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绪抓起果盘里几颗巧克力,没好气地扔向时光,“听不听在我。说,什么事儿了?”
俞亮时光对视,“是白川老师,出了点事。”
方绪心中的不安,被验证了。一把扯过时光到眼前,“说清楚。”
颤音抖得俞亮时光两人更加迟疑了。
“说啊。”
“白川老师在医院。”时光脖子一横。
“时光!”方绪晃着时光朝他怒吼,“你不要拿这件事开玩笑。”
俞亮连忙把时光拉到身后,“师兄,你凶时光也没用。是……是真的。”
小亮不会骗他,方绪看向俞亮的眼神颤洌。
两人把失神的方绪按进沙发里,坐在地毯上解释。
“昨天我们爬完长城回来,父亲打电话过来,听着语气有些不对,到最后才告诉我们的。
白川老师感冒一段时间了,一直不见好,这几天家里冷空气,加重了。
前天晚上训练结束的时候晕倒了,送去了医院治疗。”
说着又掏出手机,把昨天晚上和小陈的沟通短信给方绪看。
【小陈哥,白川老师怎么样了?醒了吗?】
【有肺炎的可能。】
方绪快速往后翻,收件箱没再翻到小陈的信息了。
时光抽回手机,按开通话记录,“我们太担心了,就直接给小陈哥打电话了。”
方绪瞄了一眼,完全坐不住,“小陈怎么说,现在怎么样了?”
“没聊两句,白川老师就醒了,小陈哥说白川老师非要出院,他就去处理这事了。
后面再给他发信息,小陈哥都没回,可能忙着照顾人。”俞亮一边收拾昨晚的棋盘。
“老师怎么说?严重吗?”方绪摁着太阳穴,起身坐下起身坐下。
俞亮有些谨慎地看向师兄。
“父亲说白川老师昏迷的时候一直叫你名字,他昨天想把你叫回去,但是你不愿意……”
方绪愣住,他什么时候不愿意……
想起昨天老师提起师兄的名字,自己结束了对话……懊悔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响亮,甩得镜框在鼻梁上都待不住,掉到地毯上,滚了一圈。
俞亮时光惊慌失措地去接,绪哥\/师兄……
方绪拿出手机,给白川拨去电话,长响无人接听。
打给小陈,一样。
急得再端不住了,朝门口走去,匆忙换上鞋子。
慌张的样子让俞亮时光起身跟在他后头,不太放心。
方绪听到身后动静,回头,努力平缓情绪,别把俩小孩吓到。
“我回趟方圆市。
接着联系你们白川老师和小陈,确认是在医院还是在基地,有消息了第一时间给我发信息。”
路上方绪一个劲地催大陈开快点,甚至想自己开车。
大陈是真不敢。
白副队长不止一次交代过,不给方队长开车,尤其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默默在规则内以最快的速度朝机场开去。
这么大的事儿,陈陈,没跟他说。陈陈会照顾人?
不赶趟,回方圆市的飞机刚走,下一趟要中午一点。
方绪在柜台失去理智般各种查转机,尽管乘务人员各种劝解,再没有比直达更快更合适的了。
“先生,请您耐心等待。
其他转机方案,加起来的时间和下一班直达的航班,是差不多的,
如果您选择这条转机路线,是有几率会赶不上第二趟飞机的,可能会耽误您的事。”
大陈致谢后拉走他,强按住,“方队长,冷静,最后一条转机路线,风险太大,换乘时间太短了。
陈陈那边我联系着,白副队长真有什么事儿,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跟我说。
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他忙着照顾副队长,才没时间看手机。”
方绪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会没事的对吧。”
大陈性子沉闷,却也在这时听出了方队长急需得到力量,颔首,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支撑他。
两人耐着性子持续拨着电话。
一时间,方圆市的电话就跟失去信号一样,谁的都打不通,就连老师俞晓阳的电话,也是。
方绪都不敢闭眼,不好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地浮现,慌得都顾不上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件单衣。
上机前,大陈脸色不太好,陈陈的电话关机了。
他没敢跟方队长说这个情况,也许是没电了,回头得买两个充电宝。
下机后,方绪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收到,大陈也摇头。两人匆匆往基地赶。
没人。
基地里上到食堂,下到训练室,空荡荡的。
“今天有密训,地点不在棋院,具体不知。”大陈把巡逻队口中得来的消息告知方绪。
方绪没辙了,一拳砸在墙上。
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大陈拦住他冲动的行为,手都出血了。
方绪挥开他,“找个人在这守着。我回白家找,你帮我去老宅看一下。有消息第一时间跟我说。”
没顾得上护卫必须跟在身边的规定了,方绪已经再找不到另外可以帮得上忙的人。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大陈没能联系上陈陈,也有些忐忑。
兵分两路。
“您没事儿?”大陈万万没想到,在棋院消失的人全部都在白家老宅,密训地址是这儿?
甚至,白副队长,安然无恙?
大陈朝不远处的小陈投去杀意的目光。
白川看见大陈也愣住了,下意识往他身后看去,无人。
还没等问清楚那话的意思,大小陈就被俞晓阳叫走了。
大陈,怎么会过来?
一对一护卫,出行不离身。是他回方圆市了?
白川在老宅茶室外头不远处徘徊,时不时抬眼,生怕错过大陈出来。
“师弟,到你了。”轮到白川和芸豆师父下快棋了,白寞痕过来喊人。
白川踌躇几步,终是走向训练场地。
等白川离开后,俞晓阳才出来,时光安排的,演不了就躲。
留大小陈在茶室,对着一桌子手机。
小陈跪坐在蒲团上,心虚紧张。
“陈临临,胆子大了啊。手机都敢关机。”
挑出桌面上小陈的手机,大陈摁下开机键。
嚯,电量满格。
晃了晃手机,丢到小陈身上,“解释。”
小陈像拿着个烫手山芋,丢回桌面上,跪走到大陈身边,“不能怪我啊。哥。
你也听到了,这是院长的指示。”
大陈一把推开贴过来的人。
“院长只说让配合给方队长演出戏,院长可没让你关机。
陈临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手机不准关机。
不长记性了?”
小陈又黏回去,“哥,我不敢了。我错了。
我这不是怕穿帮嘛。白副队长那么敏锐,我要是一直接电话或者回短信,他肯定会发现的。
哥,我错了,我错了。”
大陈没给一点好脸色,这年头,弟弟们都是这么不听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