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寂灭禅林,周艺和孙小恬直接出现在了佛国核心——金光城的上空云端。金光城是佛门信仰的汇聚中心,香火鼎盛,城中央的金光寺更是气势恢宏,佛光普照。
周艺立于云端,俯瞰着下方梵音缭绕、信徒如织的金光城,眼神冰冷。他不再隐藏气息,一股磅礴浩瀚,与整个佛国祥和氛围格格不入的苍茫威压,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苏醒,缓缓弥漫开来。
“艺哥,我们要直接动手吗?”孙小恬感受到周艺身上那股引而不发的怒意,轻声问道。
“不错。”周艺点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既然知道了部分真相,就没必要再暗中查探。我要逼他们出来,让这虚伪的佛光,照一照他们自己内心的恐惧。金光寺是此地核心,那方丈必然知晓更多内情。”
话音未落,周艺一步踏出,身影已从云端降临至金轮城上空。他并未刻意收敛气息,那如同实质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城市。
刹那间,城内的梵唱戛然而止,无数信徒惊骇地抬头,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他周身清光朦胧,看似平凡,却让所有人灵魂都在战栗。街道上,寺庙里,原本虔诚跪拜的信徒们乱作一团,恐慌迅速蔓延。
“呜——嗡——!”
金光寺内,警钟长鸣,一声急促过一声。一道道金色的佛光从寺中冲天而起,试图稳住局面,驱散那令人窒息的威压。数十名身穿黄色僧袍的武僧飞身而出,结成阵势,为首一名魁梧僧人大喝道:“何方妖孽,敢来佛门清净地撒野!”
周艺看都没看他们,只是淡淡开口,声音却清晰地传遍全城:“让金光寺方丈,出来见我。”
“狂妄!”魁梧武僧怒目圆睁,手中戒刀一指,“结伏魔金刚阵!”
数十名武僧齐声大喝,佛力相连,化作一尊巨大的金刚虚影,手持巨杵,朝着周艺当头砸下,威势惊人,足以开山裂石。
周艺没有动作,只是目光扫过。
那巨大的金刚虚影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轰然崩塌,组成阵法的数十名武僧同时鲜血狂喷,如同下饺子般从空中坠落,气息萎靡。
全场死寂!
那些慌乱的信徒们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心目中强大无比的护寺武僧,竟然连对方一个眼神都接不下?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从金光寺深处传来,蕴含着强大的精神力量,试图安抚恐慌的信众。之前在那茶馆出现过的中年僧人,带着十几位气息明显更加强大的老僧飞上半空,与周艺对峙。
“施主,你神通广大,何苦与这些普通弟子为难?若要见方丈师兄,还请入寺奉茶,何必大动干戈?”中年僧人强作镇定,试图缓和局势。
周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入寺奉茶?就凭你们这藏污纳垢之所,也配谈清净?三息之内,方丈不出,我便拆了你这金光寺。”
“你!”中年僧人大怒,但想起慧明三位师叔的下场,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身边一位脾气火爆的红脸老僧却忍耐不住,祭出一串紫金钵盂,喝道:“魔头放肆!看我……”
他话未说完,周艺已然动了。他并指如剑,凌空一点。
“噗!”
那串看似坚固无比的紫金钵盂,连同红脸老僧周身凝聚的护体佛光,如同纸糊一般被洞穿。红脸老僧惨叫一声,胸口出现一个透明的窟窿,金血洒长空,身体直坠而下,生死不知。
“一息。”周艺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中年僧人等脸色惨白,再不敢多言,纷纷后退,全力催动寺内防御大阵。只见金光寺上空,一个巨大的“卍”字佛印浮现,垂下万千金色璎珞,将整个寺庙笼罩其中,梵唱之音再次响起,试图抵御外魔。
“雕虫小技。”周艺冷哼一声,这次他一拳轰出。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记直拳。但拳锋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法则哀鸣。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卍”字佛印和金色光幕,如同阳光下的泡沫,连一瞬都未能阻挡,便轰然破碎!
轰隆隆——!
拳势未尽,狠狠地砸在金光寺的前殿建筑群上。顷刻间,琉璃瓦碎,金柱崩塌,巍峨的前殿连同大片附属建筑,在这一拳之下化为废墟,烟尘冲天而起。
“二息。”周艺的声音如同丧钟,敲在每一个和尚的心头。
寺内的和尚们吓得魂飞魄散,一些修为浅薄的直接瘫软在地,瑟瑟发抖。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碾压和毁灭!
“阿弥陀佛!施主请住手!”
终于,一个充满无尽威严和一丝无奈的声音,从寺内最深处的藏经阁方向传来。一道璀璨的金桥延伸而出,金光寺方丈,那位笼罩在佛光中的身影,踏着金桥,一步步走上天空。他宝相庄严,但眼神深处却充满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他现身了,并非自愿,而是被周艺以这种蛮横直接的方式,逼了出来。
“方丈师兄!”幸存的中年僧人和一众老僧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汇聚到他身后,但看向周艺的目光,已然充满了恐惧。
“施主,你已造下无边杀孽,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将这佛门净地彻底化为焦土吗?”方丈声音低沉,试图以佛法影响周艺心神。
周艺负手而立,睥睨着他:“杀孽?比起你们渡厄尊教篡改历史,囚禁众生意志的罪孽,我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方丈,告诉我,混沌鼎在何处?你们背后的尊者,又有何谋划?”
方丈瞳孔微缩,沉声道:“贫僧不知施主在说什么。混沌鼎乃我佛门圣物,岂容你觊觎?至于尊者谋划,更是天机,非你我能妄加揣测。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在皈依我佛,尚可洗清罪孽……”
“冥顽不灵。”周艺失去了耐心,他再次抬手,这一次,目标直接锁定了方丈本人。
他五指微张,对着方丈遥遥一按。
方丈脸色剧变,周身佛光暴涨,脑后九重功德金轮同时显现,诵经之声大作,他双手结印,施展出最强防御神通——菩提金身。
一株巨大的菩提树虚影在他身后浮现,枝叶摇曳,洒落无尽祥和光辉,将他牢牢护住。这是佛门极高深的防御法门,号称万法不侵。
然而,在周艺那看似随意的一按之下。
“咔嚓……轰!”
菩提树虚影瞬间枯萎崩碎。方丈周身的护体佛光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他脑后的九重功德金轮,连一息都未能支撑,便接连爆开,化为漫天金色光点。
“噗——!”
方丈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大口蕴含着金色符文的血液,身上的僧袍炸裂,气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急剧衰落,直接从半空中跌落,重重地摔在下面广场上,砸出一个深坑。
“方丈!”
“方丈师兄!”
所有和尚都惊呆了,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神通广大的方丈,竟然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这魔头究竟是何等存在?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僧人。不知是谁先带头,幸存的那几十名僧人,以及刚从残垣断壁中爬出来的,全都朝着周艺的方向跪伏下来,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地哀求: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
“我等知错了,求上仙开恩,放过金光寺吧!”
“一切都是方丈和上层的意思,与我等无关啊!”
“求上仙慈悲,饶我等蝼蚁之命!”
一时间,哀求声哭泣声此起彼伏,之前的宝相庄严,佛门威仪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对绝对力量的恐惧和求生欲。
周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有一种看透虚伪的冷漠。他目光扫过下方跪倒一片的僧人,最终落在了深坑中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方丈身上,他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