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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荣国府的雪总比别处落得缠绵些,淅淅沥沥下了半宿,清晨推开窗,檐下的冰棱已垂成了水晶帘,映着初升的日头,晃得人睁不开眼。贾宝玉揣着个手炉,踩着薄雪往潇湘馆去,棉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倒像在为他这几日绷得太紧的神经松松弦。

昨日周大人刚把县试的规矩细细讲完,从“入场时需解衣搜身”到“卷首要写清三代履历”,连“砚台不可过厚”“笔杆不可刻字”这些细枝末节都没放过,听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临了,周大人捻着胡须说:“县试虽只是小考,却是‘科举第一关’,最忌‘浮躁’二字。你这几日策论写得越发稳了,只消把心沉下去,如常发挥便好。”

可“如常发挥”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贾宝玉掀开潇湘馆的竹帘时,见黛玉正临窗坐着,手里捏着支狼毫,在宣纸上写着什么,案上的铜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混着窗外的雪气,倒让他浮躁的心绪定了些。

“林妹妹,又在练字?”他把带来的手炉往黛玉手边推了推,“刚从老太太那里拿的,炭是新换的,暖得久。”

黛玉抬眸笑了笑,把写满字的纸往他面前挪了挪:“我照着你前日写的策论抄了份,你瞧瞧,这几处是不是比你原来的更顺些?”

纸上是《论农桑》的片段,原是他前几日练笔时写的,其中“桑田需轮作,每亩休耕三月可增产三成”一句,被黛玉用朱笔改成了“顺天府农桑志载,轮作休耕三月,亩产增三成有奇”,旁边还注了行小字:“引地方志数据,比空说更实在。”

贾宝玉眼睛一亮,拿起纸细细看:“还是妹妹心细!周大人说策论要‘有据可依’,我怎么就忘了把《顺天府农桑志》里的数字用上?”他指着另一处,“还有这句‘苛政猛于虎’,你添了‘今时虽无苛政,然赋税不均亦伤农’,是不是更贴合当下?”

黛玉点头:“父亲生前常说,论事要‘切中时弊’,不可只搬古书。县试的考官多是地方官,最看重‘接地气’的话。”她顿了顿,见贾宝玉指尖在纸上轻轻摩挲,眉宇间还带着几分紧张,便又道,“我把你常写错的几个字也抄在后面了,像‘垦荒’的‘垦’,你总爱多写一撇;‘仓储’的‘储’,右边是‘者’不是‘诸’,进场前再看看,免得因笔误失分。”

案上的宣纸上,果然有几行小字,都是他平日里写策论时反复出错的字,每个字旁边都标着笔画顺序,一笔一画,工整得像刻上去的。贾宝玉心里一暖,想起前几日自己对着草稿纸唉声叹气,说“总记不住这些琐碎的字”,原来黛玉都悄悄记在了心上。

“妹妹为我做了这么多,”他拿起纸,指尖有些发烫,“若我考不好,可真对不住你。”

黛玉被他说得脸颊微红,忙转移话题:“昨日柳砚来送《近五年县试真题》,说你把他整理的‘考官偏好’背得滚瓜烂熟了?”

“可不是!”贾宝玉笑起来,眉眼间的紧张散了些,“柳兄说,去年的主考官是‘务实派’,最爱看‘具体措施’,比如写‘赈灾’,不能只说‘开仓放粮’,得写‘每日发米二升,孩童减半,由乡绅监督’;前年的主考官是‘理学派’,策论里多引几句《论语》,分数便高些。我把这些都记在小本子上了,睡前还翻两遍呢。”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个小本子,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字:“张考官(河间府人):喜用‘民为邦本’;李考官(前科进士):恶‘浮夸辞藻’;王考官……”

黛玉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这记性,倒比记戏文时还好。”

“那可不!”贾宝玉扬了扬本子,“这可是关系到我能不能……”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说“能不能配得上你”,却怕唐突了,只挠了挠头,“关系到我能不能让父亲和老太太放心嘛。”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簌簌落在竹梢上,像在为他们轻声伴奏。贾宝玉捧着黛玉改好的策论,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忽然松了——原来准备考试的日子,有个人陪着一起琢磨字句、记诵细节,竟也没那么难熬。

(二)

从潇湘馆回来,贾宝玉径直往书房去。刚进门,就见茗烟正踮着脚往书架最高层够东西,听见动静,手里的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露出封面上的“县试闱墨”四个字。

“二爷,您回来啦!”茗烟慌忙捡起书,拍了拍上面的灰,“这是前儿柳公子让人送来的,说是他父亲当年考县试时攒的‘范文集’,里面还有考官的亲笔批注呢。”

贾宝玉接过书翻开,见里面的文章旁写着“破题精准”“论据鲜活”等红笔评语,有些地方还画着小圈圈,旁边注着“此处可学”。他越看越入神,指着其中一篇《论教化》对茗烟说:“你看这句‘乡设塾师,月给米五斗,则教化可行’,多具体!比我写的‘需重教化’实在多了。”

茗烟凑过来看:“二爷,柳公子还说,考场上别喝太多水,免得总想去茅房——听说去茅房要举‘出恭’牌子,还得有兵丁跟着,耽误时间不说,还容易慌神。”

“记下了。”贾宝玉点点头,把这点也写进小本子里,“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袭人姐姐让我提醒您,明儿穿件半旧的棉袍,太厚了行动不便,太薄了又怕冷;考篮里的馒头要提前掰开,别到时候噎着;笔墨纸砚都得用自己常用的,免得不顺手……”茗烟掰着手指头数,“对了,周大人让人送了支‘状元笔’来,说是前朝传下来的,写起来特别顺。”

正说着,袭人端着盘点心进来,见贾宝玉正埋头看范文,便把盘子往案上一放:“二爷,先垫垫肚子吧,刚蒸好的山药糕,软和好消化。”她拿起那支“状元笔”,用锦布细细擦了擦,“这支笔锋是紫毫的,写小字最得劲,您试试。”

贾宝玉握着笔在纸上写了“县试大吉”四个字,果然顺滑流畅,比他常用的狼毫更趁手。他心里一暖,忽然想起现代考试前,同学之间也总爱互相送“幸运笔”“加油贴”,原来不管在哪朝哪代,准备考试时的这份心意都是一样的。

“袭人,”他抬头笑了笑,“把那套新做的藏青棉袍找出来吧,不厚不薄正合适;馒头要红糖馅的,扛饿;还有,把黛玉妹妹帮我改的策论抄三份,一份揣在怀里,一份放在考篮侧袋,一份……”

“一份贴在书桌前,睡前再看一眼?”袭人接话道,眼里满是笑意,“奴才都记下了。”

书房里渐渐热闹起来。茗烟在一旁整理考具,把砚台磨得光溜溜的,用尺子量了量厚度,确保“不超过一寸”;袭人在缝考篮的布套,把边边角角都缝得平平整整,免得勾住衣服;贾宝玉则拿着小本子,把注意事项一条一条念出来,让茗烟和袭人帮忙查漏补缺。

“入场时要核对‘相貌册’,记得把胡子刮干净——我这胡子还没长出来呢,这条不用记。”

“卷首的‘考生誓词’要背熟,不能错字——‘恪遵场规,如有作弊,甘受重罚’,嗯,记下了。”

“写完后要检查三遍:一看有没有漏题,二看有没有错字,三看有没有涂改——黛玉妹妹说,涂改多了像补丁,考官看着烦。”

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落在堆着厚厚书本的案上。贾宝玉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手里的小本子渐渐记满了,心里的紧张却一点点消散——原来准备一场考试,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那些细碎的叮嘱、默默的帮忙,都像冬日里的暖炉,让人心里踏实。

(三)

入夜后,书房的灯还亮着。贾宝玉铺开一张宣纸,准备写最后一遍“模拟卷”。案上摆着三样东西:黛玉改好的策论、柳砚送的范文集、周大人圈出的重点,像三位无声的老师,陪着他做最后冲刺。

他深吸一口气,提笔写下题目《论礼治》。破题时,先想起黛玉说的“引经据典要贴题”,便写下“《论语》有云‘道之以德,齐之以礼’,礼者,非繁文缛节,乃治世之纲也”;论述时,用上柳砚父亲总结的“三层法”:先讲“礼对个人的重要性”,再谈“礼对家族的意义”,最后落到“礼对朝堂的作用”;举例时,特意挑了顺天府去年“乡邻因争地斗殴,经里正以‘乡约’调解和好”的实例,这是他从《顺天府月报》上看来的,周大人说“用本地事更易打动考官”。

写到一半,手腕有些酸,他放下笔揉了揉,目光落在窗外——潇湘馆的灯也亮着,暖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映出来,像一块温柔的玉。他忽然想起傍晚离开时,黛玉塞给他一个小布包,说是“安神用的”,当时没来得及看,现在摸出来解开,里面是一小把晒干的薰衣草,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睡前放在枕下,能睡个好觉”。

指尖捏着那把薰衣草,清香幽幽地钻进鼻子,贾宝玉忽然觉得,这县试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黛玉帮他改策论,有柳砚给他讲技巧,有周大人教他规矩,还有府里人忙前忙后地准备……这么多人陪着,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重新拿起笔,他的手稳多了。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游走,写下“礼治之本,在‘敬’在‘诚’”,写完自己都忍不住点头——这句比之前练的任何一版都好。

三更天的时候,袭人进来添炭,见贾宝玉还在写,便轻声劝:“二爷,该睡了,周大人说‘养足精神比多写一篇更重要’。”

贾宝玉放下笔,看着写满字的宣纸,忽然笑了:“你说得对,该睡了。”他把黛玉给的薰衣草放在枕下,又把小本子放在床头,最后看了一眼窗外——潇湘馆的灯已经熄了,想来黛玉也睡了。

躺在床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明日的流程:寅时起身,用清淡的早饭,带好考具,卯时到贡院门口集合,辰时入场……每一步都清晰明了。

雪还在下,落在窗台上,发出轻柔的声响。贾宝玉渐渐闭上眼,心里想着:就这样吧,尽人事,听天命。反正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剩下的,就交给笔下的文字和身边的暖意了。

(四)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荣国府就忙了起来。袭人把温热的馒头和红糖茶端到桌上,看着贾宝玉小口小口地吃,像在喂一只精心照顾的小鸟;茗烟背着考篮,站在廊下等,时不时踮脚往巷口望,生怕误了时辰;贾母让人送了串“祈福珠”来,说是在清虚观求的,让他贴身戴着。

贾宝玉穿上那件半旧的藏青棉袍,领口袖口都缝得整整齐齐,既不扎眼又暖和。他把黛玉改的策论折成小方块,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又摸了摸枕下的薰衣草,心里踏实得很。

“二爷,柳公子在门口等着呢!”茗烟跑进来说。

贾宝玉拿起考篮,快步往外走。刚到二门口,就见柳砚穿着件青布棉袍,考篮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见了他,老远就招手:“贾兄,这里!”

两人并肩往贡院去,路上的积雪被行人踩得结了冰,走起来有些滑。柳砚扶着他的胳膊,笑着说:“我爹说,县试这天路滑,是想让考生慢下来,别急着往前冲——心稳了,脚才能稳。”

贾宝玉点点头,想起昨晚写的策论,忽然觉得柳砚父亲的话很有道理。

快到贡院时,远远看见一群考生聚在门口,有的在背经义,有的在互相打气,还有的紧张得直搓手。柳砚从考篮里掏出两个油纸包,递给贾宝玉一个:“我娘做的葱油饼,热乎着呢,垫垫肚子。”

咬了一口饼,咸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贾宝玉忽然不紧张了。他看着身边的柳砚,想起书房里的茗烟和袭人,想起潇湘馆里的黛玉,想起周大人的叮嘱,想起贾母的祈福珠……原来这一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走。

贡院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兵丁开始查验准考证。贾宝玉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衣襟,对柳砚笑了笑:“进去吧,我们都好好考。”

柳砚也笑了:“等考完了,我请你去喝‘状元粥’!”

走进大门的那一刻,贾宝玉回头望了一眼,晨光正好从云层里钻出来,给灰瓦白墙镀上了层金边。他握紧了口袋里的策论,仿佛握住了那些无声的陪伴,脚步坚定地往考场走去——这一场县试,他不仅要为自己考,也要为那些在身后默默支持他的人,好好地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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