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阗边境的关卡前,旌旗林立,于阗士兵手持长矛,拦住了秦州商队。关卡的木牌上用西域文和汉文写着 “关税加倍”,商队首领拿着通关文书争辩:“之前说好的统一关税,怎么突然变了?” 士兵头目冷笑一声:“我们大王有令,宋商货物,一律加倍征税,不服就滚回秦州!”
沈清晏和赵珩赶到时,商队已被拦在关外,货物堆积如山,伙计们急得团团转。于阗王坐在关卡旁的帐篷里,身着华丽的西域服饰,身边站着哈立德的亲信,正低声说着什么。赵珩勒马上前,银灰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于阗王,你无故加税,违背之前的约定,是想挑起争端吗?”
于阗王走出帐篷,傲慢地扬起下巴:“这是我的地盘,关税我说了算。沈经略使要是识相,就让宋商乖乖缴税,不然别怪我关闭关卡,断绝贸易。” 他身后的西域商户们窃窃私语,不少中小商户面露难色 —— 加倍关税让他们无利可图。
沈清晏翻身下马,手里拿着一卷双语文书,走到于阗王面前:“大王,我带来了‘关税分级方案’,不妨听听再做决定。” 她展开文书,上面用两种文字清晰地写着:奢侈品征三成税,民生品征一成税,农具、种子免征关税。
“一派胡言!” 于阗王挥手打掉文书,“我不管什么分级,宋商就得多缴税!” 哈立德的亲信立刻附和:“大王说得对,宋廷想占西域的便宜,没那么容易!” 沈清晏没有动怒,捡起文书,转向围观的西域商户:“各位商户,民生品加倍征税,你们进货的成本涨了,售价也得涨,最后吃亏的是谁?”
一位西域布商站出来:“沈经略使说得对,我们进的棉布要是加税,根本卖不出去。” 其他商户也纷纷附和,于阗王的脸色瞬间难看。沈清晏趁热打铁:“我还制定了‘双语公约’,所有关税、交易规则都用汉、西域两种文字书写,保证公平透明;宋廷还会在丝路设仲裁庭,有纠纷可以公正裁决,不用再看关卡士兵的脸色。”
于阗王见状,立刻改口:“就算关税合理,我也不能让宋商自由通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来打探军情的?” 赵珩上前一步,手按佩剑:“大王要是担心,孤可以让护商军驻扎在边境外围,不踏入于阗领土半步。但要是你执意关闭关卡,秦州的棉布、农具不再供应,西域的香料、玉石也别想卖到中原,大家一拍两散。”
他的语气带着威慑,于阗王身后的士兵纷纷后退。沈清晏悄悄对赵珩使了个眼色,赵珩会意,故意用羌语对木巴说:“要是谈不拢,就联合龟兹、疏勒的商户,绕过于阗商道,让他们喝西北风。” 木巴大声应和,于阗王虽听不懂羌语,但看两人的神情,也知道没好事。
“好吧,我可以答应试行关税分级方案。” 于阗王妥协了,“但我要派人参与仲裁庭,确保规则对西域公平。” 沈清晏立刻点头:“没问题,仲裁庭由汉、羌、西域三方人员组成,保证公正。” 她转头对赵珩笑了笑,眼底满是默契 —— 刚才的羌语对话,不过是故意施压的计策。
当晚,沈清晏在帐篷里整理双语公约的细则,赵珩端着一碗热奶茶走进来:“没想到你还会用这种‘旁敲侧击’的办法。” 沈清晏接过奶茶:“对付于阗王这种贪利又胆小的人,硬来不行,得打心理战。” 她指着公约上的条款,“你看,这里还加了‘商队安全保障’,承诺护商军会清剿沿途盗匪,这也是西域商户最想要的。”
赵珩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明天我就带人去清剿楼兰古道的残余盗匪,给商户们吃颗定心丸。” 他顿了顿,“对了,我让木巴打听了,龟兹国王子鸠摩罗推崇中原文化,对哈立德的垄断很不满,我们可以争取他的支持。”
沈清晏刚要回应,就接到密报:于阗王私下派人给哈立德送了信,约定在龟兹盟会上共同抵制宋廷的双语公约。哈立德还承诺,会给于阗王提供一批铁器,帮助他扩充军队,企图在盟会后武力控制丝路关键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