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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内,气氛依旧带着一丝战斗后的余韵,但更多的是一种专注于解谜的凝重。三套“统一纪元”侦察兵的装备被堆放在主控室中央,如同等待解剖的标本。
陈默的精神力消耗过度,脸色有些苍白,正闭目凝神,缓慢恢复。秦雨墨则一丝不苟地检查着缴获的装备,她的手法专业而迅速,如同最精密的仪器。
“制式装备,比我们之前在派出所获得的更先进一代。”她拿起一把造型奇特的步枪,“复合材料更多,模块化程度更高,枪身上有这个标志。”她指向枪托处一个极小的、激光蚀刻的图案:一个被抽象麦穗环绕的齿轮。
“统一纪元的标志。”林风立刻在数据库中进行比对,“确认了。他们的工业能力看起来不弱。”
邵明克服着心理不适,小心地检查着从尸体上找到的个人物品:能量棒、急救包、一张磨损严重的全家福照片,还有……几张被塑封好的、手绘的简易地图。
“这些地图……”邵明将地图铺在桌上,“好像不是我们现在用的,标注了很多老旧的工厂代号和……等高线?”
林风立刻将地图扫描录入,与现有的电子地图进行叠加分析。
“有趣……这些地图重点标注的区域,和我们从派出所获得的‘区域安全屋分布图’、以及‘山猫’笔记里提到的‘他们活动的区域’,有很大一部分是重叠的……都在城市西北方向的山区里。”
就在这时,陈默缓缓睁开眼,拿出了那本至关重要的“山猫”笔记,翻到最后几页那些潦草混乱的字迹。
“看看这个。”他指着其中一段:“……‘他们’的车经常往西北边的‘老气象站’跑……那里早没信号了……肯定有鬼……”
“气象站?”林风手指飞舞,调出该区域的卫星历史图片和市政档案,“找到了!市属第七气象观测站,建于六十年代,五年前因设备老旧和经费问题正式关闭,理论上已经废弃。”
卫星图片显示,那只是一个建立在偏僻山腰上的小院子,几间平房,一个早已拆除的风力计塔基,看起来毫不起眼。
“一个废弃的气象站,为什么会被‘统一纪元’的人重点标注?为什么‘山猫’会特意提到?”秦雨墨抱着手臂,提出关键问题。
“而且,”林风补充道,语气兴奋起来,“我对比了气象站关闭前最后几年公开的气象数据……你们猜怎么着?它的部分数据传输,尤其是地下深层的地温和次声波监测数据,其接收端地址被巧妙地隐藏并路由到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虚拟Ip!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
所有的碎片——“统一纪元”的异常关注、“山猫”的临终提示、诡异的数据流向——在这一刻,被一条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那个废弃的、看似无害的气象站,其地下,极有可能隐藏着与“普罗米修斯”相关的秘密!
“目标锁定。”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的确定,“第七气象观测站。”
下一个目的地的确立,带来了短暂的沉默和一种混合着期待与紧张的情绪。
就在这时,车库方向传来一阵轻微却持续的刮擦声,以及某种大型动物不耐烦的低呜。
是“铁爪”和“疤眼”。
秦雨墨立刻警惕地摸向武器。陈默却抬手制止了她。
他站起身,从空间里取出两大块今天战斗前就准备好的、新鲜的血肉——来自之前狩猎的变异生物。他走向车库内部的隔离门。
通过监视器,可以看到两只变异犬正焦躁地在车库大门外徘徊,“铁爪”甚至用巨大的爪子扒拉着金属门,发出刺耳的噪音。它们记住了这里,记住了食物的气息,也记住了今天那场战斗中,陈默它们所提供的“协助”和事后分享的“战利品”。
铁爪,“铲屎的,我们回来了,让我们进去吗?,以后我们就跟着你了。 ”
疤眼,“铁爪你个笨蛋,你不看看你现在多大,铲屎的屋子装的下你吗?我们不进去了,铲屎的记得给我们好吃的就行了。
一种简单的、基于生存利益的联系已经建立。
陈默没有打开通往外界的大门,而是打开了隔离门上一个小而坚固的送物口,将两大块血肉扔了出去。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外面的低呜和刮擦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传来一阵压抑的、急促的嗅探声,和狼吞虎咽的进食声。
陈默就站在门后,安静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进食声停止。
门外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然后,一种声音响起。
不是威胁的低吼,也不是乞食的嘤咛。而是一种非常轻微的、近乎小心翼翼的……嗅探声。就在送物口的位置。
它们似乎在确认门后“投食者”的气息。
陈默缓缓地将手掌,贴在了冰冷的金属门内侧。
门外,“铁爪”的鼻子轻轻抽动着,隔着门板,它似乎能感受到那熟悉又强大的气息。它沉默了片刻,然后,发出了一声极其低沉、短促的,几乎像是叹息般的呜噜声。
随即,脚步声响起,两只变异犬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转身,慢慢地离开了车库门口,身影消失在风雪笼罩的山林中。
它们吃饱了,并且,用一种属于它们的方式,表达了某种程度的……认可。
这不是驯服,远未到召之即来的地步。
但这是一种比单纯食物交易更进一步的、脆弱的信任。它们开始将这个地方、这个门后的人,与“安全的进食点”和“可以合作的强大对象”联系起来。
陈默收回手掌,转身对上的,是秦雨墨略带探究和邵明有些惊奇的目光。
“它们在学习。”陈默淡淡地说,“我们也该学习了。林风,我要气象站及其周边区域的详细结构图、地质报告、以及所有可能存在的防御漏洞分析。”
“秦雨墨,制定潜入和应急作战方案。”
“邵明,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生化、辐射污染医疗方案。”
目标已明确,伙伴(无论人类还是野兽)正在归位。
指向“普罗米修斯”秘密的通道,就在那远山的废弃气象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