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北,红凯俱乐部。
屋里灯光闪烁,烟雾缭绕,伴随着凤舞九天串烧舞曲的动感音乐,中央舞台上,一群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疯狂的挥舞双手,摆动身体。
猴子坐在卡座上,左手搂着一个小姑娘,右手拎着啤酒瓶子一个劲儿猛灌。
天气是越来越热了,他身上的味道也是越来越浓了。
整个卡座上都弥漫着一股子让人窒息的狐臭气息。
但关键是,碍于猴子的面子,不管是陪他喝酒的小妹,还是他身边的几个兄弟,都没法说。
总不能说:哥,你身上味儿太重了,要不去洗洗?
这话要说出来,指定得挨两电炮。
一瓶冰啤酒下肚,猴子哈了一口气,但还是觉得身体燥热,有点烫。
他搂着姑娘的左手一捏,正好捏到了该捏的地方。
“嗯~”姑娘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呼。
但这一声,听在猴子耳朵里,却好似给二踢脚点了捻儿,瞬间炸了。
“走!跟我去办公室!”猴子站起身,拉着姑娘的手,就要往办公室里拽。
这地儿就是他开的,自然有单独的办公室。
姑娘顿时吓坏了,
“哥,一开始来上班之前说好的,只陪酒,不干别的,你别这样……”
“你跟我俩装啥逼?差钱儿啊?我给你就完了,麻溜的跟我走。”猴子粗暴的一把给姑娘拖了起来。
姑娘带着哭腔,哀求道:“我求你了,哥,别这样,我对象是小冯,他……”
“跟小冯处对象了?”猴子愣了一下,转头朝卡座边上的一个青年看了一眼,接着嗤笑道:“那咋的?对象不就是用来艹的么?谁艹不一样?是吧,小冯。”
“啊。”小冯木然的点了点头,屁都没有多放一个。
他还指望猴子吃饭呢,就算是心里有气,也不敢多说。
“小冯,你倒是说句话呀。”姑娘哭出了声,朝着小冯喊道。
但小冯就好像假装没听到,把头转向了一边。
“赶紧的走。”猴子说着,手上用力,姑娘拽出了卡座。
情急之下,姑娘一口咬在了猴子手上。
“哎吆我艹!敢咬我?”猴子捂着手发出痛呼,接着反手一个大耳雷子给姑娘抽回了沙发上。
随即他还不解气,上去对着姑娘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别打了,我不敢了,我错了……别打我了,呜呜呜……”姑娘一边哭,一边求饶。
但猴子就好像牲口一样,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就砸了下去。
“艹你妈的臭婊子,给脸不要。”猴子又踹出一脚,随即吩咐身边的小弟,“去,你俩给我把她拽办公室,我去趟厕所。
两个小弟看着脸上头上都是血的姑娘,似有些不忍。
“哥,你瞅她都成啥样了,要不算了,我给你打电话喊一个过来。”
“特么用你喊啊?我自己没电话咋的?咋逼话这么多呢?”
刚说完,猴子兜里的电话传来震动,给他篮子都震刺挠了。
他先给手放裤裆里挠了挠,随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见是崔正来电,也顾不上姑娘不姑娘了,赶忙小跑到厕所接了起来。
“喂?正哥。”
“帮我办个事儿,去新桥村,五排三号,找一个姓陈的,五十来岁,制住以后给我带蓝天酒店,要是不配合,适当上点手段,留口气儿就行。”
“五排三号,是吧。”
“啊,动作要快。”
“哎,明白了。”
……
二十多分钟后,新桥村,陈阳家院子里。
老陈看着新彻起来的灶台,点了点头,对着一旁帮忙的中年人开口:“老李,谢了,这也有时候了,咱俩出去吃一口?”
“就这么点小事儿,不至于哈,你自个儿吃吧,我回去了。”老李笑着摆了摆满是泥土的手,就要朝门口走去。
“那总得吃饭吧,你跟你婆娘说一声,晚上咱哥俩儿喝点儿。”
听到喝点儿,老李的脚步停了下来。
“喝点儿?”
“啊,喝点儿,上回我家那狗崽子带回的好酒还没喝完。”
“嘿嘿……喝点行,等我的,我回去洗个手,给手机装上。”
“妥,快点哈。”
……
老李刚返回自己家屋里,打算洗手,就隐约听到堂屋沙发上手机传来一声声震动。
不过他手上满是泥污,还是先给手洗了一下。
等他给手机再起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断了。
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足有37个。
谁啊?打这么多?
正想着,电话又打了进来。
老李按下接听键,接了起来。
“喂?谁啊?”
“李叔,我阳阳,老陈家阳阳。”电话里,陈阳急切的开口。
“哦哦,阳阳啊,咋了?你说。”
“我爸在不?”
“在呢,刚才我俩还一块儿垒灶台呢。”
“叔,你现在让我爹给我回个电话,我有急事儿找他。”
“他手机咋了?”
“关机了,你赶紧帮忙说一声,麻烦了。”
“哦哦,我现在就去喊。”
挂断电话,老李也没做耽搁,出门就朝着隔壁高声喊道:“老陈!老陈!”
“啊,咋了?”
“你手机关机了,你家阳阳给我打三十几个电话,说找你有事儿,你赶紧给孩子回一个。”
“阳阳给你打电话了?”老陈似乎有点懵。
“对,你别磨叽了,回个电话去,说是有急事儿。”
“好好好,我知道了。”
老陈答应着,赶忙奔进屋里,给手洗了一下,随后把万能充上的电池摘下扣在了手机上。
等开了机,有了信号,已经是两分钟以后了。
他翻找到陈阳的电话,按下了拨号键。
刚呼出去,就秒接了起来。
“爸!”
“啊,咋了?火急火燎的,还给人老李打电话了?”
“你现在打个车,立马走。”
“走?上哪儿啊?”老陈懵圈了。
现在都八点多了,就算是喊自己吃饭,那也过时间点了。
“先别问那么多,抓紧时间走,行不行,求你了。”电话里,陈阳的声音又急又燥,听着就感觉出啥事儿了。
“到底咋回事儿?说明白儿的!”老陈是个犟种,一定要问清楚。
而陈阳显然也知道自己的爹有多犟,不说明白,指定是不好使,于是乎解释道:“我给人得罪了,人搁哈市挺牛逼,现在可能要过去找你,给你抓了。”
“你是说姓崔的那个?”
“对,是他。”
“他抓我干啥玩意儿,有啥用?”
“给你抓起来,我不就被动了么?现在我俩掰了,他要给我整死,能明白么?”说到最后,陈阳几乎都在用吼的了。
老陈反应了一瞬,好像听明白了。
“意思要给我抓起来,威胁你呗?”
“对。”
“那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走。”
听到这话,电话里陈阳长舒了一口气。
“行,等你出来,再给我打电话。”
就在这时候,院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duang!”
紧接着四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穿的花里胡哨,长的跟大猩猩似的,一瞅就不是啥正经人。
“谁他妈姓陈,给老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