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
赵无咎心中狂吼,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他脸上竭力维持着那副高人风范的淡然,甚至嘴角还勉强扯着一丝僵硬的笑意,但内心深处,早已被前所未有的惊涛骇浪彻底淹没!
刘胜男这匪夷所思的“万鞭化神鸟”,彻底颠覆了他对“控灵”二字的认知!寻常入灵境修士,能同时操控数十道灵力轨迹,已是天骄之资!便是入灵境大圆满的顶尖人物,控灵上千者,亦是凤毛麟角,足以开宗立派!
可眼前这个青衣少女……她操控的不是死物!而是自己瞬息间打出的、蕴含着狂暴毁灭力量的上万道灵力实体!每一道赤红神链都如同活物,精准交织,构筑神形!这需要何等恐怖、何等精微、何等非人的灵识强度与掌控力?!
赵无咎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那张油腻的老脸皮绷得如同刷了浆糊的鼓面,努力维持着“轻松”的表情,心底却苦水翻腾,悔恨交加!他堂堂入仙境小成,浸淫此境百年,灵识打磨得远超同侪,也不过堪堪能同时精细操控三千余道灵力轨迹!这其中的差距,何止云泥?!
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是——如此逆天妖孽,横空出世,岂能没有护道者?!这黑压压数万观战的修士,此刻在他眼中,每一个人影都仿佛笼罩上了深不可测的光环,每一道投向他的目光都如同暗藏杀机的利剑!
那些先前被他视为蝼蚁的低阶修士,此刻都像是随时可能暴起发难的绝世高手!无形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进退维谷,汗透重衣!
“喂!老头儿!打架呢!能不能专心点?!”刘胜男清冽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破了他混乱的思绪。她一眼便看穿了赵无咎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惊惧与退缩之意。这老魔,想逃!看来自己这万链化凰的惊世手段,确实把他吓破胆了。
“小…小辈尔敢!”赵无咎被点破心思,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色厉内荏地嘶吼一声,声音却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有…有本事就出招!老…老夫接着便是!”他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心念电转间,已打定主意:硬扛这三招!只要不死,立刻说几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什么“后生可畏”、“前途无量”,然后头也不回地远遁万里!这兲火宗的泼天机缘?见鬼去吧!保命要紧!
想到此处,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神竟诡异地安定了几分,连带着语气都“豪迈”起来,挺了挺那油腻的肚皮:“小娃!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尽管往老夫身上招呼!老夫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前辈的底蕴!”他刻意将“前辈”二字咬得极重,试图找回最后一丝颜面。
“哦?”刘胜男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目光扫过头上那只静静悬浮、由万道赤红神链熔铸而成的丈许火鸟雏形,随即落在了手中那柄流淌着熔岩光泽的玄女扶凤鞭上。
神瞳微启,鞭身深处,那新生的、如同微弱火种般跃动的器灵印记清晰可见,其蕴含的灵性与威能,比之一月前,强盛了何止数倍!
她进阶入灵境大圆满后,本命神兵也跟随进阶,达到了四阶高级神器,器灵的成长度已然达到了40%!
“很好!”刘胜男眼底掠过一丝炽热的战意,这老魔,正是检验她破境后真正实力的绝佳磨刀石!
“老头儿!”她清叱一声,声震九霄,“接我绝杀一招——凤舞九天!去!!!”
“啪——!!!”
一声撕裂苍穹的鞭响,如同太古神凰复苏的第一声啼鸣!
刘胜男皓腕一抖,赤凰焚天鞭化作一道暗红色的雷霆!这一鞭,并非抽向赵无咎,而是精准无比地——抽入了身前那只由万道神链构筑的火鸟雏形核心!
鞭梢之上,不仅蕴含着刘胜男体内那至阴至寒、吞噬万物的“黑煞”之气(混沌黑气),更裹挟着玄女扶凤鞭内那道初具雏形、桀骜不驯的——器灵神魄!
仿佛往沉寂的死火山中,投入了一颗点燃地核的星辰!
“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能量波动,瞬间从那丈许火鸟体内爆发开来!
“呖——!!!”
一声穿金裂石、仿佛自洪荒尽头传来的神凰啼鸣,陡然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最深处!整个天地为之震颤!
那火鸟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
两道纯粹由焚世烈焰凝聚而成的赤金色光柱,自其眸中暴射而出!目光所及,万丈高空之上,大片大片的空气瞬间被点燃、扭曲、蒸发!如同在澄澈的蓝天上,硬生生烙下了两道赤红灼热的恐怖伤疤!以火鸟为中心,方圆千米之内,温度疯狂飙升!空间剧烈扭曲,光线折射出七彩的虹晕,仿佛这片天地,即将被那纯粹的神焰彻底熔穿、焚毁!
“唳——!!!”
第二声更加高亢、更加威严的啼鸣炸响!
那静止的火鸟,动了!
一双由亿万赤红神链交织而成的巨翼,猛地横向展开!翼展瞬间超越了十丈!神链摩擦,发出金铁交鸣般的铿锵之音!随着巨翼的扇动,一簇簇、一片片、最终化作滔天席卷的红黑色火焰,如同涅盘重生的神羽,自其体表轰然腾起!那火焰,红得妖异,黑得深邃,红与黑交织缠绕,散发出焚灭万物、终结一切的恐怖道韵!
火焰升腾,神鸟的形态亦在火焰中疯狂蜕变、膨胀!
丈许…十丈…三十丈…五十丈…
仅仅十个呼吸!
一只翼展足有百米、遮天蔽日的火焰神凰,傲然悬停于九天之上!
它,头戴神武绚丽的赤金冠冕,威严无双!
它,长喙如破天神矛,尖端一点黑芒流转,仿佛能啄穿星辰!
它,双翼矫健修长,每一次扇动都卷起焚灭八荒的烈焰风暴!
它,尾翎由亿万道流淌着熔岩光泽的神链拖曳,勾勒出世间最华丽、最致命的死亡轨迹!
神威如狱!神恩如海!亦神亦魔!
远处观战的数万修士,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骇然狂潮!
“这这这……我看到了什么?!!!”
“活…活过来了?!那神鸟…它活了!!”
“天啊!好…好漂亮……又好可怕的神鸟!”有年轻修士失神地喃喃。
“小辈休得胡言!此乃神圣之姿!”立刻有老者厉声呵斥,声音却带着同样的颤抖。
“神迹!神迹啊!”一位须发皆白、身形佝偻的老修士激动得浑身剧颤,浑浊的老眼中竟涌出泪光,他竟不顾身份,对着那九天之上的神凰,凌空深深跪拜下去!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敬畏与虔诚:“老朽…老朽惶恐!今日竟得见…得见太古神凰真容!此乃…此乃只存于无上道典与先祖画卷中的…传说啊!”他身后十数名同宗弟子,亦是心魂俱震,齐刷刷地跟随老者,朝着神凰的方向,恭敬跪伏!
“凰鸟!真的是神凰!”
“焚天之威!涅盘真意!果真是神凰降世!”
“神迹!此乃大道显化!吾辈有幸啊!”
狂热、震撼、敬畏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数万修士,无论修为高低,此刻无不心旌摇曳,激动得难以自持!望向那焚天神凰的目光,充满了朝圣般的狂热!若非身处高空,恐已有大半人跪伏下去!
而身处这焚世神威正中心的赵无咎,此刻脸上哪还有半分“前辈底蕴”的从容?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控灵技巧?这分明是——以万道灵链为骨,以无上神念为引,以神器器灵为魂,最终灌注毁灭法则之力,召唤而出的——太古神凰投影!这是神通!是足以屠神戮仙的盖世大神通!
在那红黑交织、熊熊燃烧的涅盘真火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入仙境修为,他屠戮万千炼就的幽冥死气,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那火焰散发出的极致毁灭与终结之意,让他灵魂深处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这是能彻底焚灭他道基、湮灭他神魂的——天敌之火!
逃!必须逃!硬抗必死无疑!
赵无咎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他死死盯着那百米神凰,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老头儿,”刘胜男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你——准备好了吗?”
“这…这这……”赵无咎嘴唇哆嗦,牙齿咯咯作响,再也无法维持那强装的镇定。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
他眼神疯狂地四下扫视,如同落入陷阱的野兽,试图在周围黑压压的“人墙”中寻找一线生机。然而,每一道投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狂热、鄙夷或是幸灾乐祸,如同无形的囚笼,将他牢牢锁死在这方寸绝地!
‘拼了!’绝望之下,一股凶戾之气猛地冲上脑门!赵无咎眼中血丝密布,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嘶声咆哮:“小辈!来吧!让老夫看看你这花架子,到底有几分斤两!”他周身灰黑色的死气如同回光返照般疯狂涌动,在身前布下一层层扭曲蠕动的污秽屏障,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呵。”刘胜男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死。”
“啪!”
赤凰鞭梢,轻轻一颤。
“呖——!!!”
神凰仰天,发出第三声啼鸣!这啼鸣,不再威严,而是充满了焚尽诸天的暴戾杀伐之意!
百米神凰,瞬间动了!
没有加速的过程!它庞大的身躯在原地留下一道清晰的、燃烧着红黑火焰的残影!真身已化作一柄撕裂天穹的火焰神剑!双翼收拢如破甲锥,长喙直指赵无咎心脏!所过之处,空间被蛮横地犁开一道漆黑的、燃烧着永恒烈焰的巨大沟壑!漫天大火席卷,苍穹仿佛被烧穿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露出其后深邃狂暴的虚空乱流!
“幽冥掌!万魂护体!给我挡住!!!”
赵无咎亡魂大冒,发出了濒死的尖啸!他双掌疯狂拍击,体内死气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瞬间,数百道门扇大小、凝练如黑色晶石、缠绕着污血锁链的幽冥巨掌,层层叠叠,如同绝望的叹息之墙,挡在了那焚世神剑之前!
嗤——!嗤嗤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万年寒冰!更如同残雪遇到了焚世熔炉!
那足以腐蚀仙金、湮灭神魂的幽冥死掌,在接触到神凰体表那红黑交织的涅盘真火的刹那,发出了令人牙酸的、仿佛灵魂被灼烧的哀鸣!浓郁的灰黑死气,如同遇到了绝对克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净化、被分解、被那霸道绝伦的火焰彻底吞噬、焚为虚无!数百道凝聚了赵无咎毕生修为的幽冥掌印,在那焚天神凰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屏障,连一息都未能阻挡!
“噗噗噗噗——!”
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不——!!!小辈尔敢!!!”
赵无咎发出了绝望到扭曲的嘶吼!眼见毕生绝学如同泡影般破灭,那焚灭一切的凰喙已近在咫尺!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再也顾不得颜面,体内精血疯狂燃烧,整个人化作一道污秽黯淡、速度却快得惊人的乌光,舍弃了一切防御,朝着远离兲火宗的方向——亡命遁逃!
“唳——!!!”
神凰啼鸣再起!带着锁定猎物的冰冷杀意!巨大的火焰之躯猛地一振,速度瞬间暴涨数倍!如同一颗坠落的火焰星辰,拖曳着焚灭虚空的尾焰,朝着那道亡命乌光——悍然追去!
一黑!一赤红!两道流光在万丈高空之上,上演着生死时速!
远处观战的数万修士,此刻全都屏住了呼吸!无数道目光死死追随着那两道瞬息万变的光影,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距离,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拉近!
“追上了!要追上了!”有人失声惊呼。
“入仙遁速竟不及此凰?!”有人骇然欲绝。
“我命……休矣!啊啊啊——!!!”
赵无咎凄厉绝望的惨嚎,如同夜枭泣血,陡然响彻天际!
就在他声音响起的刹那!
那只焚天神凰,巨大的火焰长喙,如同贯穿星河的审判之矛,精准无比地——啄在了那道亡命乌光之上!
没有剧烈的碰撞声!
只有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湮灭!
“噗!”
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朽木!
赵无咎那燃烧精血、污秽不堪的肉身,在接触到凰喙尖端那一点深邃黑芒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炼狱熔炉的雪人,连惨叫都只发出一半,便彻底汽化、湮灭!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下一瞬!
“咻——!”
一道凝练无比、散发着浓郁怨毒与死气的黑色灵光,猛地从那湮灭的肉身残烬中电射而出!正是赵无咎苦修数百年、蕴含其全部修为与神魂本源的——入仙灵身(仙体)!
这灵身比本体小了无数倍,却凝练如实质,面目依稀可见赵无咎那扭曲到极致的怨毒面孔!
“小辈——!!!”灵身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充满了倾尽三江五海也难洗刷的怨毒,“今日之辱!毁身之仇!老夫立誓——他日必踏破九天十地,寻你真魂,噬你血肉,炼你神魂万万年!让你永世不得往生!!!”
灵身嘶吼的同时,枯瘦的灵体手臂朝着身侧虚空,狠狠一撕!
“刺啦——!”
一道丈许长短、边缘流淌着混乱空间乱流的漆黑裂缝,如同狰狞的伤口,骤然出现在苍穹之上!裂缝之后,是光怪陆离、充满未知与危险的虚空夹层!赵无咎的灵身怨毒地瞪了刘胜男最后一眼,身形一晃,便要投入那裂缝之中!
“糟了!他要逃!”
“灵身遁入虚空!后患无穷啊!”
“居然是灵身遁虚空,这是天地规则怜悯入仙境修士苦修不易,特赐的保命神技!”
“完了!被一个入仙境老魔的灵身盯上,仙女日后……危矣!”
“还是太年轻!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哼,眼界终究是浅了些,放虎归山,遗祸无穷啊!”
远处观战人群中,惋惜、担忧、乃至幸灾乐祸的议论声瞬间四起。一道道目光复杂地投向依旧平静悬立的刘胜男,仿佛已预见了她被一个隐于暗处的入仙老魔疯狂报复的悲惨未来。
刘胜男清冷的目光扫过远处那些或叹息或讥讽的面孔,心中冷哼一声。蝼蚁之见,安知九天之志?
她的视线,重新落在那即将完全没入虚空裂缝的怨毒灵身之上,红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却带着冻结灵魂的漠然与嘲弄:
“老头儿,你以为……”
“撕开一道小小的空间裂缝,就能逃出生天?”
“天真。”
她握着赤凰焚天鞭的右手,五指猛地一攥!仿佛捏碎了某个无形的核心!
朱唇轻启,一个冰冷的字眼,如同九天律令,轰然炸响:
“爆。”
言出!法随!
“唳——!!!”
那悬停在虚空裂缝之前、刚刚完成致命一击的百米神凰,猛地发出一声高亢到极致、也决绝到极致的最后啼鸣!
下一刻!
“轰隆隆隆——!!!!!”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毁灭光爆,瞬间吞噬了那片天穹!
神凰那由万道灵链与涅盘真火构筑的庞大身躯,毫无征兆地——向内疯狂坍缩!千分之一个刹那,坍缩到极致!
随即,便是——终极的释放!
一轮直径超过千丈的红黑色毁灭烈阳,在万丈高空之上——悍然诞生!光芒之炽烈,瞬间压过了天空的骄阳!恐怖的冲击波如同灭世的海啸,呈完美的球形,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崩碎、湮灭!那被赵无咎灵身撕开的虚空裂缝,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如同狂风中的烛火,连一丝挣扎都未能做出,瞬间被狂暴的能量乱流撕扯、吞噬、彻底抚平!
毁灭的核心!
“呃啊——!!!”
一声短促到极致、充满了无尽怨毒、不甘与绝望的凄厉惨嚎,自那轮焚世烈阳的核心处隐隐传出!
那是赵无咎灵身最后的绝响!
他那凝练无比的入仙灵身,甚至连一丝抵抗都未能做出,便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幽魂,被那蕴含了焚灭与终结法则的红黑真火——瞬间气化!连同他那恶毒的誓言、滔天的怨恨,一同被那净化一切的涅盘烈焰,焚烧成了宇宙间最原始的粒子!
两缕带着最后扭曲怨念人脸形状的、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污秽青烟,刚刚逸散而出,便被狂暴的烈焰风暴彻底卷走、湮灭!
天地间,只剩下那轮缓缓膨胀、又缓缓收缩、最终消散于无形的——焚世烈阳残留的灼热与死寂!
风,停了。
云,散了。
连那被烧穿的、露出虚空乱流的巨大天穹“伤疤”,也在天地法则的作用下,缓慢地蠕动着愈合。
死寂。
远处那黑压压的数万修士,如同被集体施展了噤声法术。
所有的惊呼、议论、叹息、嘲讽……全都死死地卡在了喉咙里。
数万张面孔,保持着前一秒的生动表情,彻底凝固。眼睛瞪得滚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只有粗重到如同拉风箱般的喘息声,汇成一片沉闷压抑的背景音。
每一个人的瞳孔深处,都清晰地倒映着那片正在缓缓恢复平静、却残留着毁灭痕迹的苍穹。
焚凰灭仙!虚空成灰!
那青衣少女,依旧静静地悬立在那里,衣袂飘飞,乌发轻扬,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只是随手拂去了衣角的一粒尘埃。
她微微垂下眼帘,目光平静地扫过远处那一片死寂的、噤若寒蝉的人群。
没有言语。
但一股比那焚世神凰更加冰冷、更加威严、仿佛源自生命层次碾压的无形威压,如同无形的寒潮,悄然笼罩了整片天地。
数万修士,包括那些隐于人群中的真正强者,无不感到脊背发凉,灵魂深处升起最本能的敬畏与臣服!
杀鸡儆猴?
不。
这是——帝临九天,万灵俯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