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你骗你爸爸?他不生气?”虞花重复她的话。
陈知幼笃定点头:“是呀!”
虞花不信:“真的吗?”
“真的呀!”陈知幼确定。
“他要是生气怎么办?”虞花捏捏她绵软的脸颊肉。
“爸爸不生气的,爸爸好喜欢你,你做好多坏事爸爸也不生你气,爸爸不敢,你凶凶打人,老是生气。”陈知幼说实话。
她小胆子最近大了些。
“妈妈自己摔跤跤了凶爸爸,梳头发掉毛毛了凶爸爸,下雨也凶爸爸……爸爸好可怜的。”陈知幼心疼自己爸爸,嘀咕说完又让虞花不要老是生气,生气了不漂亮。
“但是妈妈还是很漂亮,最漂亮啦。”
小丫头说完虞花的不是,最后又甜滋滋地夸赞人。
虞花哼了声,还是记仇她前面替她爸爸打抱不平的话,双手捧住她两边脸颊往中间挤了挤:“我很凶老是生气是吗陈知幼?”
她语气危险。
小丫头说得她对陈己坤好像很无理取闹一样!虽然……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但虞花不承认。
陈知幼被迫嘟着红润润的小嘴巴,黑溜溜的眼睛也被挤着定住,她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对上虞花盯她的眼睛,不敢说话,一脸无辜。
虞花继续质问她:“你爸爸喜欢我,愿意被我骗,被我欺负还不生气是吧?你为什么不给我骗?我骗你你就生气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虞花一连串逼问,陈知幼慌张了,艰难地连连摇头,焦急解释:“不是不是。”
“我没有不喜欢妈妈。”
“妈妈骗我也可以的!”她糯声急道。
虞花又是娇哼一声,半信半疑睨她:“那你不生气了?”
陈知幼嘟囔:“我假生气,不是真的呀,妈妈凶我我也好快不生气了。”
听见她着急忙慌解释的这番话,虞花还是憋不住了,唇角勾起一道弧度:“对我这么好呢陈知幼,我是坏蛋啊!”
“你不是说你不跟坏蛋玩的嘛?”
陈知幼毫不犹豫:“妈妈不一样,是坏蛋我也喜欢,像爸爸一样,爸爸喜欢坏坏的妈妈,也喜欢被妈妈欺负。”
小丫头观察仔细,什么都要带上他爸爸一起说。
虞花松开她柔软的小脸,撇撇嘴:“我就说你爸爸是变态吧!就喜欢别人欺负他!”
“陈知幼你不要学,知不知道?”
陈知幼不知道,傻憨憨地笑:“我也喜欢被妈妈欺负,我和爸爸一起当变态好了~”
虞花沉默。
她就说陈知幼还是像陈己坤!
完了,她女儿要玩大蛋了!
“陈己坤!看你都教你女儿什么了!”虞花转头质问远处的源头本人。
“又怎么了?”在厨房洗碗的陈己坤往后仰,侧头应了声。
“天都黑了,明早再绣吧,对眼睛不好。”他看见她在做什么,说了两句。
虞花:“你不要管我,你快管管你女儿,她要完蛋了!”
“女儿又怎么了?”陈己坤慢条斯理地继续刷手里的碗,一个个细致洗干净。
厨房离客厅有一段距离,家里还放着电视,他们对话的声音得加大。
虞花嫌这样说话很累,放下手里的针线,腾腾腾地走到厨房门口,一脸严峻告诉他:“你女儿跟我说她要当小变态!”
“……你又和她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陈己坤太阳穴突了突。
“关我什么事!她说要向你看齐!”虞花一言难尽。
“这么可怕?”陈己坤忧愁。
“这世界上的变态也不止我一个吧?我在女儿面前那是相当正经,有没有可能她是和别人学的?”
他怀疑,看虞花严肃的模样,他也跟着一脸认真。
“你说会不会是陈清竹?可能就是她吧!”他叹气:“那更完蛋了!其实你不知道,你别看她好像很正常一样,其实不太正常的,我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也别和陈清竹说我说她。”
“……”
还在陈六婆家的沈清竹莫名其妙打了两个喷嚏。
陈六婆唉呀一声,紧张关怀:“小竹是不是着凉了?”
“这天气冷,得穿多两件衣裳,别仗着年轻就不注意,还怀着孩子呢。”她老人家絮叨。
这么多小辈里,陈六婆对沈清竹是最温柔的了,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怜惜。
沈清竹轻轻摇头,拒绝了她老人家打算披过来的大衣:“没着凉,您不用担心。”
陈六婆看她打完两个喷嚏没再有什么反应,放宽心,笑道:“那可能是姑爷想你咯,也是,老婆孩子不在身边过年,能不想么。”
“不是。”沈清竹顺着她的话想起姜弈,顿了顿:“可能是有人在说我。”
陈六婆给在身边摇着尾巴的胖狗扔两颗水煮花生,接话:“哪个这么招人嫌呢,还记着说你!看我老太婆不帮你他打小人!”
她老人家说着,就打算起身重操旧业。
沈清竹精准猜测:“我哥。”
陈六婆又坐回去。
……
“清竹,你哥他说你不正常!他和我说你坏话,你快打死他!”
虞花等沈清竹回到家,立马跑去跟她告状。
沈清竹了然淡定,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他最不正常了,小时候就说要和六婆家的狗结婚,六婆不答应,他哭着回家……”沈清竹冷静反击,和虞花说起陈己坤的黑历史。
虞花震撼:“咦,我说呢!我就说呢!”
陈己坤黑脸:“陈清竹你胡乱造什么谣!你再跟你嫂子胡说一下试试,别以为你老公有枪我就不敢打你!”
沈清竹:“六婆刚刚说的。”
“六婆上年纪了还记得清么!她能不能分清楚点谁是谁,那是宗哥干的好么!”陈己坤无语。
“谁知道。”沈清竹面无表情:“你恼羞成怒?”
“他肯定是!”虞花点头,满眼嫌弃:“我和陈知幼今天不要和他一起睡觉了,真可怕,没想到他是这种人!还不承认!”
“清竹,我们今天跟你一起睡觉好嘛?”虞花挽住沈清竹的手,嗓音娇俏软和,不自知地撒娇一般。
沈清竹点头,温声答应:“好。”
陈己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