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夏殊影带着一群人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夏君临、夏惟允、蒲家家主以及其他几位世家大佬。
显然,他们都被那声“表白”惊动了。
黎家兄弟看到这阵仗,脸色更是灰败,低着头不敢说话。
有位站在后排的年轻雌性,大概是被乐媱的直白和大胆戳中了,小声对身边的同伴说:“乐媱阁下好与众不同,我好喜欢……”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引得几道诧异的目光。
乐媱看到夏殊影,眼睛亮了亮,像找到了主心骨的孩子,指着黎若薇道:“她一脸是你雌主的架势过来对我兴师问罪,说我这个文盲配不上你,还让我赶紧离开你,不然就让我在天麟星待不下去。”
“快快快,帮我安排星舰,让我赶快离开,我怕死在天麟,兰斯洛特、希尔菲德他们直接让天麟消失在星际,我要变成罪人了哦!”
夏君临:……
夏惟允:……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夏殊影的目光落在黎若薇身上,冷得像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黎小姐,本王与你素无深交,你我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牵扯,还请自重。
往后莫要再说这些会引人误会的话,损了黎家的体面,也污了本王的耳朵。”
黎若薇浑身一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被黎叙白死死按住。
有位与黎家交好的贵雌,大概是看不下去,壮着胆子替黎若薇辩解:“摄政王息怒,若薇也是一片痴心,等了您这么多年……”
夏殊影冷冷瞥了她一眼,那眼神让她瞬间闭了嘴。
他语气没有起伏,却字字清晰:“是本王让她等的吗?这么多年,本王与黎小姐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连话都未曾多说过几句,何来‘等’一说?”
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黎若薇脸上,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哭得肩膀都在颤抖。
场面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夏君临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他对着夏殊影和黎若薇笑道:“哎呀,这都是误会,闹点小别扭很正常。小叔,黎小姐,你们要不要单独谈一下,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他还不忘给夏惟允使了个眼色。
夏惟允立刻会意,凑到乐媱身边,搓着手笑道:“乐媱阁下,后院那边有个射箭场,要不要去玩玩?我教你啊?”
乐媱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挑战的笑:“好啊!”
“走走走!”夏惟允赶紧请乐媱移步。
夏君临趁机对众人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该吃吃该玩玩,别被这点小事扫了兴。”
他又看向蒲家家主,“蒲家主,方才说到繁西道的交通,我们还是回去好好聊聊?”
蒲家家主连忙应道:“是是是,陛下请。”
众人见状,也纷纷散去,只是看向黎若薇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嘲讽和幸灾乐祸。
黎家兄弟扶着失魂落魄的黎若薇,本想带走她,但是她就站在原地不愿意走,似乎真的像要和皇帝说的那样把话说清楚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夏殊影语带寒冰。
乐媱跟着夏惟允往射箭场走,路过假山时,瞥见燕绥之还靠在那里,对着她哼了一声。另一边站了苏云倾,对她似笑非笑。
她回了个鬼脸,脚步轻快地跟着夏惟允走了。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远处传来锣鼓声,原来是蒲家请的杂耍班开始表演了,在西侧院的空地上搭了个简易戏台,几个穿着彩衣的艺人正在翻跟头,引得一群孩子欢呼雀跃。
后院的尴尬和紧张,似乎被这喧闹的锣鼓声冲淡了些许,却没人知道,这场由寿宴引发的风波,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
杂耍班的帐篷搭在西北角的空地上,几个穿彩衣的汉子正搬着道具箱,动作看似随意,眼神却在暗中打量四周。
帐篷角落,两个脸上画着油彩的汉子正低声交谈,正是成列和成及。
“那个胶囊……”成列压低声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首,那是用成家老宅的横梁铁打制的。
成及往嘴里塞了块干饼,油彩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给了黎轻扬那个蠢货,她还真当是什么助兴剂,转手就塞给她女儿了。放心,我们的人盯着呢,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黎若薇那点心思,够她栽一百次了。”
成列皱眉:“哥,你一直没说,那胶囊到底……”
“兽化剂。”成及打断他,眼底翻涌着恨意,声音像淬了毒的冰,“一旦接触皮肤,污染值会暴涨到临界点,直到狂化。
夏殊影上一次是运气好,我就不信他能有第二次好运!他一死,夏君临那两个毛头小子根本不足为惧。
若非我们哥俩提早警觉逃得快,早就在成家满门抄斩时人头落地了!现在,祖父和父兽没有完成的事,我们来完成!”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连牙床都咬出了血痕。
成列喉结滚动:“可夏殊影和夏君临也布了人,我们现在只有五个能动手的……”
“闭嘴!”成及猛地抬手,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帐篷外的动静,确认没人靠近,才从道具箱底层摸出几十个透明圆球,拳头大小,里面蜷缩着米粒大的灰白色幼虫,浸泡在粘稠的绿色液体里。
“这是……”成列瞳孔骤缩。
“虫族的幼体。”成及的声音带着疯狂的快意,“里面的是‘速生液’,从弥渊基地那里弄到的。
这些虫子从小泡在速生液里,一旦打破圆球,接触空气的瞬间就会变成成虫。今天要让夏家人为祖父他们陪葬!”
他将一部分圆球塞进成列怀里,指尖戳向外面:“我安排的人会紧盯黎若薇,她一动手,我就打碎这些圆球,你们也立刻行动。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帐篷外,杂耍班的人开始调试道具:踩高跷的汉子在练习跨步,耍飞刀的在往木板上扎靶,一个翻筋斗的雄性看似失手,实则悄无声息地将一把微型能源枪藏进了靴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