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阳自然也明白,这回算是给马三得罪了。
但他却不后悔,从感情层面讲,自己家弟弟给人欺负成这逼样了,不找补回来,那他还混个几把。
若是从社会层面讲,像他如今这般无钱无势,唯一能靠的,也就只剩手里的刀了,但如果刀再被撅折了,那之前做所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所以说,能让,但不能退。
“阳儿,马三这是啥意思?”乐乐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回的事儿他全程没参与,所以并不清楚。
“还能有啥意思,钱赔了,情分没了,以后各走各的,碰上了,亮刀就完了。”
“我擦,这逼人心眼儿挺小啊。”狗子编排了一句。
在他看来,给人打伤了,赔钱那不天经地义么,这咋还不乐意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陈阳给小斌也整的挺狠,一口牙没了,腿以后也得带点瘸,马三能乐意才怪。
“行了,不讨论了,总之以后见着马三那伙人小点心,别让人给装里头。”
“啊,明白,你忙你的,我俩再跟小北唠会儿。”狗子虎逼逼的说了一句,随即将被子撩起一角,给秦川北一只脚露了出来。
“小北,再不醒来我挠你脚底心了噢。”
“艹!”乐乐没好气的将狗子的手拍掉,“让你动嘴,又没让你动手啊。”
“可刚喊了半天,他不动啊。”
“那你喊声爹,他指不定一高兴,就醒了。”
“凭啥让我喊?”
“你喊一声儿,我也跟着喊。”
“真的?”狗子斜楞着眼睛,小眼神里有些怀疑。
“真的,喊一声。”
“爹,你醒醒。”
“哎,爹醒了。”乐乐立马就回应了。
“卧槽你血奶奶的,你天天鸡毛正事儿不干,尽寻思着占我便宜了。”狗子这回没控制,一个大脖溜子就抽在了乐乐脖子上。
“哎,卧槽!说好的动口不动手呢。”乐乐站起身,照着狗子的屁股就踹了一脚。
狗子一个没站稳,手托在了床上,压住了秦川北的胳膊。
“你俩特么是不是有点大病!”陈阳没好气的骂道。
就在这时,秦川北突然有了反应。
“唔!咳咳……咳咳……艹!胳膊,压我胳膊了,疼。”
“哎,小北,你醒了。”狗子立马撑起身子,将目光转向秦川北。
秦川北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狗……哥,你……你又压我肩膀了,挺…挺疼的。”
“呃……不好意思。”狗子赶忙将手拿开。
“小北,感觉咋样?”陈阳也赶忙上前。
但没人回应,仔细一瞅,秦川北的眼睛又闭上了。
“艹,傻逼,小北刚醒,你又给人整昏了。”乐乐冲狗子骂道。
“我……”
“行了,咱能不闹了么。”陈阳头大不已,“去喊医生过来瞅一眼,看看咋回事?”
“哎。”
不多时,大夫走了进来。
陈阳将刚才秦川北醒了几秒的事儿一说,医生顿时露出笑意。
“人醒过来,说明就没事大事儿了,不过你们还是得注意点,别碰到病人的伤口,刚才我估计那是给孩子疼醒了。”
此话一出,狗子顿时露出尴尬之色。
“行,麻烦你了,大夫。”
其实人脑袋受到重击,成为植物人的几率还是很小的,就算是成为植物人,也是因为年纪偏大,或者有什么基础疾病,才会增加风险。
但像秦川北这种年轻人,又没有什么病,而且根据拍的片子来看,淤血的位置也没有压迫脑干,小脑等重要部位。
所以早上在陈阳来医院问过医生后,也放下了心。
至于植物人,那都是说给马三和军儿听的。
要不这样,马三心里也指定不能平衡。
……
另一边,马三从省人民医院出来后,又去了二院。
小斌和江江的病房里,军儿,以及昨天一起动手的另外俩人都在。
见马三进来,军儿赶忙让开了位置。
“三哥,你坐。”
“人咋样啊?”
江江倒不说了,此时都能跟人吹牛逼了。
反倒是小斌,此时两眼无神,上下嘴唇肿的老高,还缝了针,看着都有点不像人类了。
“牙掉光了,再有就是腿窝给扎了一刀,听医生说,好像是用三棱刀或者扎枪插的。”
“艹!下手正经挺狠啊。”
“三哥,陈阳那边咋整?”军儿红着眼睛问道。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被气的。
“能咋整,就这么着了,我刚从陈阳那儿回来,他家那小孩儿也挺严重,有可能真醒不过来了,这把也是真给他逼急眼了。”
“就这么算了?”
“人家现在就死不承认,你能咋办?硬整啊?”
一句话,给军儿噎了回去。
“行了,这回拉倒,以后事儿上见。”马三烦躁的呛了一句,接着坐在板凳上,看向有口不能言的小斌。
“再特么让你嘚瑟,瞅你让人干的这逼样。”
小斌微微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眶红红的,一脸委屈。
“大老爷们儿,哭个几把,娘们唧唧的。”马三再次骂了一句,但马上就又软了下来,“安心养着,以后日子长着呢,等陈阳犯咱手里,我指定让你找补回来。”
“呜呜……”
……
一眨眼,又过去了一个礼拜。
这段时间,游戏厅的生意也慢慢好了起来。
每天营业到凌晨两点,咋地也能进账个两三千块钱。
抛开房租和机器,这可都是纯利。
而陈阳,有事儿就忙,没事儿就往医院跑,而且跑的还特别勤快。
有两回,白天待了一天,晚上也不用人替,这给众人整的挺懵。
这天,刚过八点,陈阳就走进了秦川北的病房。
另一张病床上,狗子还在打着鼾,睡的贼香。
“哎!起来回去睡。”陈阳上前推了推狗子。
“呃?”狗子睁开眼睛一瞅,发现是陈阳,没好气的骂道:“我特么刚睡了一个点儿,你喊我干鸡毛?”
“我这不是嫌你睡的不舒服么,让你回去睡。”
“这儿有床有被窝,我咋能不舒服?”
“闭了噢,滚回去睡,人家一会儿护士来查房,床铺要叠整齐。”
“哎,我就不明白了,人家查房关你什么事儿啊?”狗子一骨碌坐起身,脸上带着狐疑之色。
“狗哥,今天是张姐值班。”一旁的秦川北插了一句。
“卧槽?阳儿,你不是真看上那个护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