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起来议事,还没有吃早饭吧。”
依萍轻声问道。
“无妨,有依依同我一起,我是开心的。走,一起去前厅,吃完早饭,再送你去上学。”
风景温柔回应道。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去了前厅,张妈早早便把早饭做好了,一见到两个人前来,赶忙去厨房把热着的粥一并端了上来。
“张妈,我妈呢?”
依萍看着张妈,笑盈盈问道。
“夫人,老夫人一大早便出去了,说了去一个朋友的家里,去看望他的女儿。”
张妈一一回应着。
“哦,可有人跟随。”
“有,照顾老夫人的小菊跟着了。”
张妈回答道。
“好,无事了,张妈,你去忙吧。”
依萍看着她,示意。
张妈微微鞠躬,很快退下了。
“怎么?依依担忧岳母?若实在放心不下,我……”
风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依萍打破了。
“不是,只是……算了,等母亲回来后再问问吧,我们先吃饭。”
“好,就听夫人的。”
饭桌上,风景使劲给依萍夹菜盛粥,很快,一大碗都被依萍吃完了。
“够了,够了,阿景!我已经撑的肚皮都要撑破了,饱了饱了。”
依萍怒囊着小嘴,撒着娇,说道。
风景一看她这个样子,眼眸一沉,迅速靠近依萍,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你干嘛?吃饭都不好好吃。”
依萍拍打着他的胸脯,佯装生气道。
“哈哈,我只是替我夫人吃下那嘴角的饭粒罢了,古人云,“粒粒皆辛苦”,我们可不能浪费粮食啊!”
说完,风景微微一笑,深情地望着依萍。
依萍被他看得实在是不好意思,又没有其他理由反驳,只能任由他罢了。
“好了,一会要走了,我先去拿东西,门口等你。”
说完,依萍找了个理由,飞快的离开了饭桌,而风景目光一直追随着依萍,直到她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这才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剩下的早餐。
……
汽车里
“阿景,今日无需陪我一天,你把我送到门口后,我自己进去,你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是个大人,能够照顾好自己的,阿景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的,况且还有你给的手枪傍身,放心。”
依萍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风景,他一时之间失了神,只是默默点了头。
很快,学校就到了。
依萍起身下车,却被风景扣在怀里不放开。
“阿景,快放开,要迟到了!”
依萍挣扎着要从他的怀抱里离开。
“依依,这般无情啊,都一天要见不到面,也不亲亲为夫!”
风景委屈的表情着实让依萍觉得好笑极了!堂堂一方军阀,竟如此小孩子一面。
依萍被他扣得紧实,鼻尖抵着他笔挺的军装领口,混着他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看着他紧抿的薄唇、微微泛红的眼尾,那副生人勿近的军阀戾气全化作了黏人的委屈,忍不住笑出了声:“少帅大人,这是在校门口呢,被学生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风景却半点不松劲,反而得寸进尺地把下巴搁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声音软得发黏:“看见便看见,你是我风景的夫人,亲自己娘子,天经地义。”
说着,他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畔,语气又带了几分撒娇似的威胁,“你若不亲,我便抱着你不撒手,反正我是风景,谁敢多嘴?大不了我让卫兵把校门围了,咱们就在这儿腻歪到放学。”
依萍被他缠得没办法,又怕真的迟到误了课,只得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像羽毛拂过,轻得几乎看不见。
可就是这一下,让风景瞬间眉眼舒展,却还不满足,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委屈巴巴地晃了晃:“不行不行,太轻了,跟挠痒痒似的。依依,要亲嘴儿的,像昨晚那样……”
他说着,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的唇,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那副急切又不敢强迫的样子,活像个等着吃糖的孩子。
依萍脸颊发烫,左右看了看校门口来往的学生越来越多,只得咬了咬唇,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仰头在他唇上快速印了个吻,刚要退开,却被他扣着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不过几秒,风景便松开了她,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却还故意皱着眉,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嘟囔道:“还是没亲够……依依,你要记得想我,一有空就得想我。”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温润的玉佩塞进她手里,玉佩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这个你戴着,就当我陪着你。要是有人欺负你,就亮出来,看谁敢动我风景的人!”
依萍握着玉佩,看着他一脸“快夸我”的期待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少帅大人最贴心了。我要进去了,再不走真的迟到了!”
风景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她,却还抓着她的手不肯放,指尖一遍遍摩挲着她的指缝,直到看见上课铃响了,才猛地把她往校门口推了推,却还不忘叮嘱:“放学我准时来接你,不许跟别的男人说话,不许笑给别人看,只能想着我!”
依萍笑着点头,转身快步往校内走,走到拐角处回头看,还见他站在车旁,穿着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却像个望夫石似的望着她的方向,见她回头,还飞快地朝她挥了挥手,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哪里还有半分军阀的凌厉模样。
……
而另一边,何公馆
这是何家特地为了书桓结婚的时候,买的房子,虽然这个房子比不上南京的住处,但是在上海也算是可以的了。
清晨,如萍早早便起来了,她坐在床上,看着躺在床上的何书桓,眼神里的戾气快要溢了出来。
她想起昨天夜里,何书桓的那个样子……
她虽婚礼上晕倒了,但是回到卧室后很快就醒来了,毕竟是跟何书桓的洞房花烛夜,如萍自然是重视的。
她满心期待着在房间里等待着他的归来,坐在那个贴满大红喜字的房间里,她幻想着与何书桓美好的未来……
直到门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伴随着浓重的酒气,如萍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升起一丝卑微的期待。
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何书桓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身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斜,俊朗的脸上满是醉意,眼神涣散,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扶着门框勉强支撑。
“书桓……”如萍起身想去扶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喝了这么多酒,快坐下歇歇。”
可何书桓却像没听见她的声音,径直挥开她的手,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闷哼了一声。
浓重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混杂着他身上惯有的香水味,呛得如萍鼻尖发酸。
她看着他醉酒沉睡的模样,眼底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缓缓在床边坐下,伸手想去拂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指尖刚触碰到他的皮肤,就听见他含糊地呢喃了一声——
“依萍……”
“依萍……”
“依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