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带来的讯息像一根刺,扎在何雨柱的心头,提醒着他平静生活的表象之下,潜藏着何等汹涌的暗流。他没有被这压力冲昏头脑,反而愈发冷静。恐慌和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唯有主动布局,增强实力,方能在这错综复杂的棋局中争得一线生机。
接下来的日子,何雨柱如同一个精密运转的机器,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分配得井井有条。
明处,他依旧是那个手艺精湛的轧钢厂大厨。 但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完成本职工作。他开始有意识地利用食堂这个信息集散地,留意厂里各级干部的口味偏好、人际关系甚至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闲聊。李副厂长似乎对南方精致的点心很感兴趣,一次小灶后,何雨柱“偶然”提起自己会做几样苏式糕点,并“恰好”在下次李副厂长招待客人时,端出了一盘形色俱佳的定胜糕和梅花糕,赢得了满堂彩。李副厂长看他的眼神,明显又多了几分欣赏和亲近。
【叮!宿主通过特定技能(厨艺)成功满足关键人物(李副厂长)潜在需求,隐性人脉关系提升。“职场经营”任务进度:1\/3。】
系统的提示让何雨柱确认了方向。他不动声色,继续经营。对于厂里其他几位实权派的中层,如管后勤的孙科长,负责生产的王主任,他也通过偶尔“多给一勺肉”,或是闲聊时几句恰到好处的“关心”,慢慢拉近着关系。他深知,这些人脉平时看似无用,但在关键时刻,或许就是重要的信息源或助力。
暗处,他加快了物资和信息搜集的步伐。 他选了个休息日,换了身不起眼的旧衣服,利用【基础伪装】技能稍微改变了些步态和气质,去了趟离轧钢厂和四合院都较远的鸽子市。这里比正规市场混乱,但也流通着许多市面上难见的东西。他谨慎地用系统里多出来的几斤品质极佳的淀粉和一小包味精,从一个看着还算老实的中年人手里,换到了一叠品相不错的全国粮票和几张工业券,并旁敲侧击地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旧书、老物件交易的模糊信息。他没有急于求成,只是混了个脸熟,留下了一个“偶尔能弄到点稀罕调料”的印象,为后续可能的交易埋下伏笔。
更重要的是对“星门”和“轮回枷锁”信息的探寻。他再次找到了冉秋叶。
这一次,他没有再用妹妹当借口,而是直接表达了自己对古籍和神秘文化的兴趣。
“冉老师,”一天放学后,他在学校门口等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求知欲,“上次听您提起对古籍有研究,我最近也对一些老书,特别是涉及星象、古史传说之类的杂书挺感兴趣。自己瞎看,很多地方不明白,不知道您有没有认识的,像陈先生那样学问深的老师,可以指点一二?”
冉秋叶见他主动请教学问,很是高兴,不疑有他,欣然道:“陈伯伯确实学识渊博,他和我父亲是旧识,就在文史馆工作。他对甲骨文、上古神话和一些……嗯,比较冷门的领域很有研究。你要是真想请教,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下。”
何雨柱心中一动,文史馆?这正是一个接触相关资料的绝佳平台!他连忙表示感谢:“那太好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打扰陈先生?”
“没关系,”冉秋叶浅浅一笑,“陈伯伯最喜欢好学的年轻人了,尤其你还是……嗯,工人同志能这么好学,他肯定会高兴的。”
几天后,在冉秋叶的引荐下,何雨柱在一个周末的下午,带着两包系统出品的、品质上乘的茶叶作为礼物,拜访了陈先生位于一条安静胡同里的小院。
陈先生的家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是个小型书库。房间里、院子里都堆满了各种书籍、拓片和手稿,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和墨汁的味道。陈先生本人还是那副戴着厚眼镜、不修边幅的学者模样,但对何雨柱的到来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热情——尤其是在尝了一口何雨柱带来的茶之后。
“好茶!这香气,这回甘……绝非市面寻常之物啊!”陈先生啧啧称奇,看何雨柱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何雨柱谦逊地笑了笑:“朋友从南边带来的,我也不太懂,陈先生喜欢就好。”
寒暄过后,何雨柱将话题引向了正轨,他拿出之前淘换到的一本残破的、涉及《山海经》异兽注解的旧书,指着几处模糊的、类似云纹或星图的图案,虚心求教。
陈先生果然来了兴致,推了推眼镜,侃侃而谈:“这些纹饰,看似随意,实则暗合古天象分野之说。你看此处,蜿蜒如龙,首尾衔接,颇似古籍中提及的‘周天星轨’之简化图示,象征循环往复之意。还有这里,这几个断点……”他指着图案上几处不自然的空白,“在一些古老的祭祀文献中,有时会用这种‘留白’或‘断纹’,来暗示某种‘阻隔’、‘枷锁’或者是……‘未完成的仪式’。”
“循环往复……阻隔……枷锁……”何雨柱心中剧震,陈先生无意中的话语,竟然与“轮回枷锁”隐隐对应!他强压激动,故作好奇地追问:“陈先生,您是说,古人可能认为天地运行或者人的命运,被某种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在不断循环?”
陈先生沉吟片刻,点点头:“虽多为臆测,但不少上古神话和先秦典籍中,确实隐含此类思想。譬如《归藏》逸文中有‘天命反侧,何罚何佑?’之问,楚辞《天问》亦云‘圜则九重,孰营度之?’,皆透露出对既定命运与宇宙规则之困惑与质疑。更有一些野史杂谈,提及远古有‘通天之梯’或‘星穹之门’,后因故崩毁,导致天地隔绝,命运陷入某种……嗯,你可以理解为‘固定的轨迹’。”
通天之梯!星穹之门!这不就是“星门”的另一种描述吗?!崩毁导致命运陷入固定轨迹,这与“轮回枷锁”何其相似!
何雨柱感觉自己仿佛触摸到了冰山的一角。他按捺住内心的波涛,继续与陈先生探讨,旁敲侧击地问及是否有更具体的关于“星门”位置或所谓“枷锁”破解方法的记载。
陈先生摇了摇头,叹道:“此类记载,多属虚无缥缈之言,散佚严重,真伪难辨。正史不录,多见于方士笔记、地方志怪或某些……被视为禁书的古老传承之中。老夫也只是根据只言片语推测,难窥全貌。你若真有兴趣,或可留意一些年代久远、传承特殊的家族留下的私藏笔札,或者……某些与上古祭祀遗址相关的地方志。”
家族私藏笔札!上古祭祀遗址!何雨柱默默记下了这两个方向。虽然依旧模糊,但总算有了更具体的搜寻目标。
这次拜访收获远超预期。临走时,陈先生还意犹未尽,对何雨柱的“好学”赞赏有加,让他有空常来交流。
离开陈先生家,走在夕阳映照的胡同里,何雨柱心情复杂。一方面,他确认了“轮回枷锁”和“星门”并非空穴来风,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中确有其文化根源和蛛丝马迹;另一方面,他也意识到其背后的水极深,牵扯到可能被刻意掩盖的历史和神秘传承。
“烛龙”组织,是否就是掌握了某些此类传承的势力?他们寻找“故国核心”,是真的为了“回归”或“打破枷锁”,还是另有图谋?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茶叶包,那是他准备送给冉秋叶的。看着她所在学校的方向,何雨柱的眼神变得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他必须尽快变得更强。为了自己,也为了能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情。
就在他思忖之际,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宿主通过深度文化交流,获取关键背景信息,对主线任务(接触与试探)理解加深。奖励:技能点x2,【阅读】技能熟练度提升,解锁新功能:【信息关联】(初级,可对已获取的零散信息进行初步逻辑关联与关键词提取)。】
新功能【信息关联】!何雨柱心中一喜,这来得正是时候!他立刻尝试在脑中调出关于“坐标”、“星门”、“轮回枷锁”、“陈先生的论述”、“烛龙组织的隐语”等信息碎片。
【信息关联启动……分析中……】
【关键词提取:循环、枷锁、星轨、断点、星门崩毁、故国碎片、坐标、归途协议……】
【初步逻辑关联推测:“轮回枷锁”可能与“星门”的崩毁或某种“仪式未完成”有关;“故国碎片”坐标或是寻找完整“星门”或破解“枷锁”的关键;“归途协议”疑似某种基于“坐标”和“适格者”的启动机制……】
虽然依旧是推测,但比他自己漫无目的地思考要清晰得多!何雨柱感觉眼前的迷雾似乎被拨开了一丝。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四合院的方向。院内,禽兽们暂时蛰伏;院外,“烛龙”虎视眈眈。而他,手握系统,身负秘密,周旋于两者之间。
这盘棋,越来越复杂了。
(第七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