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倒霉日子,并没有因为卧床休息一天而结束,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第二天他强撑着去上班,腰还疼得厉害,走路都得扶着墙。结果在厂区路上,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泼了水没擦干净,结了一层薄冰,许大茂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尾椎骨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他眼前发黑,惨叫都变了调。
好不容易被路过的工友搀扶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宣传科办公室门口,手刚碰到门把手,那老旧的木头门框上一块松动的木刺,好巧不巧地扎进了他手指头里,虽不深,但也见了血,疼得他直甩手。
坐下想喝口水压压惊,刚端起搪瓷缸子,缸子把儿竟然断了!半缸子温水全洒在了裤裆上,湿漉漉一片,在寒冷的冬天里迅速变得冰凉刺骨,惹得办公室里几个同事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这一上午,许大茂简直是度秒如年,感觉自己被全世界针对了。他欲哭无泪,心里把何雨柱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认定自己这霉运就是被傻柱给方的!
【叮!目标“许大茂”触发霉运效果(中度),连续遭遇意外,身心受创。宿主间接参与,获得奖励:现金5元,霉运计数器+1(可查看目标当前霉运值)。】
何雨柱在食堂颠着大勺,脑海里收到系统提示,差点没乐出声。霉运计数器?这玩意儿有意思。他意念一动,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虚拟小屏幕出现,上面显示:
【目标:许大茂】
【当前霉运值:65\/100(中度霉运,小灾小难持续中)】
【效果剩余时间:18小时32分】
看来这贴纸效果还能量化?何雨柱啧啧称奇,决定有空就“关心”一下许大茂同志的倒霉进度。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大茂的倒霉事迹已经传遍了食堂。工人们端着饭碗,津津有味地听着各种添油加醋的版本,看向何雨柱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敬畏。虽然没人明说,但不少人都暗自嘀咕,这许大茂肯定是得罪何师傅得罪狠了,这才遭了报应。
何雨柱对此泰然处之,甚至还特意给来打饭的工人多舀了半勺带着油渣的白菜,赢得一片好评。
下班回到院里,气氛依旧微妙。经过王主任训话和许大茂连续倒霉两件事,何雨柱的威信算是初步建立起来了。以前见面可能懒得打招呼的邻居,现在都会客客气气地喊一声“何师傅”或者“柱子”。
贾家安静得出奇,贾张氏罕见的没有在门口指桑骂槐,只是透过门缝偷偷往外看。秦淮茹看到何雨柱,眼神复杂地躲开了。
何雨柱乐得清静,正准备回屋,却见聋老太太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油纸包。
“柱子,下班了?”她依旧是那副慢悠悠的腔调。
“哎,老太太,您有事?”何雨柱停下脚步,心里警惕起来。这老太太,每次主动搭话,都让他觉得不简单。
聋老太太走到他近前,把那个油纸包递过来:“拿着,老婆子我牙口不好,别人送的点心,吃不了,别放坏了。”
何雨柱一愣,下意识地接过。油纸包入手微沉,隔着纸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儿。这年头,点心可是稀罕物,尤其是对聋老太太这样没什么收入的老人来说。
她为什么突然给自己送点心?示好?试探?还是别有用心?
“这……老太太,这太贵重了,您留着慢慢吃吧。”何雨柱想把点心推回去。
“给你就拿着。”聋老太太语气不容拒绝,浑浊的眼睛看着他,“年轻人,干活累,多吃点。我看你最近……心思重,吃点甜的,缓缓。”
心思重?何雨柱心里一突。这老太太,话里总是带钩子。
他不好再推辞,只得接过:“那……谢谢老太太了。”
“嗯。”聋老太太点点头,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何雨柱听,“这点心啊,是稻香村的,老字号,手艺地道。就是这包装的油纸,脆了,不小心就容易破,里面的东西要是露出来,沾了灰,可就不好喽。”
何雨柱拿着油纸包的手微微一紧。稻香村?这老太太还能接触到这种好东西?而且她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包装易破,东西怕露?是提醒他要小心谨慎,隐藏好自己的秘密(比如系统和穿越者的身份),免得惹祸上身?
他看着聋老太太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内,眉头紧锁。这份“礼物”,接得他心里沉甸甸的。
回到屋里,何雨柱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精致的驴打滚,糯米面裹着豆沙,沾着香香的黄豆粉,确实诱人。但他此刻却没多少食欲。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油纸包,除了有点旧,并没有破损。聋老太太那话,显然是意有所指。
“系统,分析一下这包点心,有没有问题?”他在心里问道。
【物品扫描中……】
【扫描完成:稻香村驴打滚x4。成分:糯米粉、红豆沙、黄豆粉、白糖。未检测到有毒有害物质。包装油纸为普通食品用纸,无特殊信息残留。】
点心没问题。那问题就在聋老太太那几句话里。
她在警告自己?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她到底知道多少?她送点心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何雨柱捏起一块驴打滚,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确实是老字号的水平。但他咀嚼着,却感觉像是在品味聋老太太那深不可测的心思。
这个疑似同行的老太太,就像一座迷雾中的冰山,他看到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她的每一次出现,每一句话,似乎都在将他往某个方向引导,或者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被动接招太难受了。何雨柱咽下点心,眼神逐渐坚定。他必须想办法化被动为主动。
或许,可以从她身边的人或事入手?比如,了解一下是谁给她送的这点心?她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聋老太太是五保户,无儿无女,平时靠街道补助和院里人偶尔接济,能送她稻香村点心的人,肯定不一般。
还有,她似乎对院里的动静了如指掌。昨天许大茂床塌了,她今天就知道,还特意点出“运气”之说。她在关注自己,也在关注整个院子。
何雨柱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而织网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看似风烛残年的聋老太太。
他看了一眼系统里那个【霉运计数器】,许大茂的霉运值还坚挺在六十多。这张贴纸的效果让他见识到了系统道具的威力。或许,他应该更积极地利用系统,不仅仅是怼人和获取物资,还要借助它来查明真相,应对这个神秘的“同行”。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多的筹码。
第二天是休息日,何雨柱起了个大早,没有睡懒觉。他决定主动出击,去前院找三大爷阎埠贵“聊聊天”。阎老西是院里的“百事通”,虽然算计,但信息灵通,或许能从他嘴里套出点关于聋老太太的过往。
他特意从系统空间里拿了两个品相不错的苹果,用网兜装着,走出了房门。
新的一天,新的博弈,开始了。
(第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