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甄轻叩曹如海办公室的门,听到 “进来” 的回应后,她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曹如海端坐在办公桌后,眼神平静地注视着她,抬手示意她落座。
钱小甄缓缓坐下,微微低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曹如海见状,眉头微蹙,问道:“小甄,你说有要事汇报,究竟所为何事?”
钱小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说道:“董事长,我…… 我本不想说的,但又觉得这件事或许会影响集团的未来,所以还是决定告诉您。您也清楚,我一直心系集团,最近听闻一些关于宁中仄的传闻,心里实在不安,就去仔细打听了一下。” 说着,她故意停顿,偷偷观察曹如海的表情。
曹如海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微微坐直身子,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宁中仄?人都已经过世了,小甄,做人还是要留些口德。”
“董事长,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不说了。” 钱小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肩膀微微颤抖,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曹如海看着钱小甄楚楚可怜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补充道:“你别卖关子,有话就直说。”
钱小甄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道:“董事长,您知道李梅宁和李林宁这对双胞胎少年钢琴家吗?”
“少年钢琴家?” 曹如海微微皱眉,“这和宁中仄有什么关系?”
钱小甄赶忙说道:“董事长,这李梅宁和李林宁正是李小山和宁中仄的孩子啊。”
“噢!” 曹如海露出些许诧异之色。
“董事长,您知道这对双胞胎的钢琴老师是谁吗?”
“谁?” 曹如海不禁好奇地问道。
“蒲梅林。”
“蒲梅林是谁?”
“蒲梅林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有两个哥哥,分别是蒲松林和蒲竹林。蒲松林一直在中国证监会高层任职,蒲竹林则是中国长存资管的总经理。”
“那又怎样?”
“李小山和蒲家三兄妹的关系好得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尤其是和蒲松林,他们是同学,关系尤为深厚。更为特别的是,蒲梅林还是李梅宁和李林宁的钢琴老师,这对双胞胎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她的悉心教导。董事长,您想想,这说明了什么?” 钱小甄停顿片刻,目光紧紧盯着曹如海。
曹如海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望着钱小甄,没有说话。
钱小甄按捺不住,接着说道:“这不禁让我想起一些关于宁中仄的事,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安。您也知道,宁中仄在集团的时候,与您的关系…… 很是特殊。而李小山作为宁中仄的丈夫,我就担心,他会不会借着与蒲家的关系,利用长存资管做出对集团不利的事。”
钱小甄稍作停顿,观察曹如海的表情,见他眉头紧锁,便继续说道:“董事长,您还记得吗?当年,就是李小山利用山海团结,骗走了集团5 个亿,还拐走了您的红颜知己宁中仄。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董事长!”
曹如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听到宁中仄的名字,他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警惕,更多的则是被勾起伤痛后的愤怒。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地说道:“小甄,你说的这些仅仅是你的猜测,没有确凿证据可不能乱说。”
钱小甄赶忙说道:“董事长,我知道没有证据不能乱说,所以才来向您汇报,让您心里有个底。我也真心希望是我想多了,但此事重大,我实在不敢隐瞒。您想想,集团如今本就艰难,每一个决策、每一个身边的人都可能影响未来的走向,我是真的为集团担忧啊。”
曹如海凝视着钱小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在心里暗自琢磨着钱小甄的话。他对李小山的背景有所了解,但从未往这方面想过。钱小甄的话虽无证据,却也让他不得不有所警惕,过去的回忆与现实的担忧交织在一起,令他内心十分纠结。
钱小甄见曹如海陷入沉思,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加重语气说道:“董事长,听说长存资管收购山海集团银行债权,就是李小山亲自出面运作的,他的目的昭然若揭啊!”
曹如海听到这话,心猛地一震,仿佛耳边突然炸响一声惊雷。他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紧紧盯着钱小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内心的愤怒如潮水般翻涌。长存资管收购山海集团银行债权一事,本就令曹如海耿耿于怀,此刻听闻竟是李小山所为,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小甄,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 他的声音虽竭力保持平稳,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与担忧,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椅子扶手。
钱小甄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说道:“董事长,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我多方打听,消息来源应该可靠。我完全是为集团着想,实在不忍心看到集团陷入危机,才赶忙来告诉您。我对集团的忠心天地可鉴,只希望能帮集团避开潜在的风险。我在集团这么多年,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怎么会故意乱说呢。”
曹如海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小山的身影,以及往昔与宁中仄相处的场景,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思绪纷乱,理不清头绪。
钱小甄看着曹如海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继续煽风点火道:“董事长,您想想,盛承廷是李小山的人,现在负责预重整审计,要是他们真的串通一气,集团的财务状况岂不是完全被他们掌控了?后续的预重整计划还不知道会被他们操纵成什么样子呢!集团如今本就风雨飘摇,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而且,您看现在集团内部人心惶惶,大家都对未来充满担忧,要是再因为这些事出问题,员工们的信心都会丧失,我们还怎么度过难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