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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日子,像是浸在蜜糖里,每一刻都流淌着温柔的甜。

魔宫上下早已习惯了他们的尊上整日腻在海皇娘娘身边的样子。议事殿里,沧溟处理政务时,身侧总有个安静翻阅书卷的冰蓝色身影;花园漫步时,魔神大人会细致地为娘娘拂去肩头的落花;就连去巡视重建中的魔域各城,尊上也必定携娘娘同行,美其名曰“体察民情”,实则谁都看得出,他只是不愿与汐分开片刻。

汐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被珍视、被呵护的生活。沧溟将她护得太好,几乎不让她沾染任何烦忧。深海旧部的联络,他让魇煞筛过一遍才送到她面前;各族递来的复杂政务,他处理了大半,只将那些她可能感兴趣的部分留给她;甚至连她每日的饮食起居,他都亲自过问,细致到让贝嬷嬷都感叹“魔神大人比老奴还操心”。

但汐骨子里终究是那位曾凭一己之力血战深渊凶兽的末代战神。被这样无微不至地保护着,起初是感动,时间久了,却生出些无处着力的轻怅。

这一日,沧溟又被几位魔族长老请去商议要事,临行前再三嘱咐她好好休息,不许劳神。汐含笑应了,待他身影消失在殿外,却轻轻叹了口气。

“娘娘可是闷了?”贝嬷嬷端来一盏温好的灵露,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汐接过玉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也不是闷,只是觉得……太清闲了些。”

她看向窗外,魔域特有的暗红色天空下,重建中的宫城井然有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与忙碌。唯有她,被沧溟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最舒适也最安全的宫殿里,像一株被精心供养的名贵花朵。

贝嬷嬷了然一笑:“尊上这是疼您。不过娘娘若是想找些事做,老奴倒有个主意。”

“嗯?”汐抬眼。

“凡间女子为夫君亲手缝制衣物,是表达情意的一种方式。”贝嬷嬷温声道,“娘娘虽不擅女红,但可以学些简单的。织条围巾,或是缝个香囊,尊上收到了一定欢喜。”

汐闻言,眼睛微微一亮。

这倒是个好主意。沧溟送了她那么多珍贵之物——极光戒指、观极殿、盛大的婚礼……她却从未回赠过什么亲手制作的东西。不是不想,而是不知该送什么。魔神坐拥万物,她拥有的,他似乎都不缺。

但亲手织的围巾……不一样。

“嬷嬷会织吗?”汐有些期待地问。

贝嬷嬷笑呵呵地点头:“老奴年轻时,可是海族里数一数二的巧手。娘娘想学,老奴这就去准备材料。”

半个时辰后,书房临窗的软榻上,摆开了阵势。

贝嬷嬷取来了十几团质地不同的线。有产自精灵森林的月光丝,轻柔如雾;有北境冰原雪貂的绒毛线,温暖蓬松;还有深海鲛人织就的冰绡线,触手生凉,光华流转。

“娘娘先选线。想织个什么颜色、什么质地的?”贝嬷嬷耐心地问。

汐的目光在那些线团间逡巡,最后落在一团深紫色的绒线上。那颜色让她想起沧溟的眼睛——在慵懒时是浅紫,在动情时是深紫,在发怒时又变成近乎黑色的暗紫。

“这个吧。”她拿起那团深紫色的线,触感柔软温暖,“他应该会喜欢。”

贝嬷嬷眼中闪过欣慰的笑意:“尊上一定会喜欢的。”

选好了线,接下来是选针。贝嬷嬷拿出一套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织针,都是深海寒玉打磨而成,触手温润。

“初学者用粗针比较容易。”她挑出两根最粗的针递给汐,“老奴先教娘娘最基础的平针。”

汐接过针,学着贝嬷嬷的样子将线绕在手指上,起针。这个动作看着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她第一次用力过猛,线绷得太紧,针都穿不过去;第二次又太松,线从针上滑落。

贝嬷嬷不厌其烦地示范、纠正。汐学得很认真,那专注的神情,不亚于当年研习战阵或是修炼秘法。

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汐才勉强学会了起针和最简单的平针织法。她低头看着手中那歪歪扭扭、宽窄不一的几行织物,忍不住笑了:“这也太丑了。”

贝嬷嬷却仔细端详着,认真道:“娘娘第一次能织成这样,已经很好了。织东西讲究的是心意,不是技艺。您看这里,”她指着织物上一处特别紧的地方,“这是您想着尊上时织的吧?每一针里都有情意呢。”

汐被她说得脸颊微热,却也没有反驳。她确实在织的时候,常常会走神想起沧溟——想起他温柔的眼神,想起他慵懒的笑意,想起他偶尔孩子气的占有欲。

“那我继续织了。”汐重新拿起针线,一针一针,缓慢而认真地继续。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沧溟不在身边,汐就会拿出那未完成的围巾来织。她织得很慢,常常织了几行发现错了针,又拆掉重来。贝嬷嬷劝她不必太完美,她却摇头:“送他的东西,总要尽力做好。”

有时沧溟回来得早,她会赶紧把织到一半的围巾藏进储物镯里,装作无事发生。沧溟何等敏锐,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却也不点破,只是紫眸中笑意更深,配合着她演这出“秘密准备惊喜”的戏码。

七日后,围巾终于织完了最后一行。

汐将它展开在膝上,仔细端详。这条深紫色的围巾长约六尺,宽约一尺,用的是最简单的平针,没有任何花纹。因为手法生疏,整条围巾织得并不均匀——有的地方紧,有的地方松;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边缘更是歪歪扭扭,像是一条喝醉了酒爬行的蛇。

更要命的是,围巾中间不知怎的漏了一针,形成一个小洞。汐试图修补,却让那个洞变得更明显了。

“果然……很丑。”汐叹了口气,有些沮丧。

贝嬷嬷却将围巾拿过去,轻轻抚平:“娘娘看,这颜色多正,这质地多柔软。况且,”她指着围巾上那些不均匀的地方,“这些不完美的地方,恰恰说明了这是您一针一线亲手织的。若是织得完美无缺,反倒像是匠人所为了。”

汐知道贝嬷嬷是在安慰她,但心中的沮丧还是挥之不去。她原本想送沧溟一件像样的礼物,结果却织出这么一条拿不出手的围巾。

“要不……我重新织一条?”汐犹豫道。

“那这条呢?”贝嬷嬷问。

汐看着那条丑丑的围巾,忽然又舍不得拆了。毕竟是她花了七天心血,一针一针织出来的。每一针里,确实都藏着她的心意。

正犹豫间,殿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沧溟回来了。

汐慌忙将围巾卷成一团,塞进储物镯里,刚做完这一切,沧溟便推门走了进来。

“在做什么?”他走近,很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蹭她的发顶。

“没、没什么。”汐有些心虚地别开眼,“就是看看书。”

沧溟挑眉,紫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却没有拆穿她。他的目光扫过软榻上未来得及收起的几团零散毛线,唇角弧度更深。

“对了,”他忽然道,“明日我要去北境视察重建进度,大概要离开三日。”

汐微微一怔:“三日?”

“嗯。”沧溟点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舍不得我?”

汐诚实地点了点头。婚后他们几乎形影不离,这还是第一次要分开超过一日。

沧溟低笑,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也舍不得你。但我保证,三日一过,立刻回来。”

那夜,汐辗转难眠。她想着即将到来的分别,想着那条丑丑的围巾,心中忽然有了决定。

第二日清晨,沧溟准备出发时,汐将他送到魔宫正门。

魇煞和几位魔将已经等在飞舟旁,一切准备就绪。沧溟转身,正要与汐道别,却见她从储物镯里取出一个用深蓝色丝带系着的长条形包裹,递到他面前。

“这个……给你。”汐的声音很轻,耳尖微微泛红,“北境寒冷,戴着会暖和些。”

沧溟接过包裹,入手柔软。他心中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但打开时,眼中还是闪过真实的惊讶与触动。

那条深紫色的围巾静静躺在深蓝色的绸布里,歪歪扭扭,宽窄不一,中间还有个明显的小洞——任谁看了,都会说这是一条失败的织品。

但沧溟看着它,紫眸中却仿佛有星辰亮起。

“你织的?”他问,声音有些低沉。

汐点点头,脸更红了:“我手艺不好,织得很难看……你要是不喜欢,不戴也没关系。”

话音未落,沧溟已经将围巾拿了出来,仔细地、郑重地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深紫色衬得他肤色更白,妖孽的容颜在围巾的包裹下,竟奇异地多了几分柔和。只是那围巾实在织得不怎么样,一端长一端短,松松垮垮地挂着,中间那个洞恰好露在锁骨位置,显得有些滑稽。

但沧溟却像是围上了什么稀世珍宝。他调整了一下围巾,确保它稳稳地戴好,然后看向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与喜悦:“很好看,我很喜欢。”

汐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知道自己的手艺有多糟糕,也知道以魔神的身份,戴上这样一条围巾会多么不符合他的威严。但他不仅戴了,还说“很喜欢”。

“真的……不难看吗?”她小声问。

沧溟摇头,执起她的手,在她指尖落下一吻:“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他顿了顿,补充道:“比极光戒指更好,比观极殿更好,比任何珍宝都好。”

因为这是她亲手做的,一针一线,都织进了她的心意。

汐终于笑了,那笑容明亮而温暖,让沧溟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等我回来。”他在她耳边低语。

“嗯。”

沧溟登上飞舟,飞舟缓缓升空。汐站在宫门前,仰头望着。直到飞舟化作天边一个小点,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她才转身回宫。

她不知道的是,从她转身的那一刻起,那条丑丑的围巾,就开始在魔域乃至整个大陆,掀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暴。

北境,冰原重建指挥部。

当沧溟的飞舟降落时,早已等候在此的各族代表与魔族将领齐齐躬身行礼:“恭迎尊上——”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他们看到,那位向来衣着华贵、威严莫测的魔神大人,脖颈上竟然围着一条……十分古怪的围巾。

深紫色倒是尊贵,但那歪歪扭扭的织法、宽窄不一的纹理、还有中间那个明显的小洞……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魔神该戴的东西。

魇煞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着没出声。他认得那围巾——娘娘这几天偷偷织的。只是他没想到,尊上居然真的会戴出来,还戴得如此坦然。

沧溟仿佛没注意到众人怪异的目光,径自走下飞舟。北境的寒风吹起他深紫色的长发,也吹动了那条围巾。围巾的一端被风吹起,飘在空中,更显得滑稽。

“尊上,您……”一位人族代表忍不住开口,想说“您的围巾是不是戴错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沧溟转头看他,紫眸平静:“何事?”

“没、没什么。”人族代表连忙低头,“只是觉得尊上这围巾……很特别。”

“自然特别。”沧溟唇角微扬,抬手轻轻抚过围巾粗糙的表面,“这是夫人亲手为我织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全场寂静。

几秒后,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连忙道:“娘娘亲手所织?难怪如此……别致!”

“是啊是啊,一针一线都是娘娘的心意!”

“尊上与娘娘真是鹣鲽情深,令人羡慕……”

恭维声此起彼伏。但这一次,众人的目光再看向那条围巾时,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不是一条丑围巾,那是海皇娘娘亲手织的、充满爱意的信物。

接下来的视察中,无论沧溟走到哪里,那条围巾都牢牢地戴在他脖颈上。冰原寒风凛冽,围巾被吹得飘飞,他也只是随手整理一下,从未想过取下。

他甚至会在与人交谈时,“不经意”地提起:“这围巾织得厚实,北境虽冷,戴着却很暖和。”

或者说:“夫人担心我受寒,非要我戴上。其实以我的修为,哪里需要这个。”

语气是抱怨的,但眉眼间的笑意与骄傲,任谁都看得出来。

到了第二日,魔神大人戴着海皇娘娘亲手织的丑围巾视察北境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魔域,甚至开始向其他各族扩散。

飞舟经过人族城池上空时,有眼尖的百姓看见了站在舷窗边的沧溟,以及他脖子上那条标志性的围巾。

“快看!魔神大人戴的围巾!”

“那就是海皇娘娘亲手织的吗?听说织了七天七夜呢!”

“虽然织得不怎么样,但那可是娘娘的心意啊!”

“魔神大人居然真的天天戴着,看来他们感情是真的好……”

类似的议论,在每一个沧溟经过的地方上演。

第三日,沧溟结束视察,准备返回魔宫时,北境的几位负责人前来送行。其中一位精灵族的长老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尊上,回程途中风大,您这围巾……要不要换一条更服帖的?”

他本是好意,觉得那条围巾实在有损魔神威严。

谁知沧溟闻言,紫眸淡淡扫了他一眼:“不必。这条很好。”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精灵族长老连忙躬身:“是,是下官多言了。”

飞舟升空,朝着魔域都城方向飞去。

舱室内,魇煞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尊上,您真的……要一直戴着这条围巾吗?”

沧溟正低头抚摸着围巾上那个小洞,闻言抬眼:“怎么,有问题?”

“属下不敢。”魇煞连忙道,“只是……只是这围巾的织法实在……特别。恐有损尊上威严。”

“威严?”沧溟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不屑,“本座的威严,需要靠衣着来维系吗?”

他顿了顿,指尖继续摩挲着粗糙的毛线,声音低了几分:“况且,这是汐儿织的。她为我费了心思,花了时间,一针一线都想着我。这样的心意,比任何华服珍宝都珍贵。”

魇煞沉默片刻,终于深深躬身:“属下明白了。”

他是真的明白了。在尊上心中,娘娘送的东西,无论美丑,都是无价之宝。那条围巾或许不完美,但它承载的情意,却是完美的。

飞舟抵达魔宫时,已是黄昏。

汐早已等在宫门前。她算着时间,知道沧溟今日会回来。

当飞舟降落,舱门打开,沧溟走出来的那一刻,汐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那条深紫色的围巾——她还以为,他顶多会在北境戴戴,回到魔宫就会取下。

但他没有。他就那样戴着,迎着夕阳的余晖,一步步走向她。

围巾在晚风中轻轻飘动,那些歪扭的针脚、宽窄不一的纹理、还有中间那个小洞,在夕照下无所遁形。但它围在沧溟颈间,却奇异地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别样的温柔。

“我回来了。”沧溟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

汐的脸贴在他颈间的围巾上,毛线粗糙的触感摩擦着她的脸颊,却带来一种真实的温暖。

“你……一直戴着?”她轻声问。

“嗯。”沧溟理所当然地点头,“很暖和。”

汐忍不住笑了,眼眶却有些发热。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围巾上那个自己织出来的小洞:“这里……我本来想补,结果越补越糟。”

“不用补。”沧溟握住她的手,“这里很好。每次摸到这里,我都会想起你织围巾时认真的样子。”

汐抬头看他,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紫眸中,化作一片温柔的星海。她忽然觉得,这条丑丑的围巾,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

至少,他喜欢。

那夜,魔宫传膳时,所有侍从都看见了——他们的尊上,依旧戴着那条深紫色的、织得歪歪扭扭的围巾。

他甚至会在用膳时,故意将围巾的一端垂到碗边,然后“不经意”地对汐说:“这围巾太长了些,吃饭不太方便。”

汐就会红着脸,小声说:“那我下次织短一点。”

“不用。”沧溟立刻道,“这样很好。长一点,暖和。”

侍从们低头忍着笑,心中却都明白:尊上这不是在抱怨,这是在炫耀呢。

从那天起,沧溟几乎日日都戴着那条围巾。

上朝议事时戴,巡视魔域时戴,甚至接见各族使者时也戴。起初还有人私下议论,觉得魔神大人这般模样有失威严。但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甚至开始觉得——戴着那条丑围巾的魔神,好像比从前那个高高在上、冷漠疏离的魔神,更加真实,也更加可亲。

而那条围巾,也成了魔神与海皇感情深厚的象征。

有说书人将此事编成故事,在茶楼酒肆传唱:“话说那海皇娘娘为魔神大人亲手织了一条围巾,虽织得粗陋,魔神大人却爱若珍宝,日日佩戴,从不离身……”

故事传着传着,越发夸张。有说那围巾是用深海万年寒冰丝织成,冬暖夏凉;有说围巾上织进了海皇的本源之力,能护魔神百邪不侵;还有说围巾其实是一件神器,只是外表伪装成普通织物的模样……

汐听到这些传闻时,哭笑不得。她问沧溟:“要不要澄清一下?那真的就是一条普通的、织得很丑的围巾。”

沧溟却摇头,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蹭她的发顶:“就让他们传吧。传得越玄乎,越没人敢轻视你织的东西。”

他顿了顿,在她耳边低笑:“况且,在我心里,它确实比任何神器都珍贵。”

汐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颈间围巾传来的温暖,心中一片柔软。

她想,或许她该再织一条。

织一条更好看的,把那个小洞补上,把边缘织整齐,把宽窄织均匀……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必了。

这条不完美的围巾,承载着他们之间真实而温暖的情感。它或许丑,但它独一无二,就像他们的爱情——有过算计,有过试探,有过误解,但最终,都化作了最真挚的相守。

而沧溟日日戴着它,不是在炫耀围巾,而是在炫耀这份爱。

想到这里,汐忽然伸手,轻轻拽了拽围巾的一端。

沧溟低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汐微笑,眼中闪着温柔的光,“就是觉得,这条围巾虽然丑,但戴在你身上,还挺好看的。”

沧溟怔了怔,随即低笑出声。他收紧手臂,将她完全圈进怀中,围巾的流苏垂落,将两人轻轻缠绕。

窗外,魔域的夜空星辰点点。

而窗内,一条织得歪歪扭扭的围巾,将两颗心紧紧系在一起,温暖而真实。

这大概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模样——不需要完美,只需要真心。

而这条永远织不完的围巾,将会成为他们漫长岁月里,最温暖的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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