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绯现在学习之心熊熊燃烧,也没心思将这座规模足以与天星城媲美的城池逛上一遍,直奔修仙者坊市。
自正魔两道与星宫撕破脸,六连殿直接加入了逆星盟。乱星海四大商盟中的珍宝盟和苦力盟把星宫辖制区域的店铺全部关闭后,宣布与星宫划清界限。
而丰乐盟和灵通盟两家虽说明面上还是站在星宫一方,却也将店铺改名换面,暗戳戳开在逆星盟的地盘上,不知道背地里与逆星盟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段绯不知道这些,她在这坊市看到许多豪华的楼宇,目不暇接之下,也不知道哪家店比较好。
看到熟悉的六种图腾,她还是进了六连殿的铺面。
丹阵符都要学,她以往战斗中能力不足的情况下,消耗得最多的是符箓,因此决定先学会制符。
她花五百灵石买了一支六级妖兽黄金鼠尾尖之毫制成的符笔,大量丹砂,以及几百张空白符纸。
掌柜的见她买这么多材料,以为她是专业的制符师,便多问了几句。得知她只是想买回去自行练习制符,笑着摇了摇头,感叹小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
段绯自然不服气,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掌柜告诉她,制符一道入门非常困难,新手成功学会制作一种符箓往往要经过成百上千次的失败。
更别说符箓种类奇多,一个初级符箓师不说全都要会,起码常用的那些要熟练掌握。而要把这些符学会,不知道要消耗多少丹砂和符纸,这两样东西虽然不是很贵,但积少成多,这其中的投入一般修士根本承担不起。
初级符箓之上,中级符箓和高级符箓学习的困难程度,与筑基到结丹再到元婴没什么差别了。
掌柜说起这些的时候,有点劝诫她不要白费工夫的意思,不过他不想得罪客人,半点没流露出嘲笑的意味。
段绯谢过他的好意,再问了些问题,多买了一本初级符箓术法图谱。
回到洞府,她花了十几天时间研究萧诧那块玉简中有关于符道的知识还有心得,理论上对此道有了一定了解。
修仙界的常用灵符,就是以符笔沟通天地灵力,将法术封于符纸之内,不但使用方便快捷,不会用这种法术的人只要消耗以些许灵力催化也能直接使用。
还有一种是修炼某些特别的法术,必须以符纸为引,念咒施法才可发动,这种符不是段绯要学的,她只是大概知道就行了。
接着她用普通笔墨在白纸上不断练习绘制符文,直到熟练得随手就能画出来,才开始用符笔符纸进行绘制。
画符第一步,凝神感应天地灵气。
静坐半个小时,段绯放空大脑,抛除一切杂念,眼中只有画符这一件事。她将灵力注入笔杆,笔头沾了丹砂,确认好位置,下笔如有神,一笔成型。
画的是一张初级寒冰符,除了丹砂新鲜湿润,看起来和外面卖的没有多大区别。
她拿起这张符吹了吹,正要对放在一旁的水碗使用,手上刚散发出一点灵力,符纸发出“啪”的一声响,突然爆开化成纷飞的纸屑。
段绯早就有失败的准备,只是初次尝试没能成功,并未产生什么不良情绪。
她一连画了七八张都失败了,有的自燃,有的爆炸,有的画出来不能生效。不过画到后面到底有了一张成功的,贴在碗上,顷刻间就将里面的水冻成寒冰。
段绯信心倍增,继续练习制作这种低级符。
又画了上百张,成功率逐渐提升,到后面一连几张都成功了,她又练习画下一种烈焰符。
三天之内她日夜不寐,消耗掉几百张空白符,最后只画出十分之一的成品。
看似失败品占了九成,不过这是她换了好几种低级符的结果,在初学者之中,这个成功率已经高得离谱。
贡献值开放兑换之日,段绯去看了一下,大厅里黑压压的人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默默离开去了坊市。
在这边找到一家店,老板是个搞批发的二道贩子,段绯把自己画的低级符箓打包卖给他,刚刚赚得比买符纸的本钱多一点。
再去材料铺里卖掉一些用不上的百年灵草和矿石,换了小一千灵石。
接着她又去买了更多的符纸和丹砂,准备拿回去继续练习绘制符箓。
买卖完东西再回到逆星盟物资大厅,人已经少了很多,排了一会儿队就轮到自己。
要兑换的东西是早就看好的,段绯花一百二十点贡献换了个高阶药炉“云生炉”,又一咬牙用三百点换了千年龙血珠。剩下的都换了固元丹、炼气散、聚灵丹等筑基期提升修为的灵药。
其实商白云和萧诧都有给她丹药,不过这段时间她沉迷画符,对修炼就有点怠惰了,少去的修炼时间要靠药物弥补,消耗难免大了些。
等过段时间,画符画得像样了,可以着手炼丹,到时候就能吃上自己炼的药。
时间一过就是几个月,期间除了去坊市卖符买符纸,商白云召见去了两次,她几乎不出洞府,一直沉浸在画符中。
大概画了几万张,她已经能完美制作出初级符箓图谱上的上中下阶常用符箓。
因为段绯画符成功率高,卖符买符纸能够一直健康循环,但当她练习起中级符箓时,就没那么轻松了。
绘制中级符箓的空白符纸更贵,一张顶初级符纸十张,而画符成功率不足之前的一半。
她放弃了将自己培养成专业的中级制符师,只选了几种最常用的不停练习,在上千灵石花出去后,画十张多少也能成功一两张了。
这日去坊市买符纸回家,段绯又被不请自来的萧诧吓了一跳。
他正斜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假寐,对她的脚步声充耳不闻。
这老东西,真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段绯倒回洞口,检查了一下当门锁用的小型护阵,发现它甚至没有被破过的痕迹……好吧,这个阵也是他给的。
她走到沙发后面,俯视着他俊美无俦的脸,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深呼吸两下,努力克制住想将右手拍上去的冲动。
“我不是没找你吗?这大白天的,你怎么又来了?”她抱怨道,“也不怕被人看见了说我闲话。”
她翻脸比翻书都快,好像已经忘记了在秘境说过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