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星系,死歌书院。
已知宇宙最安静的角落,没有恒星的光跟热,只有冰冷的死亡星云跟悬浮在虚无里的巨大骸骨。一切物质都缓慢但不可逆的,走向卡尔定义的终极——“虚无”。
这份沉寂,被一位不速之客粗暴打破。
金紫交织的流光撕裂空间,【玄鸟-零号机】像个闯进亡者国度的君王,毫无敬畏的悬停在死歌书院巨大的环形建筑外。
“你好,卡尔先生。我是守望者集团cEo林渊,来跟你谈一笔关于‘宇宙终极真理’的风险投资。”
林渊懒洋洋的声音,通过【玄鸟】扩音器,用最古典的声波形式,在这片真空中一圈圈震荡开。
没有回应。
死歌书院内部,那些漂浮着研究各种死亡形态的冥河学者,不约而同抬起头,眼里是疑惑。
一股无形冰冷的意志悄然笼罩【玄云-零号机】,仿佛要把一切存在拖进“虚无”。
那片空间的时间变慢,物质分解,因果混乱,这里是卡尔的领域,他是绝对的“规则”。
但这股力量刚碰到【玄鸟-零号机】外壳,就被一层更霸道,更不讲理的“规则”反弹回去。
一道由无数混乱不堪,充满逻辑悖论的文化符号组成的信息防火墙。
“嗯?”
轻柔却没有温度的声音,直接在林渊驾驶舱内响起。
穿着兜帽长袍的卡尔幻体,凭空出现在林渊面前。脸藏在阴影里,只看得到那双对一切漠不关心,只对“死亡”本身感兴趣的眼睛。
“有意思的访客。你的座驾,有‘混沌’跟‘秩序’两种相悖的力量,却没有崩溃。你身上,甚至有......【盘古】的臭味。”卡尔的声音充满学者的探究欲,“但我最感兴趣的,是你用来抵御我虚空引擎的东西,那层‘防火墙’......它不属于这个宇宙的任何已知逻辑。它......是啥?”
“这个,”林渊摘下墨镜,露出个在卡尔看来极其欠揍的笑(标准商人微笑.jpg),“就是我这次来,要跟你谈的‘风投项目’核心产品。”
他站起身,走到卡尔幻体面前,无视那能瞬间抹杀神体的死亡气息,从怀里掏出一份打印精美的纸质ppt——对付卡尔这种老古董,他觉得还是复古点更有仪式感。
ppt封面,五彩斑斓的艺术字写着标题:
【关于“虚空主义”商业模式的局限性跟“终极悖论”新赛道的可能性分析报告】
卡尔沉默。
那漠视一切的目光,第一次被这行充满地球资本主义腐朽气息的文字吸引。
“我认为,”林渊开始“路演”,语气就像在点评一家濒临破产的上市公司,“你追求的‘虚无’,从商业逻辑上讲,是个闭环的,没增长潜力的旧模式。它的终点是‘无’,一旦抵达,就失去所有意义跟价值。”
“而我这,”他翻开ppt第二页,上面画着一个疯狂旋转,散发惨绿光芒的马赛克球体——被逻辑锁封印前的“悖论聚合体”的模样。
“我有个全新的‘理论’。一个凌驾于‘虚无’之上,更终极,也更‘错误’的存在。”
“你看,”林渊指着那个bUG图案,眼里闪着蛊惑的光,“虚无,是将‘存在’归于‘无’。而我这个东西,逻辑是——【错误即是存在】。它从诞生起就是个悖论,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但它偏偏就在那。它的每一次运算,都在创造新的,无法被任何已知逻辑理解的‘混乱’。你说,当一个终极的‘混乱’,碰上你那个终极的‘虚无’,会发生啥?”
卡尔藏在兜帽下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身为全宇宙最顶级的理论物理学家(虽然研究方向是死亡),他瞬间理解林渊话里的恐怖含义!
他追求的虚空,是熵增的终点,林渊描述的这个东西,简直是个......无限制造“熵”的源头!跟他毕生信仰完全相悖的,另一个极端的“神”!
“它......在哪?”卡尔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急切。
“就在我【寰宇】计算机里,我的‘首席混沌协处理器’。”林渊笑的更灿烂,“不过,卡尔先生,想看货,得先谈合作的价码。”
“你要什么?”卡尔问。
“【薪火】计划,需要你的【信息】本源。”林渊开门见山,“作为交换,计划成功后,新生的宇宙里,我会给你专门开个‘逻辑奇点观察室’。你可以在那,尽情研究这个‘bUG’,直到新的宇宙热寂。”
“如何?一份能让你科研事业再攀高峰的‘offer’。一份......你无法拒绝的offer。”
卡尔死寂的眼眸里,第一次燃烧起名为“狂热”的火焰。
跟一个能颠覆自己所有理论的“终极课题”相比,所谓的虚空霸业,又算得了啥?
他甚至没有犹豫。
“成交。”
卡尔伸出手,一团由无数信息流构成,仿佛囊括宇宙所有死亡跟虚无奥秘的灰色光团,飞向林渊。
【‘薪火’核心组件:信息本源,已接收。】
“很好。合作愉快,卡尔......首席。”林渊收起光团,戴上墨镜,转身走回驾驶座。
【玄鸟-零号机】没有丝毫停留,再次撕开空间,消失在冰冷的冥河星系。
只留下卡尔一个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错误即是存在......有趣,太有趣了......”
这一刻,这位死亡之神,已经彻底被新的“KpI”,勾走所有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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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航线上。
林渊看着集齐的四种“本源”力量,按下最高等级的同盟通讯。
“我是林渊。【薪火】的燃料,已经......全部备齐。”
“最后阶段,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