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号停靠在遗迹祭坛的光晕边缘,船身的锈迹正被柔和的光芒缓缓抚平。君无痕站在祭坛前,指尖抚过风纹石柱上的星图,那些凸起的刻痕在触碰时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灵力。
“这星图记载的不是方位,是法则。”他忽然开口,紫金色灵力顺着指尖注入石柱,星图上的光点骤然亮起,在虚空中投射出无数流转的符文,“你看,这些符文的排列,与《道经》最后一页的残篇完全吻合。”
林素微凑近细看,果然,虚空中的符文时而化作雷霆之形,时而凝为火焰之态,最终归于一道混沌色的气流,与她血脉中凰符咒的气息隐隐共鸣。“是‘万法源符’!我爹说过,上古时期所有符咒皆源于此,后来才分化出十道具象之力。”
孟潮生推着轮椅在祭坛周围打转,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跳动:“根据能量探测,这根石柱的核心藏着东西,能量层级远超我们见过的任何符咒。但它被一种特殊的力场包裹,直接攻击会触发遗迹的防御机制。”
话音未落,祭坛边缘突然升起淡金色的光墙,之前消散的青铜甲虚影再次凝聚,只是这一次,它们手中的长戟对准了石柱,仿佛在守护什么。君无痕眼神微动,时光道果在掌心流转,十二式功法悄然运转——他能感觉到,这些虚影并非敌意,而是在引导。
“试试用符咒共鸣。”他对林素微道。
林素微点头,将雷符、凰符、风符同时祭出。三枚符咒悬浮在石柱前,光芒交织成三色光幕,与星图投射的符文产生共振。光墙缓缓降下,青铜甲虚影单膝跪地,石柱发出沉闷的嗡鸣,表面的风纹如活物般游走,渐渐显露出一道裂缝。
裂缝中透出的并非光芒,而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其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是被封印的星辰。君无痕伸手探入裂缝,指尖触到一块温润的物体,当他将其取出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是枚拳头大小的晶体,内部蜷缩着一道混沌色的气流,十道细微的光丝在气流中缓缓舒展,正是十符的本源形态。
“这是……万法源符的核心?”林阁主失声惊呼,浑浊的眼中泛起精光,“传说它能统御天下术法,难怪黑影兵团和蚀骨族都想得到它!”
君无痕握紧晶体,只觉《道经》在识海中剧烈震颤,体内的紫金色灵力与晶体中的混沌气流瞬间交融。他之前领悟的十二式功法、融合的符咒之力、乃至洪荒界的时光法则,都在这一刻疯狂运转,最终汇聚成一道横贯识海的光柱,光柱顶端,浮现出《道经》缺失的最后一页——“万法归宗,其力在己”。
“原来如此。”他睁开眼,眼底的紫金色中多了抹混沌色,“所谓战力,从不是单纯的力量叠加,而是让万法为己所用。”
话音刚落,遗迹突然剧烈震动,祭坛边缘的光墙再次升起,这一次却带着毁灭的气息。孟潮生的仪表盘疯狂报警:“不好!核心被取走,遗迹在自我崩塌!”
青铜甲虚影突然集体转身,长戟插入地面,以躯体为桩,在破妄号周围筑起一道临时的防御阵。君无痕立刻回到船上,林素微已启动了最大动力,破妄号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遗迹出口,身后的祭坛在轰鸣声中化作碎片,那些青铜甲虚影在防御阵溃散的瞬间,齐齐转向他们的方向,仿佛在行礼。
冲出遗迹的刹那,混沌海的雾气突然退散,露出一片璀璨的星空。破妄号的船身覆盖着淡淡的金光,那是遗迹最后的馈赠,船帆上自动浮现出完整的星图,标注着剩余六枚符咒的准确位置。
“后面没有追兵。”林素微望着舷窗外的星空,有些诧异,“黑影兵团好像……消失了?”
君无痕握着万法源符核心,感知着周围的天地法则,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是消失,是不敢来了。”他指尖轻点,混沌色气流顺着灵力蔓延至船舷,在虚空中凝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当万法为己所用时,任何敌意都会被法则反噬,他们若再追来,只会自取灭亡。”
孟潮生突然指着仪表盘:“殿主,您看能量读数!破妄号的灵晶消耗降为零了,好像在自动吸收星空的能量!”
众人这才发现,船身的符文正与星空中的星辰产生共鸣,那些之前被黑影兵团黑雾侵蚀的地方,此刻竟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星芒,比全新的船体还要坚固。
“是源符的力量。”君无痕将晶体收起,“它不仅能统御术法,还能沟通天地能量。从现在起,我们不需要再为灵力发愁了。”
林素微靠在船舷边,看着君无痕的侧影。他周身的紫金色灵力中缠绕着混沌气流,举手投足间,仿佛整个星空都在随他呼吸起伏。这便是战力天花板的境界吗?不是碾压一切的霸道,而是让万法自然而然地为己所用,连天地都愿为之助力。
破妄号顺着星图指引的方向缓缓驶离,遗迹崩塌的光芒在身后化作绚烂的星云。君无痕站在船头,望着前方无尽的星空,知道属于他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剩余的六枚符咒、黑影兵团背后的真正黑手、乃至《道经》最终的奥秘,都在前方等待着。
但他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唯有一片澄澈。当万法归于己身,便再无强弱之分,唯有是否愿为守护之物,踏出那一步。
船帆上的星图闪烁着微光,其中一枚代表“山符咒”的光点格外明亮,仿佛在向他们招手。破妄号的船舵轻轻转动,朝着新的目标,继续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