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指挥部的临时审讯室里,白炽灯的光冷得像冰。凌霜坐在铁椅上,双手被特制的能量束缚带铐住,却依旧挺直脊背,下巴微抬。她穿着顾诗容临时找来的浅蓝色卫衣,脸色比在沪市机房时更苍白,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倔强 —— 从昨晚被带回这里,她就没说过一句有用的话,连名字都是何语冰从沪市户籍系统里查到的。
“凌小姐,你的笔记本电脑、服务器硬盘,所有电子设备都在解密时触发了自毁程序。” 何语冰坐在对面,面前摊着一叠烧焦的芯片残骸,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惋惜,“你的加密算法比我见过的所有黑客都精妙,甚至用到了白家古籍里的暗纹逻辑,为什么要帮第七处做事?”
凌霜的指尖无意识攥紧卫衣衣角,目光落在审讯室角落的监控上,始终沉默。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缝里还残留着机房的灰尘,显然是常年与设备为伴的人。
范临渊站在单向玻璃外,胸口的陨石吊坠微微发烫。大脑开发后的信息流快速整合细节:凌霜的呼吸在提到 “第七处” 时会微促→左手无名指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却空着→手腕内侧有浅淡的针孔,像是长期注射药物 —— 这些细微反应都在指向,她的沉默并非自愿,而是有难以言说的软肋。
“文玉,查到什么了?” 范临渊转头看向刚从外面回来的文玉,他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调查资料,脸色凝重。
“凌霜,24 岁,沪市人,父母早逝,独居。” 文玉翻开资料,指着一张医院诊断书,“她有个妹妹叫凌雪,12 岁,患罕见的‘基因缺陷型神经萎缩症’,常年住在沪市儿童医院的 IcU,每天的治疗费就要三万多,已经住了五年。这笔钱的来源很可疑,每个月都有匿名账户转账,最近一年的转账方,查不到源头,但资金流向和第七处的空壳公司有间接关联。”
“是第七处用她妹妹的医疗费控制她。” 刘馨雅走过来,手里端着两杯温牛奶,轻声说,“我刚让孙姐看了凌雪的病例,她说这种病和吴磊的枯脉症类似,都是能量代谢异常导致的,用能量医学有治愈的可能 —— 或许,我们能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范临渊接过牛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突然有了主意。他推开审讯室的门,将其中一杯牛奶放在凌霜面前:“你的妹妹凌雪,昨天还在问护士‘姐姐什么时候来送草莓蛋糕’,沪市儿童医院的李医生说,她的神经萎缩最近有加重的趋势,再拖下去,可能会失去意识。”
凌霜的肩膀猛地一颤,一直紧绷的脊背瞬间垮了些,眼底第一次泛起水光。她盯着那杯牛奶,指尖微微发抖,却依旧没开口。
何语冰趁机补充:“孙姐是能量医学的专家,仁心医院马上要建罕见病治疗中心,她已经研究出针对神经萎缩症的初步方案,只要有你配合,我们不仅能救凌雪,还能帮你摆脱第七处的控制。”
就在这时,指挥部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顾诗容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开:“范总!有五个黑衣人闯进来了!带着能量步枪,目标是审讯室,应该是第七处的人!”
凌霜的脸色瞬间惨白,猛地抬头看向范临渊,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恐惧 —— 她比谁都清楚,第七处的人来,不是救她,是要灭口。
范临渊瞬间将凌霜护在身后,能量在掌心凝聚成淡蓝色气刃。审讯室的门 “哐当” 一声被踹开,为首的黑衣人举着能量步枪,枪口直对凌霜:“‘冰爪’,跟我们走,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敢动她试试!” 范临渊的气刃瞬间飞出,精准切断步枪的枪管。没等黑衣人反应,他已闪到对方身后,左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右手重重肘击在他的肋骨上 ——“咔嚓” 一声脆响,黑衣人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纷纷举枪射击。顾诗容的铜环及时飞射而来,缠住两人的脚踝,用力一拉,重重摔在地上,铜环顺势勒住他们的喉咙:“在渊馨的地盘上动枪,真当我们没人?”
一个黑衣人趁乱扑向凌霜,想抓她当人质。范临渊的能量瞬间爆发,淡蓝色的屏障将凌霜护住,同时一脚踩在黑衣人的丹田处,能量强行涌入:“第七处派你们来,就是为了灭口?滇南矿脉的能量武器,是不是已经准备启动了?”
黑衣人疼得浑身抽搐,却咬牙冷笑:“陈默处长说了,知道太多的人,都得死!你们…… 啊!” 话没说完,范临渊的脚重重一碾,他的丹田瞬间凹陷,内劲彻底消散,再也没了声息。
解决完黑衣人,凌霜还在发抖,双手紧紧抓住范临渊的衣角,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刘馨雅快步走进来,递给她一条热毛巾:“别怕,他们已经被解决了。我刚给沪市儿童医院打了电话,凌雪今天状态很好,还吃了小半碗粥。”
凌霜接过毛巾,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滴在毛巾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第七处…… 他们说要是我不帮他们偷数据,就停了凌雪的治疗费,还会把她转到没有 IcU 的小医院…… 我没办法,我不能失去妹妹。”
“我们知道。” 孙德香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凌雪的病例和能量治疗方案,“这是针对神经萎缩症的治疗计划,需要用微型能量转化器刺激神经再生,仁心医院的设备下周就能调试好,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现在就可以把凌雪转到京城来治疗。”
凌霜看着方案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指尖轻轻划过 “治愈率 60%” 的字样,眼泪掉得更凶:“真的…… 能治好吗?我找了很多医生,他们都说凌雪最多只能活两年……”
“能。” 范临渊的语气坚定,“吴磊的枯脉症比凌雪的病更严重,现在已经能自主行走了。只要你告诉我们第七处在滇南矿脉的具体计划,还有你知道的所有实验数据,我们不仅救凌雪,还会帮你彻底摆脱第七处的控制。”
凌霜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终于抬起头,眼神里有了决绝:“滇南的废弃矿场里,第七处藏了三台大型能量武器,用的是从蜀西遗迹偷来的寒髓晶碎片驱动,他们计划在仁心医院奠基仪式那天启动,炸毁整个仪式现场,嫁祸给渊馨,让你们失去政府支持。另外,他们还在研究‘控心丸’的升级版,想控制更多古武者和技术人员。”
何语冰立刻拿出笔记本电脑:“你能画出矿场的结构图吗?还有能量武器的启动装置,有没有弱点?”
凌霜点了点头,接过笔,在纸上快速画起来。她的笔触很稳,显然对矿场布局了如指掌:“武器的核心在控制室,需要双重密码,我知道其中一个,另一个在陈默手里。而且,矿场的通风系统有漏洞,要是注入特制的能量干扰剂,能暂时瘫痪武器的驱动系统。”
白睛儿凑过来,看着图纸:“这种能量干扰剂,白家古籍里有记载!用寒髓晶粉末混合玄铁汁液,能干扰寒髓晶的能量传导,我现在就去准备配方!”
宇文姬则拿着手机,快速拨打电话:“我立刻联系京投的张总,让他帮忙协调军方,提前派人去滇南矿场布防,不能让第七处的计划得逞!”
审讯室的气氛从之前的压抑变得热烈。凌霜看着忙碌的众人,紧绷的肩膀终于彻底放松,她攥着凌雪的照片,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谢谢你们…… 要是早遇到你们,我就不用帮第七处做那些事了。”
刘馨雅坐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以后你可以加入我们的技术部,你的天赋不该被浪费。凌雪的治疗费用,我们全包了,你不用再担心。”
范临渊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色,胸口的陨石吊坠泛着温和的光。他知道,凌霜的开口只是破解第七处阴谋的第一步,奠基仪式的危机、滇南矿场的武器、陈默的行踪,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他们。但只要团队团结,只要守住身边的人,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文玉,安排人立刻把凌雪从沪市接来,孙姐跟去负责初步检查。” 范临渊转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何语冰、凌霜,你们一起优化能量干扰剂的配方;诗容,加强奠基仪式的安保,排查所有进场人员;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制定滇南矿场的突袭计划 —— 我们要让第七处知道,敢动我们的人,敢打仁心医院的主意,就要付出代价。”
“好!”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里满是坚定。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审讯室,落在凌霜手中的照片上,照片里的凌雪笑得灿烂。新的一天开始了,危机仍在,但希望也在 —— 属于他们的帝国崛起之路,虽布满荆棘,却因每一次的并肩作战,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