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陈阳有点懵。
他这号儿是托鬼子买的黑卡,压根儿没几个人知道。
那这五十多条短信会是谁发的?
没做耽搁,在手机响声停下后,点进去开始浏览起来。
他发现,短信绝大多数都是一个号码发过来的。
看了几条,都是在让他看到短信回电,还说家里没人照看,得尽快回去之类的话。
再一对比关机之前发短信的号码,可不就是王波么。
顾不得其他,陈阳当即给王波回了过去。
只过了不到五秒,对面儿就接了起来。
“哎呀,你可算是来电话了,我都寻思再等两天等不住,回去了。”王波大喇喇的声响起。
“不好意思,一直在路上赶路来着,才安顿下来,给手机整了块儿电池。”
“没事儿,总之跟你通上话儿了,我这心也安了,说吧,让我干啥活儿啊?”
“呃……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你再稍微等等,就这两天儿我给你个准话儿。”
“还等啊?我都搁哈市待一礼拜了,这每天吃的住的,还有我爹找人看护,都得花钱……”电话里,王波的语气有点不耐。
“爷们儿。”陈阳出声打断:“咱不磨叽了,到时候干完活儿给你加三千,就当我给你报销了。”
听到多加钱,王波顿时变了语气。
“那……行吧,总之你快点哈。”
“嗯,我尽快。”
说罢,陈阳给电话挂断了。
他接着往下边翻看短信,见鬼子还发过两条。
短信内容也同样是让他回电话,顺便还提了一嘴给王波哥俩接上了。
既然看见了,那自然要回一个。
更何况他还有其他事儿让鬼子帮忙办一下子。
很快,就拨通了。
“喂?”鬼子沙哑的声音响起。
“还没起呢?”
“刚醒,正好你电话过来了。”鬼子说了一句,紧接着响起一声打火机点烟的声响,“嘶~说吧,办事儿啊,还是要结账。”
“你倒是直接,呵呵~”陈阳笑了两声,接着道:“两个事儿,半个月之前,新桥村那儿杀了人,杀人的叫陈志国,是我爹,你帮忙打听打听具体情况,然后告我一声。”
“呃……行,我问问吧。”
“第二个事儿,再跟一跟崔正,看他每天上哪儿,啥前儿出去,啥前儿回家,还有最近社会上有啥事儿都问问。”
“妥了,连上回的,一共两万块钱。”
“差不了你的,最晚明天,我就给你打过去。”
再次挂断电话,陈阳揉了揉发昏发胀的太阳穴,随即躺下,接着翻短信。
除了王波和鬼子的,也就在最下边,看见了李秀兰的两条信息。
第一条是他刚入境俄罗斯时候发的。第二条,则是隔天发的。
短信内容也很简单,就意思跟他说一声,都安顿好了,张彩玲也得到了系统性的治疗,医生说醒来的几率很大。
这对于他来说,绝对能算的上是一个好消息。
钱没了,可以再挣,但若是张彩玲无法康复,他得内疚一辈子。
陈阳当即给李秀兰回拨了过去,但不知道是忘记充电了还是咋的,提示已关机。
于是乎,陈阳点开短信内容,开始编辑。
【姨,我忙了几天,手机一直没电,刚回来,才看到您的信息,还是那句话,用最好的药和医疗办法给彩玲治,等过段时间不忙,我去北J看你们。】
短信发出去后,陈阳也有点撑不住了。
一连多日的奔波,再加上昨晚一宿没睡,此时他早已到了极限。
给手机扔到一边,他闭上了眼睛,没过两分钟,就响起了鼾声。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总之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噔噔噔!”
陈阳一骨碌坐起身,紧盯着门外,宕机的大脑迅速回归现实。
“谁啊?”
“我,有事儿找你。”马三的声音响起。
陈阳下了床,走上前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房门外,马三,军儿,乐乐,小姬,那景行和老王一帮人都在。
“来,进来说。”陈阳让开身子,给众人让进了屋里,随后关上了门,返回床跟前儿坐下。
“咋了,三哥,啥事儿啊?咋还都过来了呢?”
“我也刚睡醒,给手机开机了,你瞅一眼,短信上都是找你的。”马三说着,把手机递了上来。
陈阳接过来开始浏览看了起来。
一连看了十多条儿,无外乎就两个意思。
一个是劝马三别犯浑,离他远一点儿。
第二层意思,就是说,崔正现在扔了一千个出来,要找他。
看发短信号码的归属地,整个黑省的城市都有。
很明显,崔正可不打算眯着,他不死,这事儿没完。
陈阳偷眼观瞧,见每个人都在看着他,在等他说话。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儿,先搁漠h待几天,等大伟回来再说。”
“阳儿,跟你有数没数没关系,现在主要是老崔这一千个扔出来,咱们搁漠h也不安全啊,短信你也看了,都特么让我给你卖了,艹!”马三龇着牙花子说道。
陈阳立马会意,“你是说……梁建可能为了这一千个给咱交出去?”
“不是钱的事儿。”老王接起话头开口道:“俩人体格差不多,光论钱,梁建可能看不上,但如果说欠人情呢?你寻思寻思,你在梁建这儿,值老崔一个人情么?最主要的是,我不清楚大伟在梁建这儿有多大的分量,所以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赶紧撤。”
老王这话,不管从哪儿看,一点毛病没有。
但陈阳却有不同的看法。
崔正的朋友遍布黑省,就连吉省和辽省也有不少相熟之人。
眼下既然放出话了,那对这钱眼热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就算是梁建看不上,那他下边儿的人呢?
光是一味的东躲西藏,太几把烦了。
所以说,如果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那么,东北三省,他们不管上哪儿都待不安生。
但现在,在事情还没解决之前,为了稳妥起见,漠河确实不能待了。
陈阳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儿,眉头紧皱,“吧嗒吧嗒”地一个劲儿抽着,思索起了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