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山和林荫也陷入了深深的无奈之中。他们深知入学难是社会普遍存在的现象,但当这件事真切地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时,才切身体会到其中的苦涩与艰难。他们四处打听,托人找关系,可得到的答复大多是政策严格,难以通融。
梅父梅母也因为这件事心力交瘁,他们一辈子都在为学术和教育事业奉献,却在自己孙子孙女的入学问题上碰得头破血流。他们不禁开始反思,这看似公平的入学政策,在实际执行过程中,是不是真的把那些特殊情况的孩子拒之门外了呢?这政策在保障公平的同时,是否也应该多一些灵活性,多考虑一些家庭的实际困难?他们想起自己年轻时为了教育事业的理想而奋斗,可如今自己的孙子孙女却面临上学的困境,心中满是苦涩。
入学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一家人却还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等待他们的究竟是希望的曙光,还是彻底的失望。入学难这一社会问题,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们只能在这艰难的处境中,继续坚守,期盼着转机的出现 。
正当李小山和林荫准备打理行装带梅宁和林宁回江城上学的时候,上海交大附属实验小学的党委书记和校长来到了梅家。
............
2016年9月1日,阳光轻柔地洒在上海交大附属实验小学的校园里,为校园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李梅宁和李林宁穿着崭新的校服,崭新的书包稳稳地背在他们小小的肩膀上。他们的眼神里满是对校园生活的憧憬与期待,那股子兴奋劲儿仿佛要溢出来一般。梅父梅母、梅珑镇、李小山和林荫一同陪着孩子前来。看着孩子蹦蹦跳跳走进校园的背影,大家心里满是感慨,眼神中也带着对孩子未来学习生活的担忧与期许。
林荫开着车送梅珑镇去中国商飞上班。一路上,梅珑镇又开启了“唠叨模式”,念叨起李小山和林荫的婚事:“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早点把结婚的事儿给办了,我寒假回去,一来转我和孩子们的户口,二来给你们举办婚礼,这该可以了吧。”她的话语里满是急切与关切,就像所有操心孩子终身大事的母亲一样。李小山和林荫只是笑着应和,试图岔开话题,但梅珑镇依旧不依不饶,车里回荡着她的唠叨声。
送完梅珑镇后,李小山和林荫回到了江城。
下午放学时分,梅父梅母早早来到学校门口等候。不多时,孩子们背着沉重的书包,步伐略显艰难地从校门内走出来,嘴里还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梅父梅母赶忙迎上去,接过那沉甸甸的书包。梅父刚一提起来,就惊讶地挑起了眉,忍不住说道:“一个刚入学的孩子,怎么发这么多书呀?这得多沉啊!”梅母也轻轻摇了摇头,满脸心疼:“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可真不小,这么小就得背这么多书,身体能吃得消吗?”
回到家后,梅父梅母打开书包仔细查看,除了正常的一年级教材外,其余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培优辅导书。晚上,梅珑镇下班回到家,看到满桌的书,心里“咯噔”一下,犯起了嘀咕。这些书对于刚上一年级的孩子来说,显然超出了正常的学习范畴。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决定明天早点下班,去学校弄个明白。
第二天下午三点,梅珑镇来到学校,找到班主任,礼貌但又坚定地问道:“老师,我想问问,为什么刚入学的孩子会有这么多培优辅导书?这对他们来说是不是负担太重了?”班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梅老师,这事儿不是学校单方面决定的,是家委会统一要求的,说是为了让孩子们能在起跑线上领先,很多家长都很积极。”
梅珑镇皱了皱眉头,没有就此罢休,又转身去找家委会。
找到家委会成员时,大家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梅珑镇走上前,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各位家长,我是李梅宁和李林宁的家长梅珑镇。我想了解一下,咱们给一年级的孩子发这么多培优辅导书,真的合适吗?孩子们还这么小,能理解这些内容吗?”
一位家委会成员连忙说道:“梅老师,您有所不知,现在竞争太激烈了!别的孩子都在培优,咱们要是不跟上,孩子以后怎么跟别人竞争呢?这都是为了孩子好啊。”
梅珑镇听后,心里有些着急:“可是孩子们还处于培养学习兴趣的阶段,这么多培优书,会不会让他们对学习产生反感呢?”
“梅老师,一个孩子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要被社会无情地筛选一遍。当你的孩子尚未成年就被社会无情地抛弃的时候,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呢?”另一位家委会成员理直气壮地说。
“难道你们认为,这样做了,社会就不会无情地抛弃这些孩子了吗?”
“起码不后悔。”
............
虽然,家委会成员们各有各的看法,但是,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培优势在必行,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梅珑镇没有被说服,她认为这件事关乎孩子的身心健康和未来发展,必须要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于是,她又找到了校长。一路上,她听到了不少质疑声,有人说她太较真,有人说她不懂现在的教育形势。但梅珑镇没有被这些声音影响,她坚信自己是在为孩子争取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见到校长后,梅珑镇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道:“校长,您好。我是一年级学生家长梅珑镇。我发现孩子们刚入学就被发了大量的培优辅导书,这让我很担忧。一年级的孩子正处在对世界充满好奇、培养学习兴趣的关键时期,过多的培优内容可能会让他们感到压力巨大,甚至对学习产生抵触心理。希望学校能重视这个问题。”
校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道:“梅老师,我理解您的担忧,可现在所有学校都在抓成绩,学生的成绩与老师的工资相挂钩。要是不这么做,我们怎么向老师交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