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高天原的神光在云层下若隐若现,像一头沉睡巨兽的呼吸。
须佐之男独自踏入海底神殿。他换上了素戋呜尊赐予的黑鳞甲,断剑藏于袖中,眼神却比深渊更冷。每走一步,他都能听见自己心跳,不是恐惧,而是愤怒。三日前,他亲眼看见兄长将一缕高天原本源之力注入阿萨符文,那一刻,他几乎拔剑。
“你终于想通了?”素戋呜尊端坐于珊瑚王座,手中把玩着一枚金红交织的神符,“新的神力,可助你重掌雷霆。”
“我想通了。”须佐之男低头,声音沙哑,“但我不信他们。我要亲眼见洛基。”
素戋呜尊笑了:“明日午时,北渊祭坛。他会来取‘黄泉引路石’,那是伊邪那美遗落之物,能打开轮回缝隙。”
须佐之男心头一震。原来连黄泉都被算计了。
他强压怒意,躬身退下。转身刹那,指甲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
与此同时,姜晁正趴在高天原阵眼—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八角神台。他屏住呼吸,混沌内界悄然展开,一缕秩序神链如蛇般探入阵纹核心。
“这破阵……比南界的还复杂。”他额头冒汗,指尖微颤。
封神印在他掌心缓缓成型,银白与血红交织,正是融合了阿尔忒弥斯月河与德墨忒尔麦穗之力的新印。只要干扰阵眼三息,高天原神域对本土神灵的庇护就会出现裂隙。
“再撑一下……”他咬牙,神链猛地刺入!
嗡——
整座神台剧烈震颤,云海翻涌如沸。远处神殿警钟大作!
“糟了!”姜晁缩身滚入云雾,刚躲进一块浮石后,便见八意思兼神带着十二神卫疾驰而来。
“有人动了阵眼!”智慧神目光如电,扫视四方。
姜晁屏息,心跳如鼓。他知道,自己不能暴露—玄麟他们的计划就全毁了,这些神力,看着虽然好吃,但现在不是贪吃的时候。
“走!”他心中默念,借混沌之力化作一缕风,悄然遁向北渊。
北渊祭坛,黑雾弥漫。
迦具土站在祭坛中央,周身烈焰熊熊,正与一名金发神只交接火种。那神只面容俊美,嘴角带笑,正是洛基化身。
“火神大人,合作愉快。”洛基轻笑,“等素戋呜尊献出高天原命脉,奥丁会赐你‘永恒炉心’,让你成为新世界的火之主。”
迦具土狂笑:“我早受够天照那套虚伪秩序!烈焰才该统治一切!”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雷霆劈落!
“是吗?”姬狰的声音冰冷如铁,“那你现在,就去地狱烧个痛快吧!”
梼杌本相轰然显现,巨爪撕裂虚空,直取迦具土头颅!
“姬狰?!”迦具土惊怒,火盾瞬间凝成,却被玄麟从侧翼一爪轰碎—混沌真身之力,专克神格!
“你们怎么……”洛基脸色骤变,身形化烟欲逃。
“跑?”玄麟冷笑,血罡如墨网而下,混沌神链如网罩下,“在南界学的,专抓你们这些外神老鼠。”
洛基惨叫一声,神格被锁,当场跪地。
另一边,姬狰已与迦具土战至白热。火海焚天,骨刺穿云,两人皆是疯性十足。迦具土怒吼:“我是高天原火神!你不过一介凶兽,也敢弑神?”
“神?”姬狰獠牙毕露,“你早把自己卖给了外神,还配称神?”
巨爪横扫,直接撕开迦具土耳朵,鲜血喷溅如雨。
迦具土踉跄后退,眼中终于浮现恐惧。
就在此时,风起!
志那都彦自虚空踏出,手持风刃,冷声道:“外敌入侵,高天原自有裁决!”
他身形一闪,竟欲带走洛基。
“想跑?”姜晁从云中跃下,封神印狠狠拍在洛基背上!
“啊—!”洛基神格崩裂,化作光点消散。
志那都彦大惊,转身欲逃。
玄麟早已等候多时。他一把抓住风神手腕,混沌之力灌入:“你给外神当耳目时,可想过今日?”
志那都彦挣扎:“我只是……想活!”
“那就死得干净点。”玄麟手一拧,风神颈骨断裂,神格被姜晁顺势封印。
战斗结束,三人立于祭坛之上,血染黑石。
“须佐之男呢?”姬狰问。
“他去拖住素戋呜尊了。”玄麟望向海底方向,“希望他能活着回来。”
海底神殿,刀光如电。
须佐之男终于拔剑。
“兄长,你背叛了高天原!”他怒吼,断剑竟在愤怒中重铸为雷光之刃。
素戋呜尊脸色阴沉:“你竟与那些凶兽勾结?”
“是你先勾结外神!”须佐之男泪流满面,“母亲临终前说,三兄妹要守护高天原……你忘了!”
素戋呜尊沉默片刻,忽然大笑:“守护?天照躲在神殿三百年,任由外神渗透!我不夺权,高天原早亡了!”
“那就堂堂正正夺!”须佐之男挥剑,“而不是出卖同胞!”
兄弟二人战至神殿崩塌,海水倒灌。
最终,须佐之男一剑刺穿素戋呜尊胸膛,却在最后一刻收力三分。
“我不杀你。”他喘息着,“但你永世不得再踏足高天原。”
素戋呜尊咳血,苦笑:“你比我……更像神。”
须佐之男背过身,泪水混入海水:“不,我只是……不想做叛徒。”
黎明将至。
五人重聚于星岛崖边。
“高天原,暂时安全了。”璃月轻声道。
“不。”玄麟摇头,“是吗?天照在看着这里”
“那就一起杀了”姬狰咧嘴,舔了舔爪上血迹。他抬头看着太阳,发出挑衅。
须佐之男忽然单膝跪地:“诸位,若不弃,我愿随你们游荡星空。高天原……已无我容身之处。”
玄麟看着须佐之男:“你与素戋呜尊本就一体双生,现在他变成这样,你伤心吗?”“我”
须佐之男没有多说,默默的走到一边。
“你们从上界而来,不明白我们这些弱小神灵的生存之难,很多神灵都不知道姬狰的存在,活在神国之中,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天神?主神?都是弱小无助的存在,进阶至高,方可在星空中自保,或许天照也知道,虚伪的神国中,没有任何的意义”
“她已经数百你未现世,或许,他在等一个离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