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内心简直在咆哮:苍天啊!他觉得我是不愿意?!啊??? 这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吗?!这是羞耻心的问题!是尺度的问题!是物理法则和生命安全的问题啊!
但看着主宰那猩红眼眸中纯粹的困惑,甚至隐隐带着一丝被拒绝的失落,她那点可怜的羞耻心又在疯狂动摇。对着这张绷带覆面的脸,这种非人类的直球,她真的很难硬起心肠。
“不、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身下暗色的织物。她简直欲哭无泪,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害羞”这两个字怎么写啊!
主宰精准地捕捉到了她话语里的否定前缀“不是这个意思”,并且自动过滤了后面所有表示复杂情绪的成分。在祂简单的、刚刚建立的“亲密关系”逻辑里,否定了“不愿意”,那就等同于……
祂那猩红的眼眸似乎亮了一瞬,庞大的身躯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微微前倾,将林曦更紧地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那停留在她腿侧的、覆盖着甲壳的指尖,甚至带着一丝鼓励般的、极轻微的摩挲。
冰冷与敏感的肌肤相触,激起一阵战栗。
祂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得出结论般的、不容反驳的确认,步步紧逼:
“……那就是,”
“……可以了?”
这不是疑问句,更像是**陈述句**。是祂基于她的反应,推导出的最终答案。
“!!!”
林曦猛地抬头,撞进那两点近在咫尺的、仿佛燃烧着平静火焰的猩红之中。祂的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有一种……解决了技术难题后的笃定,以及等待着进行下一步“实践操作”的专注。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彻底失声了。
同意?这进展也太快了!而且是在这种诡异的教学氛围下!
拒绝?看着祂那副“逻辑通顺,方案可行”的样子,她感觉自己像个出尔反尔、阻碍科研进展的坏人!
进退两难,羞耻爆表。
而主宰,已经将她短暂的沉默和通红的脸颊,自动解读为……**默许**。
祂那冰冷的指尖,开始尝试着,更加具体地……实践祂所理解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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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混乱、生涩、充满巨大体型差带来的艰难“磨合”终于暂时平息下来时,破碎的环形大厅里只剩下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能量缓缓平复的细微嗡鸣。
林曦瘫软在那张巨大的、略显凌乱的金属病床上,身上覆盖的暗色织物皱成一团。她有些失神地望着穹顶破碎天窗外渗入的、更加稀薄的月光,感觉整个人像被拆开重组了一遍,浑身都泛着一种奇异的酸软和……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微微动了动,随即僵住。
低头一看,自己原本那套就已经破损不堪的运动背心和长裤,在刚才那场由学术探讨意外升级为“实践操作”的混乱中,更是彻底宣告报废。布料被巨大的力量和不经意的利爪边缘撕裂、勾丝,变得几乎无法蔽体,勉强挂在身上,比乞丐装还要狼狈。
“…….” 林曦沉默地看着自己这身“战损级”造型,内心五味杂陈。刺激是真的刺激,心动也是真的心动,但这后续的物理代价也太惨烈了点!
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身上仅存的破布,试图遮住更多肌肤,却发现只是徒劳。她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身边那个罪魁祸首。
主宰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成功实践”的余韵,或者说数据处理结果中,猩红的眼眸比平时要柔和一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眼神里带着满足、好奇,以及一种……类似于“等待评分”的期待。
林曦被他看得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有回升的趋势。她清了清嗓子,声音还带着点事后的沙哑和虚弱,指了指自己身上凄惨的布料,有些尴尬地小声请求:
“嗯…那个…”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可以……帮我找些衣服来吗?”
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虽然这里貌似只有他们两个(?),但这也太……有伤风化了!虽然在这个恐怖副本里谈风化有点奇怪。
主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她身上那几乎变成碎布条的衣物,猩红的眼眸眨了眨,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缠绕的绷带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祂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像只确认所有物的大型犬一样,庞大的头颅低下来,用那覆盖着冰冷绷带的侧脸,轻轻地、带着依赖意味地蹭了蹭林曦裸露的、还带着红痕的肩膀。
这个动作由祂做来,充满了极致的反差与一种笨拙的亲昵。
然后,祂抬起头,猩红的眼眸看着她,那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要去为伴侣解决问题的平静:
“……嗯。”
“……我去帮你找。”
说完,祂那庞大的身躯便从床上起身,动作间依旧带着那种撼动地面的力量感,却比之前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祂没有丝毫迟疑,转身便朝着领域外走去,似乎对于为女朋友寻找合身的衣物这件任务,看得和维系副本规则一样重要。
林曦裹着那点破布,看着祂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通道口,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暖暖的。
让这个副本的终极boSS去给自己找衣服……
这经历,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只是……希望祂别把处刑者的皮甲或者医生的白大褂给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