
菜才刚刚上桌向芳就给她盛了鸡汤,顺带的给高明海说了一声:“爸,我下午开了店里的门,去拿了点调料,抓了点红枣和枸杞,还有党参,然后熬了这个老母鸡。”
虽然说走的时候把钥匙放给他们的,而且都是自己家里,拿一点吃的用的都很正常。
但她还是给说了一声。
从一开始就定下来的规矩,谁的就是谁的,不问自取,那跟偷有什么区别?
高明海嗯了一声。
“幺娘,你喝点这个汤,”养了好几年的老母鸡了,那个肉肯定是不好吃的,在炉子上炖了一下午才勉强骨肉分离,但是人家说这个汤可补了。
“辛苦你了,弄了这么大两桌子菜。”
“辛苦什么呀?自己做了才知道你这些年有多辛苦,以前我们都是吃现成的。我的手艺又比不上你,你可得快点好起来,我还想继续偷懒来着。”
这话说的实在是过于直白。
花溪都没忍住,差点被鸡汤给呛死。
高明海他坐在边上拍了拍她的后背:“慢点喝。”
向芳赶紧撤,不在这里献殷勤了。
她爸这个人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就连高成亮自个儿都描述不清楚了。
反正从她进门之后的印象一直都是特别的稳,也特别的那什么。
形容不出来,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比他们年轻人好像还要浓烈。
人家可会了,两个人时不时的都要一起出去转悠,不是去城里就是去市里。
就算是不出去,早晚的有时间也得带着自己媳妇河边上走一走。
反正,就高成亮他们兄弟俩在这方面完全没有遗传到上一辈人的精髓。
小半个月了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花溪感觉胃都缩小了,喝了点汤,再吃了几口菜感觉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干脆就坐在桌子上看他们年轻人在这里扯来扯去的。
花溪他们跟老太太坐一桌,边上那个桌子那纯粹就是给小孩子准备的,之前的时候英英在家的话她坐那一桌就是最大的,现在高翠萍的盼盼才是最大的,很有大姐姐的样子,带着弟弟妹妹坐在那个桌子上,照顾了这个,照顾那个。
吃着吃着高成亮也跑过去跟小孩坐一桌。
主要是他实在受不了高成才这个弟弟。
这么多菜都堵不上他那个嘴。
一天到晚拿他开玩笑,还一个高成勇也是个墙头草,说叛变就叛变,一个人总是合围他。
还是小孩子好,尤其是他现在也算是长辈了,往那里一坐,一个个规矩的,老实的不得了。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争气,月亮又大又圆,像个圆盘一样。
就连老太太都喝了两杯黄酒。
等吃完喝完,许蓉跟着去买厨房收拾碗筷,高成亮把带回来的月饼给高明江他们装了一份,给高翠萍装了一份,剩下的等明天高成才他们走的时候也带一份,然后就是留在自己家里谁想吃了就吃一点。
他们小时候是最喜欢吃这玩意的,点心外面的那个渣渣落在包装纸里都得舔的一干二净。
现在也只是他们这个年龄的人还有点喜欢这东西,底下几个小的都不怎么吃。
高明海在浴室里放了一池子的热水,让花溪在水里泡了泡。
才刚刚脱了衣裳躺进去,关上的门又被推开了一条缝,高明海人在外面,脑袋在里面。
“需要我给你搓背吗?”
花溪琢磨着:“可能需要!”在医院里待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洗澡,那肯定是不干净的。
最重要的是高明海这么些年经验越来越老道了,搓背的时候能给她揉揉捏捏,真的特别舒服。
这会不像以前,越来越多的家用电器能给人带来方便。
比如吹风机这个东西。
洗完澡,洗完头吹一吹,很快就能干。
往床上一倒,感觉好像很乏,闭上眼却又睡不着。
高明海进进出出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
甚至她还能听见对方在外面跟老太太说话,跟例行公事一样日复一日的都要问一声:“娘,你睡了吗?”
再关门进屋,总算是彻底的消停了。
他一上床,花溪就翻了个身,他侧身把手伸过去刚好接住,让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他怀里。
高明海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刚刚刮过胡子的下巴在她额头上轻轻的蹭着:“回来了躺在自己家里床上感觉就是不一样。”至少怀里抱着人,心里是彻底的踏实了。
不像在医院里的时候,哪怕手抓着手,人也醒过来还能跟他说话,但住在那里面总是让人心里忍不住的发慌。
花溪也觉得是这样,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