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薇简单讲述了一遍25年前事件的经过,成功让众人放下心来。
钱汀突然看向岑林:“你很不高兴的样子。”
岑林:“你可以不要说出来吗?”
“为啥?”
“你不说我就不用解释了。”
“我问了你就会乖乖解释?你是这种人吗?”
岑林叹口气,“只是有点烦,人类太不相信自己的记忆了,事情发生的时候每个疑点都被拉出来反复推敲,明明是板上钉钉已经确定的事,别人提出一个新的,看似可以合理解释的观点,就又开始动摇,你不觉得这样很烦吗。”
钱汀想了想,没什么真情的笑道:“没办法啊,人类的记性又比不上机器。
岑林勾唇,“这种解释我能编出来几十个。”
“那你很厉害啊,人的记忆会慢慢模糊,有时甚至会忘记怀疑的理由,只知道自己怀疑他,讨厌或者喜欢一个人也是这样。”
“根据某个逻辑得出某个结果,最后只会一味遵从那个结果,喜欢谁讨厌谁,相信谁怀疑谁,以这个为基准,开始无穷无尽的双标。”
“就像你一样,有些逼别人装我就觉得好油腻,你装我就觉得很好玩,仅仅是因为你们和我的关系不同。”
钱汀说完还要求认同,“够不够浅显易懂?”
严承云:“感觉跑题了。”
钱汀眨眨眼:“至少底层逻辑是一样的嘛。”
丁无嗟:“总之,记忆是会欺骗自己的,不过保持怀疑是很好的一件事,正是因为记忆的不确定性,我们才需要记录,才需要客观证据确定,ok就这样。”
“你继续。”丁无嗟对劳楽道。
劳楽:“嗯……我没什么要说的了,最开始提这件事也是希望大家思考问题要全面,当然不是说你们现在不全面的意思,只是关卡里处处都是陷阱,我们一定要小心!”
钱汀:“智者千虑,这说明你们聪明。”
ps.原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翻译是:聪明的人在上千次考虑中,总会有一次失误;愚蠢的人在上千次考虑中,总会有一次收获。钱汀这里是在望文生义安慰人。
终于,介绍完了boSS的生平,钱汀双手握在胸前感慨道:“我美丽动人又楚楚可怜的老婆。”
丁无嗟叹气,对其他人道:“她疯了,别理她。”
严承云:“?”
余笑:“你真不怕把人撩动了,不让你走啊?”
钱汀不解:“谁会被这种话撩动啊?”
boSS黑脸。
钱汀再想开口便被余笑捂住嘴,“你还是闭嘴吧。”
丁无嗟对boSS歉意笑道:“孩子脑子不好,你别跟她见识。”
钱汀挣脱出来道:“我只是想问那一家三口是怎么回事!”
岑林淡然道:“五个人长期欺负另一个人,最后把人杀了,镇长为了隐瞒真相把他父母绑在地窖里,父母被看管的人意外打死,镇长担心死者回来报仇想把他也镇压在古宅里,编造了要祭祀的谎言,所谓的祭品就是尸体。”
“顺带一提,那三个失踪的孩子其实并没有失踪,都活的好好的而且就在镇上。”
众玩家:“??????”
虽然丁无嗟和严承云早有猜测,还是看向岑林等一个解释。
岑林;:“就是仗着我们人生地不熟,觉得我们认不出来他们,随便编个身份就好,也没必要把孩子真的送出去,万一出事怎么办。”
希曼困惑道:“我们闯的是同一个关卡吗?”
岑林:“怎么不是呢?”
希曼震声:“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岑林一本正经:“因为我比你厉害,爱上我了吗,我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机会。”
希曼抬手,“婉拒了哈。”
boSS看看岑林又看看钱汀,小声道:“果然是一脉相承的自信。”
钱汀缓慢扭头,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解释道:“他真的不是我妈。”
丁无嗟好奇问:“是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余笑帮忙解释,钱汀看着笑的喘不上气的丁无嗟,“有那么好笑吗?”
丁无嗟果断道:“有!”
严承云看向boSS:“既然这样,我们帮你解除封印就好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boSS:“毁了这栋房子,或者把我的骨头移出去。”
格里文感慨:“没想到这么简单。”
莫林看看众人,“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应该不能跟你们一起了。”
“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钱汀道:“我也想帮忙。”
莫林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钱汀把自己的队友和boSS指了个遍,“还有他们。”
丁无嗟:“我是不介意帮忙,但能不能先告诉我要帮什么忙?”
钱汀看向莫林,莫林将自己答应吉娜薇的事说出来。
丁无嗟问钱汀:“有可行性吗?”
钱汀:“有,这个关卡还挺大的,怕就怕法不责众。”
岑林睨了钱汀一眼,“你不是狐狸精吗,去勾引一下皇帝,让他下令把镇上的人都抓进去。”
钱汀无语,“到底哪来的谣言,我狐狸精?就我?我配吗?”
余笑:“怎么不配,咱们汀宝就是最棒的。”
钱汀抿唇,难为情的看向余笑。
余笑灿笑着道:“再说了,这不还有岑林,别说让他勾引皇帝了,让他取代皇帝也不是不可能。”
商讨完,丁无嗟对boSS道:“你要不再等两天,要是实在等不了……”
“好。”
丁无嗟话都没说完,就被boSS截断,他迟疑道:“你不会……真看上我家阿汀了?”
boSS还是那句老话:“谁不喜欢甜甜的小狗呢。”
钱汀假笑:“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小狗。”
除了钱汀本人,其他人都笑的格外开怀。
初步计划,莫林、岑林、钱汀三人通过岑林的传送道具去到皇都,将证据递上去。
搜集证据的工作落在其他人身上,不愿意帮忙的例如红毛……嗯,就没了。
其他人碍于面子怎么着都得同意帮忙,只有红毛,碍于和钱汀吵架后面子无处安放,毅然拒绝了此次行动。
证据包括但不限于镇上未参与杀人的女性的证词,三具尸体,小镇的进出人口名单。
事情很顺利,因为正处于小镇评比的时间,皇家很需要这么一个典型来警示国民。
在调查完毕确有其事之后,涉案人员通通被羁押,有的罪行重有的轻,让那些家庭主妇惴惴不安。
有人担心自己再也见不到男人要独守空房半辈子,有的担心他们出狱后自己的生活。
岑林打个哈欠,“你们还真以为他们能活到出狱?”
余笑:“当死掉的那些人是摆设吗,现在封印已经没了,该报仇报仇,该报怨报怨。”
约翰的妻子,那位健康富有活力的女士,面无表情站在监狱门口,天知道她的内心有多崩溃,她是这场惊天骗局的受害者,怀揣着仰慕嫁给丈夫,幸福的过了二十多年,现在告诉她,她的丈夫根本不是英雄,只是一个会杀人的地痞流氓。
她在法庭上放声大哭,告诉所有人她的丈夫是个好人,就算以前不是,现在他改好了,他努力赚钱养家,他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
钱汀被她的悲痛感染,眼眶中也充盈着泪水,她站出来道:“可他是个坏人,他毁了别人的一生,让别人连死都不得安宁,而且他的钱都是25年前的奖金,他用那笔钱投资了镇上的酒馆,酒馆很赚钱,他也分了不少,辛苦工作都是假的,你知道他去嫖娼吗?”
信念崩塌是什么感觉,尤拉莉清楚的体会到了,丈夫是杀人犯,赚来的钱是脏钱,儿子也是小杀人犯,长时间欺负别的孩子,最后还杀了他。
萨敏倒是很开心,她终于摆脱了酒鬼丈夫,和那个她深爱却总在伤害她的孩子,她获得了自由,迅速搬离了小镇,找了新地方落脚,生活有酸有甜,但比起之前好上千百倍。
相较于尤拉莉的心如死灰和萨敏的开心,极其宠爱儿子的米娅可谓是歇斯底里,她像缠着镇长一样对负责案件的长官纠缠不休,最后成功和丈夫儿子关在了一起。
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实现愿望。
关卡在找齐boSS尸骨并移出古宅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玩家们硬是拖了好久,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才离开,这也要多亏钱汀,不然系统管你还有没有事呢,闯关完成直接给你踢出去。
“我们要走啦,”钱汀朝boSS挥手,“下次见,伊万。”
伊万跟着挥手,内心想,最好不是在关卡里见。
有人互相加了联系方式,有人都要走了还得互相呸一声。
好不容易回到家,几个人一起瘫倒,余笑,岑林,丁无嗟在沙发上,钱汀在地毯上,严承云没瘫,问大家:“有那么累吗?”
钱汀有气无力晃晃手腕,“这是精神上的疲惫。”
丁无嗟拉着严承云的手腕坐下,“还是回家舒服。”
严承云反客为主握住丁无嗟的手,下意识亲了一口——关卡后面几天养成的习惯,他当时死都不愿意恢复正常,钱汀和boSS只能由着他。
钱汀:“现在都不避人了吗?”
严承云忽然想起自己那些天干了什么,恨不得捂住脸,从额头到脖子差点烧起来,丁无嗟坐起来,拉开严承云朝脸上捂的手,凑上去在严承云脸上啪叽盖了个章,“你多习惯习惯。”
钱汀撇开头,“这种不用习惯,那种也不用习惯。”
这种不用习惯——亲个脸亲个手的没什么大不了,更别说还是这种亲法。
那种不用习惯——黏黏糊糊的那种,在我面前做多少次我都习惯不了,建议私底下做。
克玛端来果蔬汁,关心道:“怎么了,都这么累?”
钱汀翻个身,“闯关不就是这么累嘛。”
余笑偏开头偷笑,“阿汀你这样好像咸鱼。”
“咸鱼大翻身!”钱汀当场又表演了两次。
小剧场:
身高问题:
“阿汀啊,你们老大到底多高?”
钱汀心虚地偏开视线,“不到180。”
丁无嗟语重心长道:“你上次就这么说的,具体是多少?”
“我不知道啊。”钱汀眨眨眼无辜道。
“真不知道?”丁无嗟满脸怀疑,他已经看清钱汀了,越心虚表现的就越真诚。
钱汀默了默,又默了默,说:“这属于机密。”
丁无嗟:“身高都属于机密?你们老大是小矮人?”
听话听一半的林向晚探个头出来,“什么小矮人,白雪公主吗?”
最终在众人炽热的目光下,在丁无嗟的软磨硬泡下,钱汀憋出一句:“不到160……”
全场沉默。
丁无嗟假咳两声当自己没问过。
严承云不理解:“不到160有什么问题吗?”
丁无嗟紧急去捂严承云的嘴,没成功,生无可恋看着他。
钱汀指指自己,有点难以启齿,“我167……”
身高问题2:
钱汀:“老大!”
纸扫她一眼,“把腿锯了。”
钱汀苦着脸:“……别了吧,本来也不高。”
纸:“嘴也缝上。”
钱汀认错:“我错了。”
纸:“乖。”
妈妈:
钱汀揉完脸颊揉额角,摸完耳后捏手指,看得丁无嗟懵懵的,“长虱子了?”
“不是,”钱汀表情扭曲,满脸不可置信,“不是谁教他的啊?”
丁无嗟:“别绕弯子了,快说到底怎么了。”
钱汀:“…长夜变成女的了,让我叫他妈妈,还要陪我睡觉给我讲故事。”
丁无嗟惊的眉毛都飞起来了,“哇哦,刺激。”
严承云好奇道:“讲的什么故事?”
钱汀:“〒_〒………………流浪汉找妈妈。”
“信息量有点大,让我捋一捋,”丁无嗟说:“故事好听吗?”
“……好听。”
严承云好奇:“我也想听。”
钱汀叹口气,艰难道:“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自幼父母双亡,但顽强的把自己拉扯到成年,成为勇者,打败恶龙的故事。”
丁无嗟:“……没有说那个小女孩就是你的意思,我知道故事没有原型,真的没有代入任何人,也没有说长夜故事讲的不行的意思,你就告诉我,恶龙是谁?”
钱汀:“……霍思。”
丁无嗟:“那所谓的打败是什么呢?”
钱汀捂脸:“我们俩打了一架。”
严承云:“你赢了?”
钱汀认真脸:“险胜。”
让我们回到打架现场:
钱汀重重摔到地上,扬起一片灰尘,钱汀本人被灰尘呛的不轻,霍思脚都已经抬起来准备照着脑袋踢了,被人喝住。
“你敢动一下试试。”
霍思放下腿,被缓过劲来的钱汀抱腿摔在地上,钱汀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重重钉在霍思脖颈边。
“你真的要杀了我吗!?”霍思劫后余生惊怒道:“要不是我往旁边偏了头我就死了!”
钱汀手一松,将匕首扔下,拉起霍思,“你也没放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