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远东的秋天总带着股透亮的暖意,日光倾洒在万顷红薯地上,给翠绿的藤蔓镀上一层金纱。风一吹,沉甸甸的薯藤轻轻摇晃,地下埋着的红薯把土垄顶得鼓鼓的,像是在迫不及待地宣告丰收。就在这片热闹的收获景象里,李改革和秦大地领着两支建筑队,踩着刚收割完的薯地,往北面的山区走去 —— 那里,是 “中国团结村” 新基地的选址地。
站在半山腰的高地上,两人极目远眺:脚下是平坦开阔的坡地,背靠连绵的青山,山脚下还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晨光里泛着粼粼的水光。李改革掏出折叠的建设蓝图,铺在膝盖上,指尖划过 “生活区”“育种大棚” 的标注,眼里满是期待:“这地方依山傍水,风水好,咱们得把它建成让大伙住得踏实、干得舒心的家。” 秦大地凑过来,指着图纸上的物流通道,点头附和:“生活区得离小河近点,方便取水;育种大棚要选向阳的地方,俄远东冬天冷,得保证光照充足。”
没多耽搁,两支施工队立刻动了起来。秦大地带着红雨集团的人扎进生活区选址地,先用白灰标出房屋地基的轮廓;李改革则领着团结村的建筑队,扛着测量仪在育种大棚区域来回奔走,记录着土壤温度和坡度数据。机器的轰鸣声很快在山区响起,和远处红薯地的收割声交织在一起,成了俄远东最热闹的秋日序曲。
与此同时,红薯地里,铁军驾驶几十台拖拉机抢收,村民们忙着用统一尺寸的方木筐将红薯装好,每个筐子都垫着一层干草,防止运输时磕碰。装满的木筐很快被运到临时仓库,那是向华信集团租来的恒温仓库,能保证红薯在运输前不变质。
抢收一结束,抢运立刻跟上。每天天还没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李开放就守在仓库门口,手里拿着登记表,指挥着大家装车:“都轻点装!这可是咱们辛苦一年的收成,碰坏了一颗都可惜!” 他嗓门大,声音在清晨的冷空气中传得老远,铁军们听着,动作更稳了 —— 每个人都知道,这些红薯不仅是粮食,更是他们在俄远东扎根的底气。
秦大川则领着另一队人,驾驶着装满红薯的卡车往海参崴海运码头赶。卡车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晨雾的宁静,车轮碾过碎石路,扬起的尘土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着金光。冬尼娅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拿着路线图,时不时提醒秦大川避开坑洼路段:“前面三公里有个陡坡,减速慢行,别让红薯晃坏了。”
到了码头,秦大川第一个跳下车,扛起一筐红薯就往货轮上走。他的肩膀早就练出了厚茧,一筐红薯几十斤重,他扛着却走得稳稳的,还不忘回头喊:“大伙加把劲!早一天运回去,团结村的乡亲们就能早一天尝到咱们种的红薯!” 铁军们跟着他,排成一条长龙,方木筐在人手中传递,很快就堆满了货轮的货舱。冬尼娅则留在岸边,逐一核对每筐红薯的数量和质量,确保没有遗漏或损坏。
整整二十天,铁军们连轴转 —— 白天装车、运输、卸货,晚上就在码头附近的临时帐篷里休息,啃着干粮就着热水,倒头就能睡着。直到最后一艘货轮缓缓驶离码头,大家才松了口气。货轮满载着40万吨红薯,沿着海路南下,再转入长江,朝着江城的方向驶去 —— 那是他们的家乡,是这些红薯最终的归宿。
完成运输任务的铁军们,踩着秋收后松软的黑土地回到新基地时,李改革正拿着红外测温仪蹲在地基旁,屏幕上的数字跳个不停。秋阳把冻土晒得泛着油光,测量队刚用石灰标出的生活区边界线在地上拉出细长的阴影,像给这片土地画好了未来的经纬。远处,三大项目的地基已经平整完毕,施工人员正围着钢筋捆忙碌,焊机的火花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 他们要赶在严寒到来前完成钢筋混凝土浇筑,不然一旦冻土上冻,再施工就难了。
“回来得正好!” 看到秦大川他们,李改革赶紧迎上来,手里还拿着分工表,“咱们先碰个头,把接下来的任务定下来。” 秦大川、李开放、秦大地围过来,四个人蹲在地基旁,借着阳光看着图纸,很快就敲定了分工细节。
当天下午,开工仪式在工地上举行。两大建筑团队的员工和铁军们列成整齐的方阵,每个人都穿着工装,脸上带着期待。李改革、李开放、秦大川、秦大地站在临时搭起的土台上,李改革接过话筒,声音混着西伯利亚的风,却格外有力:“同志们!今年铁军还有最后一项硬任务 —— 建好生活区、仓储物流区和育种大棚!我的目标很明确:春节前,要让大伙住进带暖气的屋子;明年新生产季,要在咱们自己的现代化大棚里育种!”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李改革等掌声平息,继续宣布分工:“秦大地带领红雨集团施工队和铁军一排,负责生活区建设,春节前完工后,明年转战仓储物流区,负责物流系统的建设;我带团结村施工队和铁军一班,负责育种大棚,李开放和弗拉基米尔协助技术工作,大棚建成后也去仓储物流区,负责现代化仓库建设;秦大川和冬尼娅带六班,全程负责工地安全!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台下的回应声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干劲。
仪式一结束,各队伍立刻奔赴岗位。秦大地带着人很快搭起了脚手架,钢管碰撞的 “当当” 声不绝于耳。他穿梭在工地里,一会儿指挥吊车吊运钢材,一会儿弯腰检查刚砌好的墙:“砖缝再对齐点!砂浆要抹匀,冬天冷,不能留缝隙!” 红雨集团的技术员阿峰则拿着图纸,在每个施工点来回核对,确保尺寸分毫不差。
可没几天,麻烦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