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新书有读者喜欢,太高兴了,谢谢亲爱的,拨开伪装的心,云梦,卓尔不凡的青县盘古,喜欢风木车的暗神,喜欢舞女兰的左统领。祝福看这本书的你们,变富, 变美,变帅。每天被幸福快乐围绕。如果新来的朋友动动您发财的手给我关注,催更,点赞,冒个泡, 我都给您头版头条鸣谢。
b区地下室的空气凝滞而冰冷,弥漫着药品挥发、尘埃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合而成的怪味。陈默像一道紧贴墙根的阴影,无声地移动。根据邵明描述和图纸的指引,他避开主通道,穿梭在堆满废弃医疗器械和破损药品柜的辅助走廊里。
目标地点越来越近——一间位于药库侧后方、原本用于存放过期医疗器械的储藏室。邵明就像一只受惊的耗子,躲藏在这迷宫中最不起眼的角落。
终于,一扇看起来比其他门更显厚重、门上小窗被从内部用硬纸板封死的铁门出现在眼前。门牌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但门把手上缠绕的、作为警示和标识的几圈褪色医用胶带,与邵明描述的完全一致。
就是这里。
陈默停在门前,最后一次确认四周。走廊尽头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火盆方向传来的、被剧烈扭曲的模糊人声。他深吸一口冰冷浑浊的空气,左手缓缓摸上门把手——根据邵明信息,门锁早已损坏,只能从内部用插销或重物抵住。
他没有选择敲门,那太冒险。他用指尖极轻极缓地叩击铁门,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哒…哒哒”声,那是他们约定的、代表“自己人”的暗号。
门内,死一般的寂静。
陈默等待了五秒,眉头微蹙。他再次叩击,力道稍重一些。
这一次,门内传来了极其细微的、什么东西被挪动的摩擦声。很轻,很快,又消失了。
有反应。
陈默将耳朵贴近冰冷的铁门,屏息凝神。他听到门内传来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粗重而颤抖的呼吸声,仿佛有人正用尽全力捂住自己的口鼻,却无法控制胸腔的剧烈起伏。
邵明在里面。而且处于极度惊恐的状态。
不能再等了。每多一秒,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
陈默左手握住门把手,右手反握匕首,身体重心微微下沉,做好了应对任何情况的准备。他猛地用力一推!
门,并没有像预想中被重物死死抵住。它只是被一个简单的插销闩着,在他猛然发力下,“哐”一声向内弹开,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不大却足以令人心惊的声响!
几乎就在门开的同一瞬间!
一道瘦削、佝偻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从门后的阴影里猛地弹起!伴随着一声压抑到扭曲的、介于尖叫和呜咽之间的嘶嗬,一道冰冷的、闪烁着微弱寒光的金属锐器,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直刺陈默的面门!
那是一把长长的手术刀!握刀的手瘦骨嶙峋,却异常稳定,带着一种绝望的精准,直指他的眉心!
换做常人,此刻恐怕已被刺中或惊得后退。
但陈默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在门开的刹那,他的身体已经本能地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他的脑袋猛地向右侧偏转!
“嗖!”
锋利的刀尖几乎是擦着他的太阳穴和防寒服兜帽的边缘刺过,带起的冷风让他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击不中,那持刀的身影似乎更加慌乱,手腕一抖,还想横划!
但陈默不会再给他机会。偏头躲避的同时,他的左手如同闪电般探出,精准无比地一把攥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触手之处,是冰冷的皮肤和硌人的骨头,以及剧烈的颤抖。
“邵明医生!”陈默压低声音,喝出的名字如同冰冷的石子砸在地上。
那身影猛地一僵。
借助头灯的光束,陈默终于看清了袭击者的模样。
那是一个几乎可以用“形销骨立”来形容的男人。身上套着一件脏污不堪、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白大褂,里面是臃肿破旧的棉服,却依旧显得空荡荡的。头发油腻杂乱,胡须丛生,一张脸瘦得脱了形,唯有一双眼睛,在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一种极度恐惧、濒临崩溃的火焰,正直勾勾地、充满不信任和疯狂地瞪着陈默。
他整个人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被陈默抓住的手腕更是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但那把手术刀依旧被他死死攥在手里,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就是邵明。那个发出冷静求救信号的医生,早已被漫长的囚禁和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折磨得濒临精神崩溃。
“你…你是谁?!!”邵明的声音嘶哑干裂,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怀疑,“你不是他们的人!你的气味不对!你是谁?!”他一边说,一边拼命试图挣脱陈默铁钳般的手,另一只手胡乱地在身前挥舞着,仿佛要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我是来带你走的人。”陈默的声音依旧冷静,甚至刻意放缓了语速,试图用平稳的语调安抚对方,“无线电求救。‘被困…有药品…寻求安全撤离’。是你发的,对吗?”
听到自己发出的求救信号从对方口中说出,邵明的挣扎稍微停顿了一下,眼中的疯狂和恐惧消退了一点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兔子般的警惕。
“证明…你怎么证明…”他喘息着,目光快速扫过陈默全身的装备,尤其是他手中的步枪和匕首,恐惧再次涌起,“…你是另一伙人?想骗我出去?想抢我的药?…还是…还是‘他们’派来试探我的?!”
他的逻辑已经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偏执和多疑。
陈默知道,常规的解释在对方这种精神状态下毫无意义。他需要更直接、更有冲击力的方式。
他目光扫过邵明身后那个狭小、肮脏、堆满了空罐头盒和破烂被褥的储藏室,看到了角落里一个用床单盖着的、人形的轮廓——那很可能是一具早已冻僵的尸体,或许是邵明之前的同伴。
然后,他猛地抬起左手,不是攻击,而是快速掀开了自己的防寒面罩和风镜,露出了自己的脸。
他的脸孔线条冷硬,沾着些许污渍,但眼神锐利而清澈,没有任何疯狂或残忍,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看着我,”陈默盯着邵明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果我是他们的人,或者另有所图,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或者打晕你带走,根本不需要在这里和你废话。”
他稍微放松了一点对邵明手腕的钳制,但依旧保持着绝对的控制力。
“你的时间不多,我的时间更少。”陈默的目光扫了一眼门外,“外面的哨兵随时可能发现异常。相信我,你还有一线生机。怀疑我,你百分之百会死在这里,或者变得和外面笼子里的人一样。”
“选择。”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重,如同最终的通牒。
邵明剧烈地喘息着,目光在陈默的脸上、装备上、以及门外漆黑的走廊之间疯狂切换。理智和恐惧在他眼中进行着激烈的搏斗。陈默露出的面容和那双冷静得可怕的眼睛,与他之前见过的所有暴徒都截然不同。
那具角落里的尸体,门外地狱般的景象,以及眼前这唯一可能逃脱的机会……
最终,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崩溃的恐惧。
他持刀的手,猛地一松。
“当啷——”
那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掉落在地,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向后踉跄一步,瘫软地靠在一个冰冷的药品架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发出一种极力压抑的、绝望般的呜咽。
信任,以最艰难的方式,初步建立。
陈默迅速捡起地上的手术刀,收回空间。他没有时间安慰对方。
“跟上我,保持安静,绝对服从指令。”他重新戴好面罩,声音恢复冰冷的电子合成音般的效果,“我们离开这里。”
狩猎的目标已然找到,但最危险的撤离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