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10日清晨，首尔的天空还蒙着一层浅灰的雾霭，疫情管控下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零星戴着口罩的行人匆匆走过。砚色音乐工作室的玻璃门刚被推开，消毒水的淡味就混着新鲜的咖啡香飘了出来，金砚靠在前台边核对装修报价单，浅白色衬衫的领口随意系着，清晨的柔光落在他眼尾那颗小痣上，晕开一层细碎的蛊惑感。
“老板，这是防弹那边发来的新专辑舞台修改需求，还有昨天您要的隔音材料样品。”敏宇抱着文件夹快步走来，视线不经意扫过金砚的侧脸——明明连续一周泡在工作室改方案，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却偏偏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的惊艳，连递文件的手都忍不住顿了半秒。
金砚接过文件夹，指尖划过隔音材料的检测报告，眉头微蹙：“这个隔音指数不够，跟厂家说必须达到录音棚级标准，疫情期间没法频繁返工。”他说话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翻到舞台设计图时，铅笔在纸面轻轻圈画，“这里的灯光角度要调，配合柾国的舞蹈动作，得突出力量感。”
就在这时，前台的电话突然响起，敏宇接起后脸色微变，捂住话筒对金砚说：“老板，是Sm的投资部总监，说想谈战略投资，开价比软银还高五个点。”
金砚签字的动作一顿，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接过电话，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李总监，我们已经和软银达成合作了。”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金老板年轻有为，这点我早有耳闻。软银的条款我看过，太保守了。我们Sm愿意出2.5亿估值，额外附赠旗下所有艺人的制作优先权，只需要加一条——核心创作项目需经过我方艺术指导审核。”
金砚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脸上，明暗交错间更显魅人。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却带着锋芒：“李总监，砚色工作室的核心竞争力，就是不受约束的创作自由。您的条件，软银之前也提过，我拒绝了。”
“金老板何必这么固执？”对方的语气沉了下来，“有Sm的资源加持，你们能直接跻身一线制作公司，疫情期间多少工作室求着我们投资？别因为年轻气盛丢了好机会。”
金砚正要开口，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泰妍提着两个保温桶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米白色的针织衫外罩着件深色羽绒服。她听到电话里的争执，冲金砚摆了摆手，用口型示意“先挂电话”。
金砚会意，对着电话说：“李总监，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再联系。”说完直接挂断电话，起身走到泰妍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指，皱眉道：“疫情期间乱跑什么，不是说让你在家休息吗？”
泰妍笑着拍开他的手，把保温桶放在休息区的桌上：“知道你肯定又没吃早饭，给你带了南瓜粥和海苔饭团，还有敏宇的份。”她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敏宇，扬了扬下巴，“快过来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敏宇识趣地拿着饭团退到办公区，休息区里只剩下两人。泰妍盛了碗南瓜粥递到金砚面前，看着他眼底的青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刚才是Sm的人吧？我在门口都听到了，又想干涉创作？”
金砚喝着热粥，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他抬眸看向泰妍，眼尾的小痣柔和了许多：“嗯，开价很高，条件是创作要他们审核。”
泰妍舀粥的动作顿了顿，认真地看着他：“砚砚，你还记得去年冬天我们在车库改录音棚的日子吗？那时候疫情最严重，你发烧到39度还在改曲子，说要写出能让人在困境里感受到力量的音乐。”她拿起纸巾，轻轻擦了擦金砚的嘴角，“我们要的不是估值多少，是能做自己想做的音乐，对不对？”
金砚放下粥碗，握住泰妍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我知道，所以我直接拒绝了。只是他们提到疫情期间很多工作室倒闭，有点感慨。”
“感慨什么？”泰妍挑眉一笑，从包里拿出份文件，“你看，这是我把几首老歌的版权重新授权的收益，足够支撑工作室半年的运营。还有，我跟YG的杨社长聊过，他说要是资金周转不开，YG愿意以合作的形式注资，不附加任何创作限制。”
金砚看着文件上的数字，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泰妍一直默默支持着自己，从工作室成立初期拿出积蓄买设备，到疫情期间帮着对接资源，从来没提过任何要求。他伸手把泰妍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又亲昵：“姐，谢谢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泰妍脸颊微红，拍开他的手：“少来这套，快把粥喝完。对了，焕焕说今天放学要过来，说有惊喜给你。”
提到金焕，金砚的嘴角不自觉上扬。疫情期间学校停课了一段时间，弟弟在家上网课的时候，还总偷偷帮他整理创作素材，虽然大多是些稚嫩的想法，却透着满满的支持。
下午三点，工作室的装修队准时进场，戴着口罩和安全帽开始施工。金砚亲自盯着隔音墙的搭建，蹲在地上检查龙骨的间距，白色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装修队的工头忍不住跟敏宇感慨：“你们老板不仅长得帅，做事还这么细致，难怪能在疫情期间把工作室做得这么大。”
敏宇笑着点头，正要开口，就看到金焕背着书包冲进工作室，戴着蓝色的儿童口罩，书包上还挂着个(G)I-dLE的挂饰。他径直跑到金砚身边，仰着小脸喊：“哥！我有好消息！”
金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弟弟气喘吁吁的样子，拿出纸巾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慢点说，什么好消息？”
金焕摘下口罩，从书包里掏出一叠信纸，兴奋地说：“我们学校举办疫情主题的歌曲创作比赛，我把你上次写的《逆光》改了改歌词，拿去参赛拿了一等奖！评委老师说这首歌特别有力量，问能不能推荐给学校的广播站播放！”
金砚接过信纸，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修改痕迹，还有弟弟用红笔圈出的重点，眼眶微微发热。《逆光》是他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写的，当时泰妍刚捐了大部分积蓄支援抗疫，工作室连租金都快交不起，他抱着吉他在空无一人的录音棚里写了整整一夜。
“哥，评委老师还问是谁写的曲子，我说这是我哥写的，他是最厉害的音乐制作人！”金焕拉着金砚的胳膊晃了晃，眼里满是崇拜，“还有，我跟同学说我哥拒绝了Sm的投资，他们都觉得你特别酷，说要当你的粉丝！”
金砚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眼尾的小痣也跟着生动起来：“那你有没有跟同学说，这首歌能获奖，是因为你的歌词改得好？”
“说了！但他们说曲子才是灵魂！”金焕仰着小脸，认真地说，“哥，我支持你拒绝那些要求干涉创作的投资，就像你说的，音乐要是被绑着，就不好听了。”
这时，泰妍从茶水间端着果汁出来，听到两人的对话，笑着说：“焕焕说得对，我们砚砚的音乐，就该自由生长。”她把果汁递给金焕，“快喝了，凉的不能多喝。”
下午五点，装修队收工后，金砚带着泰妍和金焕去附近的家常菜馆吃饭。疫情期间堂食需要登记信息，老板看到金砚时眼睛一亮，压低声音说：“金老板，我女儿是你的粉丝，上次你给bLAcKpINK做的舞台设计，她看了不下十遍。”
金砚笑着点头，跟老板聊了几句疫情对餐馆生意的影响。老板叹着气说：“多亏了线上外卖才撑下来，现在就盼着疫情快点过去。”泰妍听到后，主动说：“我下次直播的时候可以帮你宣传一下，味道这么好，值得更多人知道。”
老板激动得连连道谢，额外送了份招牌炸鸡。金焕啃着炸鸡，含糊不清地说：“泰妍姐，你真好，我哥能有你帮忙，太幸运了。”泰妍笑着看了眼金砚，眼底满是温柔。
吃完饭回到工作室，金砚开始修改防弹的舞台设计方案，泰妍在旁边帮他整理资料，金焕则趴在旁边写作业，偶尔抬头看看两人，嘴角不自觉上扬。夜深人静时，工作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疫情带来的阴霾，仿佛被这温馨的画面驱散了不少。
晚上十点，泰妍带着金焕回家，临走前反复叮嘱金砚：“别熬太晚，明天还要跟YG对接舞台道具。”金砚点头应下，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重新坐回电脑前。
凌晨一点，金砚终于改完方案，伸了个懒腰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附带一个音频文件：“金老板您好，我是(G)I-dLE的田小娟。这是我们新曲《tomboY》的demo，听Jennie说您在创作上很有想法，想请您帮忙制作。知道您最近很忙，我明天晚上会去工作室拜访，不打扰您休息。”
金砚愣住了，点开音频文件，极具个性的节奏瞬间充斥了整个工作室。他反复听了两遍，眼底燃起兴奋的光芒，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下回复：“demo很惊艳，明天见。”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色，首尔的灯光在疫情中依旧璀璨。拒绝Sm的投资虽然少了一笔资金，但守住了创作的纯粹，还有泰妍和弟弟的支持，以及即将到来的新合作，这一切都让他充满了力量。
金砚拿起手机，给敏宇发了条消息：“明天上午跟厂家确认隔音材料，下午对接YG，晚上预留时间见(G)I-dLE的田小娟。”发完消息后，他重新打开电脑，开始研究《tomboY》的demo，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勾勒出初步的编曲思路。
凌晨两点，工作室的灯依旧亮着，金砚的侧脸在屏幕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专注。眼尾的小痣在夜色中泛着细碎的光，明明是独自一人，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力量。他知道，疫情带来的困难还会持续，但只要守住初心，有身边人的支持，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就在他准备保存文件时，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是金焕发来的：“哥，我跟同学说你要帮(G)I-dLE制作新曲了，他们都超级期待！你一定要加油，我永远是你的粉丝！”后面还附带了个加油的表情包。
金砚笑着回复“知道了”，保存好文件后，关掉电脑走出工作室。深夜的街道格外安静，只有路灯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深吸了口气，初夏的晚风带着凉意，却让他格外清醒。他知道，新的挑战即将开始，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