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放和秦大川妥善安置好团结激光的主要技术工人后,便率领着 81名铁军以及团结中医院的7名医护人员,怀揣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坚定不移的壮志,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海参崴的征程。他们从江城登上火车,开启了这段意义非凡的旅途。
车厢内,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气息四处弥漫,还隐隐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铁军们状态各异,有的斜靠在座位上,双目紧闭,试图在这摇晃的车厢中寻得片刻休憩,以缓解旅途的劳累;有的则三两成群,凑在一起小声交谈着,话语间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可仔细听来,却也不难察觉那隐隐透露出的对未知的担忧。
李开放和秦大川在狭窄逼仄的车厢过道里来回穿梭,他们轻轻拍打着战士们的肩膀,用坚定且温暖的话语为大家加油鼓劲,为这次充满挑战与希望的远行注入力量。
车窗外,广袤无垠的华北平原宛如一幅缓缓铺展的巨型绿色画卷,随着列车的疾驰不断向后延伸。偶尔映入眼帘的农舍,烟囱中袅袅升起的炊烟,为这片广袤大地增添了几分温馨的烟火气息。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着,车身的震动使得秦大川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背包侧面的口袋 —— 里面静静躺着一串用子弹壳串成的平安符,那是退伍时连队兄弟们一人一颗凑起来送给他的。秦大川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途经长城了,作为一名曾在关外服役,并远赴西非执行过维和任务的特种兵班长,他对长城有着与众不同的深刻理解。
车窗外,长城犹如一道暗红色的伤疤,蜿蜒攀附在山梁之上。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上面,泛出青灰色的冷硬光泽,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西非荒原上那冰冷的铁丝网。同样是将天地分隔开来的线条,一边是魂牵梦绕的祖国,另一边则是充满危险与未知的战场。
身为一名在西非历经维和任务洗礼的特种兵班长,秦大川对 “防线” 二字的理解,远比普通人来得更为深刻。当火车缓缓开进山海山,他凝视着车窗外那凹凸不平的长城砖,眼睛陡然一缩 —— 每个墙垛都宛如天然铸就的射击位,墙缝里卡着的碎石,简直与西非战场上狙击手用来稳定枪支的沙袋毫无二致。他左手腕上那道旧伤疤突然开始发痒,那是 2007年在利比里亚执行任务时,为了掩护战友转移,不慎被弹片划伤留下的痕迹,当时缝了七针。记得军医曾严肃地说,要是再偏半寸,这只握枪的手就废了。
太阳渐渐从烽火台后面探出头来,柔和的光线洒进车厢。秦大川扫视了一眼车厢里那些刚刚睡醒,正好奇望向长城的战友,思绪一下子飘回到带新兵时教他们认地图的场景。他总是爱指着长城,认真地说道:“看见没?这可不是普通的景点,这是老祖宗画在山河之上的战术图。”
有一回,他在雨夜的长城脚下带队拉练,雨水顺着头盔边缘如注般砸落在明代的城砖上。听着向导讲述当年戚家军如何巧用狼筅打退倭寇的英勇事迹,他在那一刻,忽然深刻领悟到了什么叫做 “钢铁长城”—— 它并非由钢筋水泥堆砌而成,而是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填进砖缝,才铸就了这座永远无法被推倒的坚固城墙。
火车缓缓转过鹰嘴崖,一段坍塌的长城露出了里面颜色比周围深不少的夯土层,恰似一块结了痂的老伤疤。秦大川下意识地摸出怀里的军用罗盘,指针在刻度盘上轻轻颤动,仿佛依旧指着西非荒原上的某个遥远地方。
他不禁想起退伍前的最后一次巡逻,国境线上的界碑与远处的长城烽火台遥遥相望。当时,有个年轻的列兵好奇地问他:“班长,咱们现在还需要长城吗?” 他微微低下头,用脚轻轻踢了踢界碑下的冻土,神情庄重地说:“长城在,人心就有依靠,就像这罗盘,指针永远坚定不移地指着家的方向。”
火车鸣笛,一头扎进隧道。刹那间,阳光和阴影在长城砖上切割出一道道纹路,像极了特种兵用于伪装的战术网。秦大川缓缓闭上双眼,却不由自主地想起十年前退伍那天,老连长亲手将绣着 “铁血长城” 的臂章摘下来,郑重地塞到他手中的情景。那一刻,他只觉得这臂章的重量,比任何勋章都要沉重。远处的长城在晨光中仿佛伸了个懒腰,每一块历经岁月洗礼的城砖,都好像在诉说着:老兵不会消逝,他们只是在山河之间,站成了一支永恒的队伍,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祖国和人民。
抵达吉林后,众人换乘飞机,向着海参崴进发。
冬尼娅早早便等候在机场国际到达接机口。当飞机稳稳降落在海参崴,眼前的一切都让大家感到新奇不已。
海参崴的天空格外湛蓝,纯净得宛如一泓深邃的湖水,没有一丝杂质,云朵如同蓬松的般悠然飘浮其中。远处的大海波光粼粼,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像是在演奏一首热情洋溢的欢迎曲。城市里,欧式风格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尖顶、雕花等独特的建筑元素与周围的自然景观相互映衬,相得益彰,展现出别具一格的异域风情。
冬尼娅看到秦大川的那一刻,眼眶瞬间湿润了,激动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急切地朝着秦大川挥手,眼神里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她不顾周围人来人往,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一把紧紧抱住秦大川,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秦,你终于来了!” 秦大川也被冬尼娅的热情深深感染,轻轻拍着她的背,脸上洋溢着笑容,回应道:“冬尼娅,好久不见!”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静止,在这一刻,他们眼中唯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