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妈呀!这哥们是超人吗?!”
“难怪他能开宾利,我就说他值得”
短暂的寂静后,是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惊呼和议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抱着孩子、缓缓从地上坐起的年轻人身上。
那几个外卖小哥看得最是真切,他们天天在路上跑,太清楚刚才那一幕有多么凶险!
那速度,那反应,那决绝!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年纪稍轻的小哥,激动得脸色通红,猛地朝着陆尘的方向,高高竖起了两个大拇指,用尽力气喊道。
“兄弟!牛逼!真他妈牛逼!!”
其他几个小哥也反应过来,纷纷跟着竖起大拇指,一脸的敬佩和激动。
“朵朵!朵朵!!”
那靓丽妇人像是终于挣脱了束缚,连滚爬爬、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
她的高跟鞋鞋跟断了,扎着丸子头的头发也散了,水果袋子掉在地上,也浑然不知。
她几乎是扑跪在陆尘身边,颤抖的双手想要抱回孩子,却又怕碰坏了什么。
陆尘小心地将毫发无伤、只是受了惊吓开始扁嘴哭泣的朵朵递还给她。
妇人一把将孩子死死搂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她瘫坐在地,失声痛哭,那是劫后余生、情绪彻底崩溃的宣泄。
她一遍遍地亲吻着孩子的头发、脸颊,语无伦次。
“朵朵…妈妈的宝贝…吓死妈妈了…你要是没了,妈妈可怎么活啊…”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极速地从小区里冲了出来。
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紧身黑色t恤,裸露的手臂和脖颈上布满狰狞的刺青,肌肉贲张,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好惹的气息。
但他此刻的脸色,却比纸还白,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呼吸急促得像失了魂。
他叫侯庄其,是朵朵的父亲。
“朵朵…老子的命根子!”
他冲到妻女身边,看到孩子完好无损地待在妻子怀里,双腿一软,差点当场就跪了下去。
巨大的后怕让他这个见惯了风浪的硬汉,也感到一阵阵眩晕。
当时的他带着女儿在小区玩耍,就因为接了个不到三十秒的紧要电话,一转眼,孩子就不见了。
靓丽妇人看到丈夫,积压的恐惧、后怕和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
她轻轻放下孩子,猛地站起身,冲上去对着侯庄其就是一阵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哭骂声引来了更多围观者的目光。
“侯庄其!你个王八蛋!杀千刀的!我让你看好孩子!你看到哪里去了?电话比女儿的命还重要吗?!啊?!我打死你!打死你!女儿要是没了,我跟你拼命!!”
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个跺跺脚阳城地下世界都要抖三抖的男人。
此刻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梗着脖子,咬着牙,硬生生承受着妻子的捶打。
连躲闪都不敢,嘴里还忙不迭地安抚。
“打!媳妇你使劲打!打得对!骂得对!都是我混蛋!是我该死!你别气坏了身子…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直到妻子打得没了力气,瘫软下去,被侯庄其赶紧扶住,依旧低声啜泣。
侯庄其这才小心翼翼地,低声下气地问:“媳妇…媳妇…气消了点没?消了点的话,咱们…咱们得先去谢谢恩人啊!”
夫妇俩互相搀扶着,抱着已经停止哭泣、好奇地打量着陆尘的朵朵,走到陆尘面前。
这个男人收敛了身上所有的戾气和痞气,对着陆尘,没有任何犹豫,就是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久久没有直起身。
他的妻子也跟着深深弯腰,泪珠还在不断滚落。
“兄弟!”侯庄其抬起头,这个刺青硬汉的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和无比的郑重。
“大恩不言谢!我侯庄其混了半辈子,刀光剑影里过来。
可就朵朵这点骨血,是我的命!
今天要不是你,我…我他妈…”
他哽住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意思是,这份恩情,刻在心里了。
靓丽妇人更是泣不成声:“恩人…谢谢…谢谢你救了朵朵,救了我们这个家…谢谢你!”
陆尘连忙将他们扶起:“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孩子没事比什么都强。”
他看了看侯庄其,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带孩子,确实得多留心。”
“是是是!兄弟教训的是!”侯庄其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情绪稳定后,执意要了陆尘的联系方式,还非得邀请陆尘去家里坐坐,态度强硬而真诚,不容拒绝。
陆尘推脱不过,只好答应日后有空一定登门拜访。
最后,侯庄其从皮夹里掏出一张质感沉甸、通体漆黑、边缘还烫着暗金纹路的卡片,强行塞到陆尘手里。
“兄弟,这是我名下‘夜色传奇’娱乐世界的至尊黑卡,没啥大用,就是你去喝酒,永远免单,带多少朋友都行!
算老哥我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意,你必须收下!”
侯庄其用力握着陆尘的手,眼神诚恳得近乎恳求。
“在阳城,地面上,遇到什么不开眼的人和事,或者哪怕只是想找人喝杯酒,随时给老哥打这个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
陆尘能感受到对方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感激,也不再矫情,坦然收下。
“好,侯哥,嫂子,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叫陆尘。”
“陆尘兄弟!陆哥。”侯庄其重重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叮!紧急救援任务完成!】
【白银抽奖】:白银宝箱x1!
【积分奖励】:200已到账!
【订单费用】:20元,万倍返还元已到账。
系统的提示如期而至,但陆尘此刻的开心,远非数据可以衡量。
他救了一条人命,也挽救了一个家庭。
从摊主老王手里接过还冒着热油却打包得很好的烧烤,陆尘没有回头,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宾利的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流畅地汇入车流,将那群还在议论纷纷的人们迅速甩远,消失在道路尽头。
“哎,刚才那哥们……我咋越看越眼熟?”
一个皮肤黝黑的外卖小哥挠着脑袋,望着宾利消失的方向嘀咕。
旁边戴眼镜的小哥从桌上拿起头盔,嗤笑一声:“眼熟?你可拉倒吧!人家开宾利的,你能在那眼熟?梦里啊?”
“不是啊!”黑皮小哥有点急,比划着。
“就两个月前,他好像也跟咱们一样,穿着这身黄色袋鼠服,骑个电驴!我还跟他一起在‘川味小厨’等过餐呢!”
“哈哈哈!”这话引来在场小哥一片哄笑。
另一个瘦高个儿笑得直拍桌子:“小陈你可真敢想!开宾利的大佬以前跟你一起送外卖?”
“就算是那他妈也是人家体验生活!再说了,你见过哪个体验生活的,敢用命去救人?”
“哎哟,活该人家开宾利!”
接话瘦高个小哥有点语无伦次。
眼镜小哥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点调侃和自嘲。
“行啦行啦,就算人家以前真送过外卖,现在也是宾利哥了。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喽!赶紧跑单吧,再超时两单这个月全勤又泡汤了。”
几人说笑着散开,有人信了几分,有人只当是个乐子,很快又被生活的齿轮推着,融入车流。
陆尘找了个僻静的河边,按下车窗。
晚风带着水汽吹进来,他有滋有味地吃完烧烤,看着偶尔趟过河面的野鸭,心情难得的平静。
就着河洗完手,回到a01别墅,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疲惫。
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由头去拜访大哥赵清明时,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