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慈看着挺细长的一个人,但没想到那么的重。
将人重重地放在了游乐园的长椅上,自己也坐下喘了几大口气静坐了一会儿。
林京钥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消息,金酌发的消息停留在十分钟前,从学校开车到这个游乐场至少也要30分钟。
林京钥只能祈祷这段时间,金慈不要醒了再跟她闹腾。
夜晚的游乐园比白天似乎要更加热闹一些,好多都是父母带着自家的孩子过来玩的,孩子们欢乐的童声隔不久就能听到几个。
当然,也有闹脾气尖叫的。
林京钥看着那些五光十色的光圈若有所思,隐约有牵动自己那些悲伤情绪的苗头,林京钥及时抑制住。
为了转移注意力,于是起身到近处的小商店买了瓶水。
心里惦记着金慈那个小疯子,所以她也没有在小商店停留多久。
只是她没想到,金酌来的竟然会那么快。
接到电话,林京钥观察四周仔细描述了一下他们这个位置,“... ...就是鬼屋左边不远的长椅,他们鬼屋很有名的,你问问就知道了。”
“好。”
平时沉稳内敛的青年,此刻言语中也多了急切。
果然林京钥等了一会儿,金酌就找到了他们。
金酌还穿着篮球运动服,林京钥怀疑他是直接从赛场上下来的。
林京钥迎过去,“你是不是从——”
但是金酌直接朝她身边的金慈跑去,扶起来他做了一套熟练的动作,林京钥猜测应该是医学方面检查病人身体的。
林京钥看着金酌的样子确实很不对,于是缓了缓语气道:“他的身体没有事情。”
她本意是想让他安心,毕竟全程都是她跟着的。
不过,她对金酌还是不了解。
亦或是,金慈对金酌来说太重要,所以金酌跟她说话时带了一些愠怒。
“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体有没有事?!”
“金慈是有心脏病的,一次发作比一次厉害。”
“他根本不能来这种地方!”
呃——
林京钥有些错愕,看着金酌把金慈背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朝某个地方走去。
这气生的... ...害的林京钥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但是,她看在以往对金酌观感不错的份儿上,能动作为一个哥哥的关系则乱。
所以林京钥还是跟了上去。
同时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就不该答应金慈。
现在好了,小疯子发了疯,现在被人家哥哥莫名其妙凶了一顿。
金酌把金慈放在了后座,林京钥顺势就坐了进去。
金酌在车外看着她,“麻烦你了。”
林京钥摇了摇头,“是挺麻烦的,下次——”
“我绝对不跟他出来。”
金酌也知道刚才他的态度不对,背着金慈一路上他也想着,肯定不是她带着金慈来的。
这个地方只有金慈最清楚。
那他... ...望着少女莹白的侧脸,金酌心中有些后悔。
“对不起啊。”
“刚才是我冲动了。”
林京钥抬头看了一眼开车的金酌,翻了个白眼儿。
“有关系。”
“你冲动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告诉你,金慈是你弟弟,不是我的。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没有保护他安全的义务,你以后管好他。”
“跟他待在一起,我都害怕。”
金酌闻言蹙了蹙眉,“他对你做什么了?”
林京钥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只是不成想金酌这么敏感。看来他确实了解金慈,知道金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么看来他刚才确实冲动了,现在才比较冷静,知道分析前因后果给她一个清白。
不过林京钥本来没打算跟金酌讲金慈对她做了什么,但是为了能让金酌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加上,林京钥觉得金慈就是对她产生了一些爱慕之情。
她又不想受金慈的纠缠。
于是——
“金慈突然发疯说自己不被爱,然后抱住我,问我喜不喜欢他。”
“说实话,我真的... ...挺害怕的。”
“金慈是你弟弟,你是最了解他的人。我只是一个外人,我觉得金慈的事情不能... ...影响到我。金酌你能明白吗?”
金酌在听到那句喜欢不喜欢时,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但是听到下一句话他又可耻的放松了一瞬间,
她不喜欢金慈。
甚至对金慈有些避之不及。
金酌沉默了几秒,“... ...知道了。”
“他醒了,我让他给你道歉。”
林京钥挑了挑眉,有些不以为意,“算了吧,金慈不会道歉的。”
“而且,我不想看见他,怕他又说一些奇怪的话。”
“马上到了医院,确认金慈没有事情了我再走。”
可是金酌下一秒开口,“我这不是去医院的。”
林京钥皱眉,“那是去哪?”
金酌:“我家。”
林京钥真的很想立马说停车把她放下,但是考虑到金慈还因为她的插手暂时昏迷。
落荒而逃,显得她有多虚心似的。
去金家其实没什么,只是觉得跟两个男性朋友一起去,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金酌:“别担心,我妈不在。”
“只是家里的医生更了解金慈的身体,而且,我刚才检查了,他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
“就是昏倒了有些奇怪,可能需要仪器检测一下。”
呃,林京钥心虚。
她能说是自己打晕的吗?
刚刚才在金酌那里扳回了一城,现在承认自己打晕了金酌会不会有些没有面子?
林京钥遵循内心,选择了隐瞒。
金家很有钱,但是房子跟程家许家也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以端庄气派为主的,倒是园中种了大片的月季花,为这肃墙添了几分独特的柔艳。
金酌注意到了,“你喜欢?”
林京钥收回目光,关上了窗户。
“还好,只是有些特别。”
“我见别家都是种玫瑰什么的,第一次见种月季花的。”
金酌笑了,引得林京钥几分侧目,“你笑什么?”
金酌摇头,“没什么,这些月季花是我父亲和母亲一起种的,他们感情很好。”
“后来我和金慈出生了,里面有一部分是我和金慈亲手种的。”
原来有这样一层回忆,怪不得呢。
林京钥:“那你们一家人可真幸福。”
金酌不笑了,“不幸福。”
“后来我父亲出轨了,在陪那个女人过生日的回程出了车祸。”
呃——
真会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