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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份惠灵牛排，一份慢烤猪肋排，一份藜麦鸡肉沙拉，和一份提拉米苏，还有需要别的吗？”
桓星垂眸操作机器下单。备注：一份牛排一分熟，沙拉酱换芥末酱。
“不用了。”韩熙芸高傲抽出两张纸币。“小费。”
桓星面不改色收回菜单，菜单棱角撞到她悬空的手。
韩熙芸吃痛松手，两张纸笔摇摇摆摆飘落地面。
桓星淡漠扬唇。
“女士，您的钱掉了。辛苦自己捡一下。”我嫌脏。
转身瞬间，鞋底在纸币印下花纹。
“你...”
侍者远去的背影矜贵，骄傲。秋子诘无意识勾唇：“韩小姐在国外待过？”
韩熙芸收敛阴霾，甜美一笑：“嗯，前几年一直待在国外，去年才回来。”
“那算起来也一年多了。”秋子诘随意翻弄企划书，语气渐沉：“一年多，都没改掉你叫付费服务的习惯吗？”
韩熙芸眉头轻蹙。“你是，在帮刚刚的waiter说话？”
秋子诘不置可否。
“一个服务生而已，他一天工资都不够我一顿饭钱，我给他小费是瞧得起他。白给的钱都不要，那就只能说明他不识抬举。”
“呵。”秋子诘冷笑。“原以为你是改不了习惯，没想到，你是生性傲慢。”
韩熙芸恼羞：“秋子诘，你到底有没有搞清状况？现在不是我在求你，是你应该来求我。”
“鼎盛科技现在的市场份额只剩不到百分之十。科技人员流失，研发停滞，股票下跌，投资人接连撤资，就连引以为傲的无人机技术也被蔚来科技赶超。”
“你以为现在除了我们晨曦，谁还愿意投资鼎盛？”
秋子诘尝试用面前的餐具摆出星星形状，心不在焉回她：“我想，你才是没搞清状况。晨曦要想投资可以联系公司负责人，走正规渠道。把企划书丢给我一个大学生有什么用。”
桌子下的高跟鞋轻触他的小腿，慢慢上划，韩熙芸魅惑勾唇：“诘哥，我想你是个聪明人。”
“我对家族联姻那一套没兴趣，你只需要陪我几次，三千万立马到账。若是把我陪的高兴，后续还会有更多投资。”
“这不比你老爸求爷爷告奶奶有用的多？”
运动鞋无情撞上脆弱的脚踝。韩熙芸吃痛惊呼。
“嗯...！”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付费服务。”秋子诘轻拂裤脚，嫌弃开口：“可我不喜欢，我嫌你脏。”
“秋子诘... 你..啊...！！”
狠话没放出，一分熟的牛排从餐盘滑落到裙摆，在慌乱之中滚落地面。
蕾丝碎花被血浸透，粘稠，猩红。
果然很脏。
“抱歉，抱歉，小姐。我没拿稳，不小心弄撒了。”
女士变成了小姐。
嗫喏的嗓音盛满愧疚，桓星手足无措垂首致歉。
看不见的角落里，美眸荡漾着愉悦。
“呵。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先是弄掉我的小费，又故意把牛排泼我身上。”
韩熙芸体面全无，拿着湿毛巾一遍遍擦拭裙摆的血渍。“啊...我的八黎世家最新款...”
桓星嫌弃皱眉，心里暗暗吐槽：像行走的窗帘。
八黎世家...可以理解。
“把你们经理叫来！”
“对不起，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赔您一张窗帘吧... 呃...不是，要不我赔您一张裙子吧...”
桓星紧张的语无伦次。
“噗...”
秋子诘没憋住笑。
言语上的攻击尚能容忍，形象上的侮辱，绝对不能。
韩熙芸气急败坏。“这是巴黎世家首席设计师设计的，你到底有没有艺术细胞？把你们经理叫来！立刻！马上！”
“衣服我帮他赔。”秋子诘打开支付软件，冷眸示意：“给我个收款码。”
桓星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学长。确实是我不小心...我自己可以赔...”
“呵。你们是在跟我演苦情戏吗？”韩熙芸对眼前的景象很不满，坐地起价。“我看不上你的钱，想帮他，就答应我刚刚的要求。”
桓星双拳紧握，克制着想要杀人的冲动，眼眸硬挤出两滴泪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学长无关。你的那张破窗帘，我赔你就是。”
“哈哈？破窗帘！？”韩熙芸嘲弄轻笑，调出订单页摆到他面前。“你睁大眼睛看看，你嘴里的破窗帘要多少钱。你得打几个月工才能还上啊？”
美金符号后跟着很多零。
桓星瞳孔地震。
“怎么？现在不叫破窗帘了？”韩熙芸一脸得意，悠哉坐上软椅，高跟鞋尖一点，一点。“我也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跪下，磕头道歉。这些钱，就不用还了？”
“不行！”秋子诘起身将桓星护在身后。“我说了，钱，我帮他赔。”
“哦～这么护着他啊。”韩熙芸语气玩味。“为了一个服务生，你要把鼎盛的后路堵死吗？”
“学长...你不用帮我的...”
桓星在身后轻扯他的衣摆，轻柔嗓音裹着鼻音。
美眸不经意间显露笑意。
被秋秋保护了。
好开心。
秋子诘手臂背后，轻握他冰凉的手。“别担心，有我。”
“啧...要不是你们都是男的，我还以为看到一对亡命鸳鸯呢。”
韩熙芸低头欣赏手上的美甲。
“要不这样吧～你也有几分姿色。他不愿意陪我，那就换你来好了，只要把我陪的开心，不仅你的钱不用还了，鼎盛科技的投资我也一并解决了。”
“怎么样？”
... ...
想让他陪？
从没听过这么小众的要求。
既然这么渴望话，他怎么能拒绝呢？
“简直不可理喻！既然你这么饥渴，或许我可以帮你在红牌楼找份工作。包你一天八个！”
秋子诘真发火了，从没说过这么脏的话。
啪！
餐盘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四分五裂。
运动装牵着侍者服走了，只剩下染了血的窗帘愤怒宣泄：“秋子诘！等鼎盛倒了，我看你有没有资格和我这么讲话。”
餐厅阴暗角落里，云野无奈耸肩。
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去，找块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