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那句“罢了……就按柱子说的办吧”,如同最终的判决,给这场全院大会画上了休止符。尽管贾张氏还在不依不饶地嚎哭咒骂,阎埠贵脸色灰败如同死了亲爹,但在何雨柱毫不妥协的冰冷目光和“派出所”这把悬顶之剑的威慑下,反抗显得苍白无力。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却也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棒梗在贾张氏的哭骂和秦淮茹的拉扯下,不情不愿地从家里抱出了那件叠得皱巴巴、领口小黄花依旧显眼的深蓝色新棉袄,以及那几本边角有些卷曲的《一千零一夜》和《小布头奇遇记》。何雨水的那点零花钱,果然已经被他们买零嘴挥霍了。
当着全院人的面,棒梗、被从家里揪出来的阎解旷以及闻讯赶来的二毛子,三人排成一排,在何雨柱冰冷的目光和妹妹何雨水怯生生又带着解气的注视下,僵硬地鞠了三个躬,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对不起”。
至于阎埠贵,他终究舍不得三大爷那点微末的权威和可能的好处,咬着牙,哆哆嗦嗦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包,一层层打开,数出二十块钱,极其不情愿地递给了何雨柱。那表情,比割他的肉还疼。
最后是赔偿款。贾家出了大头二十五块,阎埠贵出了五块,凑齐了三十元。当那沓皱巴巴的票子被易中海作为中间人交到何雨柱手上时,贾张氏几乎要晕厥过去,被秦淮茹死死扶着,眼神里的怨毒几乎凝成实质。
何雨柱面无表情地接过钱,清点无误,揣进兜里。他没有再看那些失魂落魄、或怨毒或麻木的脸,只是对易中海和刘海中点了点头,淡淡道:“既然事情了了,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说完,他拉着何雨水,转身,推开那扇崭新的、泛着冷光的家门,走了进去,然后“咔嚓”一声,从里面稳稳地闩上。
厚重的门板,彻底隔绝了外面的目光与喧嚣,也宣告着何雨柱在这个院子里,建立起了不容侵犯的绝对领域。
院内,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看着贾家婆媳搀扶着哭骂着回了屋,看着阎埠贵失魂落魄、脚步虚浮地溜回前院,看着三位大爷脸色难看地各自散去,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在所有人心头蔓延。
他们彻底明白,那个曾经心软、嘴硬、容易被算计的“傻柱”,已经死了。现在的何雨柱,是一头真正的猛虎,睚眦必报,手段狠辣,拥有着他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和底气。从今往后,这四合院里的天,变了。
……
屋内,何雨柱将棉袄和书递给何雨水,柔声道:“看看,有没有弄坏哪里?钱哥回头给你补上,给你买更好的。”
何雨水抱着失而复得的棉袄和书,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用力摇摇头:“没坏!哥,你真厉害!他们都不敢吭声了!”
何雨柱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却并无多少喜悦。这点胜利,与他在“归墟”面临的庞大谜团和潜在危机相比,微不足道。这只是清理门户,稳固后方。
他让何雨水自己去整理东西,自己则坐在桌边,意识沉入系统空间。
【叮!宿主成功震慑全院,维护自身权益,怼人效果评价:A+级!奖励:现金15元,工业券5张,体质属性微幅提升。】
系统的奖励如期而至,但他更关注的是之前的信息记录。他再次调出关于“坐标t-xJ-734碎片”、“归途协议”、“轮回枷锁”的残缺信息,眉头紧锁。
“烛龙”那边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对这个时代资源和信息的掌控力。
他看了一眼手里刚“赚”来的三十块钱赔偿款和系统奖励,心中有了计较。这些钱,除了补贴家用,更重要的是要转化为实际的、能应对复杂局面的资本。
他需要信息,需要人脉,需要在这个时代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建立属于自己的、隐蔽的势力网络。不能再仅仅局限于这个小小的四合院了。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雨柱瞬间警惕,示意何雨水别出声,走到门后,沉声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略显熟悉,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声音:“是……是何雨柱同志家吗?我……我是冉秋叶。”
冉秋叶?
何雨柱心中一紧,立刻打开了门。
只见冉秋叶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小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苹果,脸上带着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她显然听说了院子里发生的事,目光在何雨柱脸上逡巡,轻声问道:“你……你没事吧?我听说……听说你家里……”
看着她清澈眼眸中真切的关心,何雨柱心中那因争斗和谜团而冰封的一角,悄然融化。他侧身让她进来,语气缓和了许多:“没事,都解决了。一点小麻烦而已。”
冉秋叶进屋,看到正在整理书籍的何雨水,将苹果递过去,柔声道:“雨水,给你和哥哥带点水果。”
何雨水高兴地接过来,甜甜地道谢:“谢谢冉老师!”
冉秋叶看着屋内虽然经过整理但依旧能看出之前混乱痕迹的景象,以及那扇崭新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门锁,心中了然,担忧更甚。她看向何雨柱,欲言又止。
何雨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故作轻松道:“真没事。坏人得了教训,以后不敢了。倒是你,怎么过来了?”
“我……我听说你回来了,就……”冉秋叶脸一红,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那份含蓄的情意,却比任何言语都动人。
何雨柱看着她微红的侧脸,心中温暖,同时也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他绝不允许院里的这些腌臜事,以及“烛龙”那边的危险,波及到她。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冉秋叶确认他无恙,便起身告辞,毕竟未婚男女独处一室太久,难免惹人闲话。
送走冉秋叶,何雨柱关上门,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院内的风波暂时平息,但真正的暗流,或许才刚刚开始涌动。“烛龙”的组织,神秘的坐标,诡异的“轮回枷锁”……还有这四合院里绝不会真正安分的禽兽。
他看了一眼窗外渐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来吧,不管是什么。
他都接着。
(第六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