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倒下游戏机的缝隙,陈阳见狗子,庄强以及雷雷,全身都是血,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心态顿时爆炸,血液冲上大脑,眼睛都红了。
“哪个是二奎?”陈阳端起枪口,朝着众人问道。
二奎拨开人群走上前,逼逼赖赖的骂着:“拿把破枪比划尼玛呢?让你开枪你敢……”
“砰!”
话没说完,陈阳直接就压着枪口搂火。
二奎的左腿上爆出一团血雾,在冲击力的作用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在他身后站着的几人,也受到了波及,被四散的铁沙扫在了身上,发出几声痛呼。
所有人都愣了。
这特么是啥套路,还没等说完话,就开枪了?
而且还是直接崩在腿上,这摆明了是要给二奎的腿废了啊。
二奎双手捂着腿,额头上青筋暴起,面露痛苦之色,但还是硬忍着一声没吭。
艹尼玛!剁了他!”反应过来后,有几人提着刀就朝着陈阳砍去。
但陈阳再次抬起枪口,直接就扣动了扳机。
跑在最前面,喊的的最欢实的那人顿时跪倒在地,抱着小腿鬼哭狼嚎起来。
陈阳这一枪是斜着枪口朝下打的,因为离的近,冲到他面前的那人小腿都被炸开了,露出森森白骨。
这一下,算是给人们都镇住了。
围在陈阳等人身前的十多个人纷纷后退,生怕这个疯子再开枪。
陈阳走上前,用枪指着二奎,嘲讽道:“看来你特么也不防弹啊。”
“小逼崽子,有本事往这儿打。”二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刚我是不?”
“刚你怎滴?”
“我艹!”陈阳红着眼睛,抡起枪托就对着二奎脑袋上砸了上去。
这一下,也使了大劲,二奎的脑瓜皮破了口,血液顺着头皮流下,眨眼间就给大半张脸染红。
“呵呵……来,继续,只要你今天干不死我,明天我接着找你!”二奎龇着牙,一脸狞笑。
他好歹也算是成名已久的老混子,如果今天要是让一把枪唬住了,那以后也就不用混了。
“意思这事儿完不了了?”陈阳瞪着眼睛,喘着粗气又问了一句。
“对,咱俩指定得有一个倒下。”二奎梗着脖子,丝毫不让。
将心里那口气儿出了以后,陈阳也恢复了理智。
两方人碰上,那指定得有一方服软,才能接着往后谈。
但现在二奎就是死不让步,一点台阶都不留,这不由让陈阳有些为难。
给二奎干死,名儿绝对够使,但命也指定得赔。
就在他为难之际,他带过来帮忙的人里有人开口道:“二奎,是不是给你脸了?”
众人纷纷朝说话之人看去。
见一个三十左右,戴着棒球帽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的皮肤很白,是那种非常不健康的白。仔细观察,就连露在鬓角的头发都是白的。
如果有懂行的人在,定然能一眼就看出来,这种白,其实缺少黑色素的表现,言简意赅的来讲,就是白化病。
当二奎看清对方的长相时,脸上闪过一抹惊色。
他试探的开口问道:“郑刚?”
“呵呵……还认识我啊?”郑刚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那语气就好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这事儿跟你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先不说,你不觉着磕碜么?领着四五十号人过来堵一帮孩子,最后被人整这逼出儿,还嘴硬个几把。”
当着这么多人给他损成这样,二奎竟罕见的没发火。
他舔了舔嘴唇,随即开口问道:“你就说啥意思吧?”
“带人滚,明天送点钱过来,给人家游戏厅赔了,这事儿拉倒。”
“他给我腿崩了一枪,让我给他拿钱?这是不是太霸道了?”二奎不忿的反问了一句。
“啊,你有想法儿?”
“艹!”
“少特么跟我在这儿艹,你要不想走,那就别走了。”郑刚摸了摸鼻梁,接着朝身后招了招手。
一起来的人里,走出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的半大孩子。
“来,告诉他,你多大?”郑刚笑嘻嘻的朝小孩说道。
“十三。”
听到小孩儿的年龄,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二奎,立马就哆嗦了。
哪怕说陈阳再干他几下,再崩他一枪都没事儿。
因为他笃定陈阳不敢弄死他。
但这小孩儿就不一样了。
不满十四,杀人没法判。
他这种见多识广的混子,面对什么刀枪炮都不带怂的。
但就怕在干仗时候,突然蹦出来这么个小孩儿,那是真敢下死手。
早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两伙人干仗,一个孩子用扎枪就给对面儿大哥扎在了胸口,当场毙命。
想明白这一茬儿,再联想到郑刚的为人,二奎当即双手撑地,踉跄起身,也不装犊子了。
“走啊?”郑刚一脸玩味的问了一句。
“走,马上走。”二奎抓着旁边人的胳膊,一瘸一拐的朝游戏厅门口走去。
“等一下。”
“啊?”二奎有些惊慌的回头。
“记着把钱送过来,要不然我得找你。”
郑刚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在场知道他的人,无不心颤。
“哎哎,明天一早就送。”
……
短短不到一分钟,屋子里的人就都退了出去。
“哥,枪还你。”陈阳把枪递向郑刚。
这把喷子是来的路上,郑刚给他的,现在使完了,自然要还。
郑刚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人过来把五连发接过,装进了随身背着的包里。
“你们几个搭把手,把人抬车上。”郑刚吩咐了一句。
连带那十三岁的小孩儿在内,四个人走上前,把狗子,雷雷以及庄强三人架起来扶到了外面。
待拉开面包车的门时,陈阳朝乐乐问道:“你带回来那十万块钱呢?给我。”
“在车坐下头。”
陈阳伸手拉出一个大号的黑色塑料袋,拉开瞅了一眼,接着交给了郑刚。
郑刚接过钱,也没看,笑着开口:“事儿给你平了,这钱我拿了没毛病吧。”
“没有。”
“明天如果二奎不往你送钱,你让老关跟我说一声,我接着帮你要。”郑刚说完,就带人走出了门洞子,消失在夜色中。
“这谁啊?”乐乐不由出声问道。
“老实说,我也不认识。”陈阳实话实说,他是真不认识郑刚。
“那他咋过来帮咱了?”
“先去医院,路上我跟你们唠。”
“哦哦,也是,我特么袜子都被血干湿了。”乐乐一边说着,一边挪着屁股,龇牙咧嘴的上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