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离去
奥林匹斯参与九界战争失败,参与的神灵们重创而归,让奥林匹斯的战斗力直线下降,塔尔塔罗斯,地狱最底层,比冥界更深万丈。这里没有光,没有时间,只有永恒的锁链与哀嚎。
克洛诺斯站在深渊边缘,浑身是血。在宙斯离去之时,他妄想再次通知世界,却被留守的波塞冬和哈迪斯联手打败,被迫逃离奥林匹斯,回到了塔尔塔罗斯,他打算救出被囚禁的泰坦们,重回世界,争夺权柄。
“父亲……”克洛诺斯低语,手中握着一柄由自己脊椎骨炼成的镰刀,那是他唯一能带进塔尔塔罗斯的东西,他想到了初代神王乌拉诺斯,这位被他打败的神王。
他跳了下去。
坠落的第一天,克洛诺斯被“遗忘之风”包裹。那风无形无质,却能刮去记忆。他看见自己幼年时被乌拉诺斯吞食,看见自己割下父亲的生殖器,看见自己吞噬每一个新生子女……最后,连瑞亚的脸都模糊了。
“我是谁?”他喃喃。
风中传来低语:“你是背叛者,是弑父者,是吞子者。你不配为王。”
克洛诺斯咬破舌尖,用痛觉唤醒神志:“我是克洛诺斯,泰坦之王。我犯过错,但我仍是他们的兄长。”
他挥动镰刀,斩断一缕风。风散时,他找回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他落入“绝望之水”。那水漆黑如墨,能腐蚀神格。他的皮肤开始剥落,神力如沙漏般流逝。
水中浮现出十二道身影—他的兄弟姐妹,被锁在青铜柱上,眼神空洞。
“哥哥,别来。”科俄斯的声音从水中传来,“宙斯设下万重封印,连倪克斯都不敢靠近。”
“你们还活着。”克洛诺斯嘶吼,“那就够了。”
他沉入水底,任由神格被腐蚀。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胸口突然发热,瑞亚留给他的最后一滴乳汁,化作微光护住心脉。
瑞亚背叛了他,但在这个时刻,仍愿意将她的力量借给他。
第三天,他踏入“虚无之影”。那影子没有实体,却能啃噬灵魂。每走一步,就有一部分自我被吞噬。
他看见自己变成宙斯,坐在奥林匹斯神座上;看见自己变成堤丰,撕碎人间;看见自己变成凡人,在田埂上耕种……
“你什么都不是。”影子低语,“你只是规则的残渣,你早已被自己的儿子超越,你是个失败的神王”
克洛诺斯停下脚步,举起镰刀对准自己心脏:“如果我是残渣,那就用这残渣,劈开你们的牢笼!”
刀尖刺入胸膛,泰坦之血喷涌而出。血滴落地,竟燃起幽蓝火焰,那是泰坦一族的本源之火,火焰点燃虚无,让深渊之下燃起了丝丝亮光。
虚无之影退散。
血湖·十二泰坦
终于,他落在一片血湖之上。湖底,十二根青铜巨柱矗立,每根柱子上都锁着一位泰坦:他们都是王权更替时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
俄刻阿诺斯,原始海神,虽表面中立,实则暗中协助。他的锁链由海水凝成,不断冲刷他的神格。
科俄斯,智慧泰坦,双眼被剜,却仍能推演星轨。他的锁链缠绕在太阳与月亮之间,日夜灼烧。
克瑞俄斯,天柱泰坦,双臂被熔岩浇铸,却仍撑着天穹一角。他的锁链由星辰碎片打造,重若万钧。
许珀里翁,光明泰坦,神格被抽离,却仍散发微光。他的锁链由黑暗编织,日夜吞噬光明。
伊阿珀托斯,凡人之父,被钉在石壁上,胸口插着宙斯的雷霆残片。他的锁链由人类罪孽铸成,越挣扎越紧。
忒亚、福柏,除了少数服从宙斯意愿的泰坦,其余皆被囚于此。
“哥哥……”忒亚虚弱地睁开眼,“你疯了?宙斯设下万重封印,连倪克斯都不敢靠近。”
“宙斯走了。”克洛诺斯举起镰刀,刀刃映出血湖倒影,“奥林匹斯少了宙斯的威压。现在,是我们夺回神权的时候。”
他先走向科俄斯。
“闭眼。”克洛诺斯说。
科俄斯照做。克洛诺斯挥刀斩向锁链,刀锋划过太阳与月亮的轨迹。锁链崩断的瞬间,科俄斯的双眼突然复明,星轨在他瞳孔中流转:“堤丰已起兵,奥林匹斯三日内必破。”
接着是克瑞俄斯。克洛诺斯用泰坦之血浇灌熔岩锁链,高喊:“撑住天穹的,从来不是奥林匹斯!”
锁链碎裂,克瑞俄斯双臂恢复,天穹微微震颤。
许珀里翁的锁链最难破。克洛诺斯割开自己的手腕,让泰坦之血滴入黑暗锁链:“光明从未消失,只是被遮蔽!”血光炸开,许珀里翁周身爆发出耀眼光芒,照亮整个塔尔塔罗斯。
伊阿珀托斯的锁链由人类罪孽铸成。凡人需要父亲。”克洛诺斯将手按在他胸口,“不是神,是父亲。”
雷霆残片自动脱落,锁链化为灰烬。
当最后一根锁链断裂,十二泰坦齐声怒吼。塔尔塔罗斯震动,地狱之门崩塌,泰坦神族,重临人间。
克洛诺斯站在塔尔塔罗斯出口,望着远方,塔尔塔罗斯的意志早已衰退,创世神塔尔俄罗斯早已离去,留下了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他与奥丁一般,站在了世界之巅,但未能进入创世,终究只是蝼蚁般的存在,在他得知奥丁死亡之后,便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的世界,太小了。
奥林匹斯的时代终归要结束了。但泰坦的时代,也未必长久,盘踞在归墟的凶兽,早已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存在。
“我们不是来统治的。”他对兄弟们说,“我们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而在塔尔塔罗斯深处,一道微弱的金光仍在闪烁,那是宙斯意志的碎片,不知何时流落至此。它静静等待着,等待下一个“秩序”的觉醒,宙斯太谨慎了,哪怕本体逃离了此界,为了防止意外,在各个世界中,仍保留了一些后手,等待着再一次醒来。
奥林匹斯早已大乱,等待雅典娜等神灵的,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