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那场自以为是的“说教”闹剧,在秦枫一通冷静到不带任何私人情绪的电话之后,以一种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速度,彻底湮灭。
当晚,派出所同志上门,一番严肃的口头警告与批评教育,让易中海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国家机器的威严”。
第二天一早,街道与房管所的工作人员联合登门,公式化地通知他,业主秦枫已提交清退申请,限期搬离。
他想讲理,却发现院子是秦枫的产权,人家不想租给你,便是天理。
他想找人,却发现整个轧钢厂,从上到下,一听到“秦枫”二字,都避之如蛇蝎。
这位在四合院里当了一辈子“官”的老钳工,终于尝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他像一条被主人一脚踹开的丧家之犬,灰溜溜地收拾起他那些破烂家当。
几天后,他搬进了京郊一处阴暗的筒子楼,从此,彻底消失在了四合院的历史尘埃里。
风波以雷霆之势收场。
可对苏婉清来说,心头那根被拨动的弦,却没有那么快平复。
夜深。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苏婉清蜷在秦枫怀里,一只手下意识地护着小腹,情绪低落得像只淋了雨的猫。
白天的那些话,如同一根看不见的毒刺,扎进了她心里。
“我是不是……真的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
她不怕苦,不惧流言。
她只怕,自己成为秦枫的污点,成为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未来道路上的一块阴影。
秦枫感觉到她声音里的微颤,心脏被轻轻地揪了一下。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揽入怀中,低头寻到她的唇,印上一个无比温柔的吻,带着不容置喙的安抚力量。
吻毕,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灯光在他的瞳孔里,跳跃着两簇专注而坚定的火焰。
“傻瓜。”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脸颊,声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共鸣。
“你是他的母亲,是我秦枫的妻子。”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高贵的身份。”
“也只有你,有资格教导我们的孩子。教他正直、善良,教他拥有独立的灵魂和广阔的眼界。”
他感受到她紧绷的身体,在他的话语中,正一点点地柔软下来。
于是,他将她整个拥进怀里,让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胸膛里那沉稳而强劲的心跳。
一声,又一声。
仿佛在宣告着一个坚不可摧的誓言。
“婉清,你要记住。”
“我拼命向上走,不是为了那些虚名,也不是为了让谁看得起。”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给你们母子,撑起一片天。”
“一片没有任何人敢随意指手画脚,没有任何风雨能够吹进来的,绝对干净的天空。”
“易中海那种活在阴沟里的腐朽思想,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他的话,就是路边的狗叫,听到了,绕开就好,一个字都不要往心里去。”
秦枫的怀抱,他笃定的话语,驱散了苏婉清心头最后一丝阴霾。
那些因恶毒言语而滋生的自我怀疑,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满溢而出的幸福与安宁。
是啊。
她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强大的男人。
他给了她最深的爱,也给了她最坚实的城墙。
有他在,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苏婉清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她主动仰起脸,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用力吻住了自己的丈夫。
这个吻,不再是寻求安慰的脆弱。
而是充满了信赖、爱慕,和一个妻子发自内心的骄傲。
这一夜,秦枫没有离开。
他只是温柔地拥着妻子,让她像只慵懒的猫,蜷在自己怀里。
他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腹部,仿佛能隔着皮肉,感受到那个微弱却顽强的小小脉动。
他没有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只是在她耳边,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勾勒着他们孩子的未来。
“……等他出生,我给他做的第一个玩具,是个小小的机器人,会走路,会发光。”
“我们不逼他学任何东西。”
“他要是喜欢画画,我就把全世界的颜料都买来,让他把家里画成彩虹。”
“他要是喜欢音乐,我就给他造一架世界上音色最准的钢琴。”
“他要是像我,喜欢摆弄那些机器零件……”
秦枫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那我就把整个实验室,都搬回家里来。”
“……”
“我要教他什么是真正的科学,是探索,是质疑,而不是盲从。”
“我更要让他知道,他的母亲,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女性,她在另一个战场上,为这个国家,点燃了多么耀眼的光。”
他描绘的,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而是一个个触手可及的,充满了爱、尊重与智慧的画面。
苏婉清在他温暖的怀抱和低沉的絮语中,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
她仿佛已经看见,他们的孩子,在一个开明、智慧、充满爱的家里,自由快乐地长大。
她带着满足而幸福的微笑,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嘴角,还挂着甜甜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