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解家“水云间”戏楼,平日里是长沙城达官显贵听戏品茗的雅致场所,今日却气氛迥异。虽未张灯结彩,但戏楼内外明显多了不少气息精悍、眼神锐利的护卫。
收到风声的各路人马,早早便汇聚于此。能得到消息并有资格进入现场的,无不是长沙城里有些头脸的人物。
二楼最好的雅间自然被解家自己预留。霍秀秀穿着一身藕荷色旗袍,在一众霍家高手的簇拥下早早到来,坐在窗边,看似悠闲地品着茶,但那双不时望向楼下入口的妙目,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紧张。她得知消息时很是惊讶,既担心张启明吃亏,又好奇他究竟会如何应对解雨辰。
一些与解家交好或想要巴结解家的老辈人物也来了不少,三三两两地坐在雅间或散座中,低声交谈着,话题无不围绕着今日的两位主角。
“解家小子这次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亲自下场对付一个新人?”
“哼,怕是这新人风头太盛,又跟霍家走得近,解小子坐不住了呗。”
“听说那‘疯虎’手底下硬得很,黑拳场十连胜,手段狠辣!”
“再狠辣也是野路子,能跟解家正统传承相比?雨辰那孩子可是得了真传的…”
“拭目以待吧,今日这场戏,好看!”
各方势力的眼线更是遍布戏楼各个角落,默默观察记录着一切。
“胖子,你确定是这儿吗?咱们就这么进来没事吧?”一个略显紧张的声音在戏楼后排角落响起,正是吴邪,他被王胖子硬拉着混了进来。
王胖子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绸缎马褂,假装自己是个阔佬,低声道:“放心!胖爷我自有门路!这么大的热闹不看,亏得慌!再说了,咱们得给老张撑场子啊!万一解家的人耍阴招怎么办?”
吴三省并没有亲自前来,但张启明在赴约前,曾去吴三省的盘口找过他。
吴三省当时正在擦拭一件刚收来的青铜器,听完张启明的话,沉吟了片刻,缓缓道:“解雨辰…这小子心思深,手段也高。他邀你,一是试你深浅,二是做给其他人看,尤其是霍家。你小心点,他的功夫…很杂,很快,而且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只分高下’这话既然放出来了,以他的骄傲和解家的脸面,明面上不会太过分。但你也要留个心眼,别被打个措手不及。”
张启明将吴三省的话记在心里。
此刻,他准时出现在了戏楼门口。依旧是一身简单的黑色练功服,身形挺拔,眼神平静,背后依旧用布裹着那根“裂霄”短棍。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
好奇、审视、忌惮、期待、幸灾乐祸……各种目光交织在他身上。
张启明恍若未觉,在解家管家的引导下,平静地走入戏楼,来到一楼早已清空的戏台之前。
戏台上,解雨辰早已等候多时。他今日穿着一身雪白的练功服,材质考究,更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非凡。他嘴角噙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正悠闲地把玩着一把合拢的折扇,看到张启明进来,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张先生果然准时。”解雨辰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清晰而富有磁性,回荡在戏楼中,“今日难得诸位同道赏光前来,你我便在这戏台之上,活动活动筋骨,如何?”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戏台之上的两人身上。
紧张、兴奋、期待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戏楼。
一场龙争虎斗,即将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