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与人类的未来,不会再有大远征。也不会再有帝皇与基因原体,阿斯塔特。二号跟十一号都不在乎……
阿尔法瑞斯特务对加文这番话一开始是生气他怎能如此大言不惭,更气愤帝皇,气愤华生。他转而又揣测这会不会是针对自己的欺骗,误导,适才相戏耳。
据他观察,十一号自回归帝国以来的种种行为举止本身就很具有欺骗性。
不然也不会他都踏步神列了,大伙还傻乎乎被蒙在鼓里。
因而对他与他的联合星域保持再多的防范与戒备皆是必要的!
况且,他也已经做好了面对联合星域监视调查局的同等或十倍的全面报复。
可结果当加文离去。
联合星域方面对此的回应就像揭过了一样,他们既没有如阿尔法瑞斯预料中那样派遣特工,间谍,也没有搞什么针对性秘密破坏,渗透来报复他与阿尔法军团。
阿尔法瑞斯以自己对所有基因原体兄弟性格与人性的掌握洞悉。……换做是莱恩,罗格多恩,甚至是基里曼这些家伙;他们不大发雷霆,狠狠找回场子的话,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气。即便是自己也一样!
远在数万光年之外的阿尔法瑞斯重新核实了一遍第二十军团明面上与暗面上的所有活动轨迹,均没有收到监视调查局针对性措施行动报告。
或许能用联合星域动荡不安导致他们自顾不暇理由来解释。
但自己可是派遣特工秘密潜伏联邦海军让十一号的母星,起航星区首府忒伊亚差点沦陷毁灭。他们怎么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这简直不合理……就算联邦凡人没有反应,伊兮还有你身边的子嗣总应该怒一下吧。
他们明明有手段与机会这么做。
“……难道,我真的看错人了?”九头蛇之主禁不住陷入自我怀疑。
这种自己出牌后,对方置之不理,无视掉自己的感觉。就像一拳砸在棉花上,伤到对方轻重不知道,可自己滋味绝对很不爽。
这种被无视的轻蔑,比当初自己在冉丹战争时,伪装成普通阿斯塔特面见莱恩所得到的冷遇还要火大。
“你启用潜伏于联邦海军的特工协助叛变机械教对忒伊亚造成了不小的破坏,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欧米伽倾听阿尔法瑞斯与自己的抱怨。
“有没有一种可能呢,我们的特工破坏力度不足以值得十一号的关注。”
“就算没有反过来报复我们,他们自己内部调查肃清也理应出现在我们预料中的情景发生。例如说将帝国人士与平民剔除出联邦军队。”
“事实上他们没有。”欧米伽提醒阿尔法瑞斯说:“而且你应该注意,现在的联合星域不存在帝国军队或联邦军队的区别。那是过去式的了。——只有维和部队!”
他甩手丢出一块数据板,屏幕显现着四翼天鹰与十三辰星徽章;一个在他们预想的未来帝国里堪称陌生的存在。
阿尔法瑞斯评价:“比基里曼还要野心勃勃,简直狼子野心。我未曾想过帝皇就这么放任纵容……”
基里曼还只知道经营自己的奥特拉玛五百世界小王国。其他原体顶多只敢搞地方小圈子,占山为王。伊兮你这是想把整个帝国吞掉,银河北部都满足不了你。在这样的帝国未来,一个没有帝皇,原体,阿斯塔特的帝国未来;一切都被颠覆。一切都被改变。一切都被修正。
那么他们,帝皇,荷鲁斯,这么多的努力牺牲付出,只是成全伊兮或基里曼摘取最终胜利果实吗?……这世道不该是这样的。
“那么我们要发动更多特工自由采取行动吗?”欧米伽等待阿尔法瑞斯思索后的下一步答案。
“我们在联合星多个枢纽世界,包括联合星平均活跃着超过一千名特工与阿斯塔特小队。甚至包括十一军团!”
“包括十一军团?”阿尔法瑞斯新奇欧米伽何出此言。
“十一军团将凡人纳入他们的战争体系。这恰恰给了我们可乘之机。”欧米伽强调:“十一军团内部的凡人不是军团奴仆,而是彻头彻尾的一线战斗人员。那是连火蜥蜴军团都做不到的。”
“现在我们一部分人员跟随十一军团主力身在网道鏖战灵族异形,称为黑暗灵族。意图以帝皇与人类的名义,抢占最大的网道城市,科摩罗。”欧米伽说。
“只不过和泰拉不同,在泰拉,我们启用的特工还能重新隐藏。在联合星与各大枢纽世界,启用一次就等于报废一次。”
阿尔法瑞斯摇摇头,认为无伤大雅,“可这都是值得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每一个地方的不同用处,就比如联合星,我们只需对人员进行洗脑安插过去,他们会替我们训练出优秀的佼佼者。这条件在泰拉,在奥特拉玛那是想都不敢想。”
“这等于伊兮他们无形中替我们训练出一个又一个强而有力的阿尔法战士。”
“轻轻松松。”阿尔法瑞斯没跟欧米伽述说,他说不定有朝一日借此随手就能拉起一支足以匹敌帝皇星界军的联邦叛军;一个动作,就能让十一号自己为我,阿尔法瑞斯训练出一支军队。
有关伪装渗透,无论对外或是对内。阿尔法军团早早在大叛乱开始前,甚至是荷鲁斯封帅前就已完成部署跟布置。即便是王座世界,泰拉也不例外!——那是连帝皇,马卡多都想象不到的。
只待他阿尔法瑞斯一声令下,这些通过灵能洗脑并封闭了技艺的蛰伏特工与阿斯塔特小队大脑会解锁特定指令,根据不同指令施行不同方面行动。
就像那位在起航星区带领舰队拦截机械教叛军的联邦海军将领,直到他在旗舰指挥中心宣布背叛前一刻,他大脑里封闭的指令代码才被九头蛇之主远程激活,重新意识到自己是一位阿尔法瑞斯特务。
通过这种方式安排人员渗透潜伏是阿尔法瑞斯的拿手好戏。
阿尔法瑞斯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也无需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即是真相,亦是谎言。
他们只需要在特定的时候出现,面对特定的事物与情景开始特定的行动。然后像多骨诺米牌那样触发连锁反应,在微观局部或宏观全局形成影响,以一种相互作用还有接力,从而达成九头蛇之主原体的目标。就像蜘蛛丝网将猎物牢牢困在其中,永生不得超生。
……这是多么精妙的算计与安排,天衣无缝。
然而在高傲的联合星域人看来,如此无所不用其极的有效手段恰恰正是他们阿尔法堕落的原因。
阿尔法瑞斯认为此是他们的嘴硬,一群没有信息的乞丐。
失去了秘密,等于弱点的暴露。那该怎么在这个无尽黑暗虚空宇宙生存下去,又何德何能自诩昭昭天命。
……关押阿尔法瑞斯细作的联合星轨道堡垒囚牢之外,十一军团前军团长,盖尔思前来向加文传达了军团意见。
加文摆了摆手:“如果你们想说立刻向阿尔法军团千倍百倍报复回去,你们甚至不如去叫你们原体那一份有她自己落款签名盖章的指示过来给我。”
“我们当然会报复。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得知原体母星,忒伊亚遇袭,坐镇在联合星的盖尔思等十一军团老兵老将一部分已经回起航星区救火外。目前大家关心除了预防随时可能还有的破坏,那便是找回场子。
那阿尔法瑞斯,九头蛇原体还真是狡猾,居然没有母星给大家找机会炸回去。
“那也要堂堂正正,明明摆摆的打回去。我们可以隐秘行动,但隐秘不等于下三滥!”加文与盖尔思强调原则时,心里不忘去损帝皇和马卡多。怎么调教出阿尔法瑞斯这种变态。这下好了,过去不好说有没有伤到帝国公敌,现在说不好他们已经准备反咬你们所有人了。
“不知道对于你与监视调查局而言,下三滥的定义是什么。”
“不许男盗女娼,偷鸡摸狗。这是基本原则!”加文的手杖起落捶打地板,与阿斯塔特老兵们说。
“而帝皇与人类的叛徒们对此大行其道。”盖尔思指出。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背叛帝皇,背叛人类,堕落与混沌同流合污。”加文蔑笑道:“这就像一个人类历史上再也常见不过的勇者变恶龙的故事寓意。”
“我会郑重将你的意见传达给帝皇与帝国摄政。”
“呵,但愿他们不会晚上来找我算账。”
就算帝皇和马卡多要因为自己替他们训斥阿尔法瑞斯来找事。加文还想着找他们要退休金。再者,撕裂帝国的毁灭风暴兴起,泰拉把整个银河北部帝国世界全都划归联合星负责。那自己代表联合星找帝皇和掌印者要点加班费,那也是天经地义。
加文不许同等报复阿尔法军团的指示由上至下,不容置疑。
盖尔思当天将原因传达到泰拉,马卡多第一眼是觉得怎么看,仿佛是在变相谩骂正是因为自己和帝皇不作为,才导致阿尔法瑞斯与阿尔法军团的叛变。
正在巡察皇宫防御的罗格多恩认可道:“这个凡人说的对。”
“连你也……”
“大远征中我与阿尔法军团合作进行过战役,他们悄无声息瓦解一个反抗帝国意志的口袋文明星球的战斗意志。”罗格多恩回忆说。
“但这取得的效果连你也无法否认吧。”马卡多讲。
“正是阿尔法瑞斯这等无所不用其极的卑劣手段导致他们潜移默化地滑落向了混沌黑暗,走向了帝皇与人类的对立面。我不认可依靠见不得光手段取得的胜利。尤其是对待人类本身上。”
“混沌黑暗……”马卡多禁不住皱眉于罗格多恩利索脱口而出的词组。
这词在帝国乃是大忌。毕竟意识到混沌的存在等于在现实宇宙扩大它们的影响。
“我知道那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那是什么,多恩。”马卡多警醒他:“你所能做的就是回避它,拒绝它,抵制它。在混沌黑暗面前,无人能清醒意识到自己会被扭曲腐化这点。认清自我纯粹就够了。”
“既然阿尔法瑞斯能安插细作于起航星区制造破坏,王座世界泰拉说明也不绝对安全。告辞!掌印者。”
告别马卡多的罗格多恩带领他亲手重新放出来的军团智库巡视泰拉皇宫城防。
除了抵御即将抵达的荷鲁斯叛军,还包括可能已大量蛰伏于王座世界的阿尔法瑞斯细作。
当亲眼目睹火星乱局与混沌废码,他意识到帝皇一直想要回绝的存在;蛊惑马格努斯走上歧途的事物,导致珞珈一去不复返的恶意,即使是最优秀的原体兄弟,荷鲁斯也不例外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在当今诸多背离帝皇的兄弟里,有谁是不受混沌影响呢。
多恩脑海自然而然浮现一张消失于视线记忆已久的面孔;二号!……令帝皇失望的儿子,沉默寡言的兄弟,被现如今对立的双方兄弟视作禁忌的血亲。
……你在哪?
他带领身边智库循着脑海里鲜少记忆游荡在皇宫东西的深处,试图寻得一个房间。
……不在这里。
他乘坐风暴鸟座机抵达记忆尽头存在的房间,即便是让智库行使职能也没有洞悉到那个可能存在马卡多灵能手法的区域,但一无所获。而马卡多也没有关注过来,显然自己来错地方了。二号不在这里!
“如果你真的还在,请给我一个答案,二号。”
沉思的多恩漫无目的乘坐风暴鸟飞驰于皇宫上空。
而似乎就像命运戏弄,冥冥之中的巧合,一声发生在皇宫另一端的爆炸吸引了多恩的注意力。
作为泰拉禁卫官,磐石原体以最快速度命令子嗣驾机着落爆炸区。
多恩身边的智库说:“这似乎是因为永备修筑动工疏忽导致的一场爆炸事故,大人。”
“是什么疏忽?”
“有什么东西从内部反弹了出来。”
多恩穿过爆炸硝烟走入“内部”。
“大人,当心。”帝国之拳智库失声于多恩的冒进。
帝国之拳智库运用灵能发现引起爆炸的原因。原来这里内部布置着灵能符文阵列。
而在内部的走廊里,多恩找到了他期许已久的答案。
……找到了。原来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