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苏曼已经做好了晚饭,招呼女儿出来吃饭,也热情地邀请了顾临渊。顾临渊正好刚才也没顾得上吃晚饭,便没有推辞。
餐桌上,陆轩对女儿陆清辞说:“清辞,这位顾叔叔是来帮我们处理那只总来捣乱的黑狗的。”
原本乖巧吃饭的清辞闻言,小嘴立刻撅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开心:“爸爸!不要伤害小黑!它不是坏狗!我能感觉到,它只是想保护我!”她的小手紧紧攥着筷子,眼神倔强地看向顾临渊。
陆轩和苏曼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苏曼柔声对女儿说:“清辞,先别急。让顾叔叔去看看情况,如果小黑真的不是坏狗,顾叔叔不会伤害它的,对不对?”说着,她将目光投向顾临渊。
清辞也充满期盼地望过来:“真的吗?叔叔你不会打小黑吧?”
看着小女孩纯净又带着恳求的眼神,顾临渊心里一软,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嗯,真的,我先和它谈谈。”他暗自腹诽,这差事可真不好干,万一谈不拢动起手,或者更糟……这小丫头还不得恨死我。
清辞听到他的保证,立刻多云转晴,高兴地说:“太好了!等小黑的问题解决了,我弹新学的钢琴曲给叔叔听!”
顾临渊只能挤出笑容:“好啊,我很期待。”心里却在打鼓,只希望事情能顺利解决。
吃完饭,顾临渊又和陆轩在客厅聊了会儿天,主要是确认那黑狗的活动规律。快到晚上八点时,果然,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带着某种执拗情绪的犬吠声。
“来了,”陆轩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眉头紧锁,“最近它都不上楼,就在楼下对着我们家窗户叫,声音特别瘆人。现在整栋楼的邻居都有意见了。”
顾临渊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楼下路灯旁,果然蹲坐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狗。远看似乎有些瘦弱,但骨架奇大,四肢粗壮,在昏黄灯光下投射出狰狞的影子,确实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陆先生,你们待在屋里,锁好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顾临渊交代了一句,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楼。
说不紧张是假的。这是他第一次正面与“妖物”打交道。下楼途中,他心念一动,从储物背包里取出了谢清宴给的那把银色手枪,熟练地将那颗冰蓝色的“冰封弹”压入弹仓。有备无患。
来到楼下,顾临渊环顾四周,确认这个时间段小区行人稀少,附近无人。他不再犹豫,径直朝着那只仍在仰头狂吠的黑狗走去。
尝试沟通是第一步。他放缓脚步,在距离黑狗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下,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或许你有什么困难?”
然而,回应他的是更加激烈、充满敌意的狂吠!那黑狗猛地转过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顾临渊,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下一秒,它后腿猛地蹬地,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径直朝着顾临渊猛扑过来!
速度好快!
顾临渊心中一惊,下意识就想举枪。但他立刻意识到,这里虽然是角落,仍属于公共区域,直接动枪风险太大,而且自己的能力——界力,更不能轻易暴露在普通人面前。
他眼神一扫,迅速锁定旁边两栋楼之间一个相对狭窄、被灌木丛半遮挡的视觉死角。
“这边来!”顾临渊低喝一声,转身就朝着那个死角跑去。
那黑狗显然已经被激怒,不管不顾地紧追其后。
一人一狗先后冲入狭窄的通道。顾临渊猛地转身,面对疾冲而来的黑狗,不再保留。他右手五指张开,体内《虚空衍界决》急速运转,界力奔涌而出,在他掌心前方迅速压缩、折叠!
嗡!
一股无形的空间压力瞬间形成,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顾临渊没有瞄准黑狗本身,而是将这股压缩的界力朝着黑狗扑来的路径前方,猛地挥出!
界力脱手,如同无形的墙壁,又带着撕裂的特性,悍然撞向前方的空间!
“呜——!”
疾冲中的黑狗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动物本能让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呜咽,四肢猛地刹车,在地面上划出几道浅痕,险险地停在了那股无形力量波及范围的边缘!它浑身的黑毛都炸了起来,猩红的双眼中首次露出了惊惧与极其拟人化的警惕,死死地盯着顾临渊。
它伏低身体,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的人言,声音沙哑而怪异:
“你……是修炼者?你……为什么要来……阻止我?”
它果然能交流!而且达到了“通灵”境界!
顾临渊心中一定,散去掌心的界力,看着那双充满戒备和不解的猩红狗眼,沉声反问:“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要纠缠那户人家?你最初保护那个女孩,是报恩。可后来为何要闯入他们家,惊吓他们,甚至影响他们的气运?这难道就是你报恩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