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的话音刚落,通道顶部突然传来“嘎吱”的金属扭曲声,暗褐色的雾气瞬间凝聚,一只布满倒刺的锈铁巨手猛地砸下来——它的手掌比温景澄的合金盾牌还大,指尖的倒刺泛着冷光,几乎要将整个通道堵死。
“快躲到侧面!”裴沉一把将岑砚拽到身边,轨刃朝着巨手的手腕挥去,银辉撞上锈铁的瞬间,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巨手吃痛,发出沉闷的嘶吼,另一只巨手突然从通道右侧的墙壁里钻出来,朝着温景澄和姐弟俩拍去。
“防御圈!”温景澄咬牙将盾牌往地上一插,淡金色的光罩瞬间扩大,堪堪挡住巨手的拍打。可巨手的力道实在太大,光罩“咔嚓”一声,裂痕又扩大了几分,温景澄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之前的伤势还没好,这一下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
“巨手的关节处锈迹最薄!是弱点!”岑砚的指尖蓝光暴涨,死死盯着巨手的手腕连接处,那里的倒刺比其他地方少,锈色也更浅,“裴沉,用轨刃斩它的关节!我帮你引开它的注意力!”
说完,岑砚突然朝着巨手的掌心冲过去,指尖的蓝光在掌心处轻轻一点——那里是巨手的“感知点”,果然,巨手瞬间被吸引,注意力从温景澄身上转移到岑砚这边,另一只巨手也朝着他抓来。
“就是现在!”岑砚大喊。
裴沉抓住机会,双脚在通道壁上借力一蹬,身体腾空而起,轨刃的银辉凝聚成一道锋利的光刃,狠狠斩在巨手的关节处。“哐当”一声脆响,锈铁碎片飞溅,巨手的手腕处裂开一道大口子,暗褐色的锈液从裂缝里喷涌而出,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巨手发出痛苦的嘶吼,却没有退缩,反而变得更加狂暴,两只巨手同时朝着裴沉抓去,显然是想把他捏碎。
“小心!它的关节能再生!”沈知微突然喊道,她蹲在地上,盯着巨手裂缝处的锈液——那些锈液正快速凝聚,试图修复断裂的关节,“必须破坏它的‘核心神经’,否则永远杀不死!”
“核心神经在哪?”沈珩川扛着撬棍冲过来,用撬棍顶住巨手的指尖,暂时阻止它靠近裴沉,“清和,快帮温景澄处理伤口!他快撑不住了!”
谢清和立刻跑过去,从急救箱里拿出一支紫色药剂,快速注射进温景澄的手臂:“这是‘强效镇痛剂’,能暂时缓解疼痛,但别用太久,有副作用!”
温景澄的脸色稍微好转,他重新举起盾牌,朝着巨手的掌心砸去:“顾星辞!你用望远镜看看,巨手的后面有没有什么异常?说不定核心藏在后面!”
顾星辞立刻举起望远镜,镜片的微光穿透雾气,他突然惊呼:“巨手的后面有根‘锈铁管’!连接着通道尽头的锈海!管身上有黑色的纹路,像是神经脉络!”
“那就是核心神经!”许疏棠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根类似的锈铁管,“资料里说,锈铁巨手是‘锈海’的触手,核心神经连接着锈海的‘心脏’,只要斩断锈铁管,巨手就会失去动力!”
可锈铁管藏在巨手后面,被两只巨手死死护住,根本无法靠近。岑砚的感知越来越强烈,指尖的刺痛让他几乎握不住拳——他能感觉到,通道尽头的锈海正在快速上涨,再过五分钟,整个通道就会被锈液淹没。
“我有办法。”男孩突然开口,他躲在谢清和身后,眼神却异常坚定,“刚才我看到,巨手每次攻击前,掌心的倒刺都会先收缩一下,这是它的攻击前兆!我们可以利用这个间隙,让一个人假装攻击,引开巨手,另一个人趁机去斩锈铁管!”
岑砚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这个办法可行。裴沉,你假装攻击巨手的掌心,引它张开防护;我趁机绕到后面,斩锈铁管——我的感知能帮我避开攻击。”
“不行。”裴沉立刻拒绝,他死死盯着岑砚,“你的体力已经快耗尽了,刚才用感知引开巨手已经消耗了太多,再去冒险,会被锈液腐蚀的。”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我去斩锈铁管,你引开巨手——你的感知比我敏锐,能更快避开攻击。”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再争辩——他们都知道,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岑砚深吸一口气,指尖的蓝光再次亮起,朝着巨手的掌心冲过去,故意放慢速度,让巨手以为能抓住他。
果然,巨手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两只巨手同时朝着岑砚抓来,掌心的倒刺开始收缩,正是攻击前兆。岑砚立刻按照男孩说的,在巨手即将抓住他的瞬间,猛地侧身躲开,同时大喊:“裴沉!快!”
裴沉早已做好准备,他趁着巨手张开防护的间隙,像一道闪电般冲过去,轨刃的银辉凝聚到极致,狠狠斩在锈铁管上。“咔嚓”一声,锈铁管被拦腰斩断,黑色的神经脉络瞬间断裂,暗褐色的锈液喷涌而出,溅了裴沉一身。
两只巨手瞬间僵住,随后开始快速锈蚀,最后化作一堆废铁,散落在通道里。通道尽头的锈海,也因为核心神经被斩断,暂时停止了上涨。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沈珩川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总算……总算解决了。”
可还没等他们休息,岑砚突然脸色大变,他指着裴沉的手臂:“你的手臂!”
所有人都看过去,裴沉刚才被锈液溅到的手臂上,正快速蔓延着暗褐色的锈迹,比温景澄之前的锈迹还要严重,甚至已经开始发硬。谢清和立刻跑过去,拿出抗锈毒剂,却发现药剂瓶已经空了——之前给男孩和温景澄用,已经用完了最后一支。
“怎么办?没有抗锈毒剂,锈迹会蔓延到心脏的!”女孩急得快哭了,她从口袋里翻出一块手帕,想帮裴沉擦掉锈液,却被谢清和拦住。
“别碰!锈液有腐蚀性,碰到会传染!”谢清和的脸色也很难看,“我的急救箱里,只有最后一支‘临时抑制剂’,能暂时延缓锈迹蔓延,但需要找到‘锈海心脏’,用它的‘核心液’才能彻底解毒!”
“锈海心脏在哪?”岑砚抓住裴沉的手,指尖的蓝光落在他的手臂上,试图压制锈迹,可蓝光却在快速变暗——他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裴沉摇了摇头,反而安慰岑砚:“别担心,我还撑得住。”他看向通道尽头,那里的雾气渐渐散开,露出一片暗红色的“海洋”——全是由锈液组成的,在远处的中央,有一个黑色的球体,正不断释放着锈液,那就是“锈海心脏”。
“在那里。”裴沉指向黑色球体,“但锈海里面全是‘锈铁鱼’,会攻击靠近的人,而且心脏周围有很多锈铁管保护,很难靠近。”
许疏棠突然想起什么,从笔记本里翻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后是一张旧地图:“这是我之前在废弃站台找到的‘锈海地图’,上面标着一条‘水下通道’,能直接通往锈海心脏,而且通道里没有锈铁鱼!”
“真的吗?”顾星辞兴奋地凑过去,“通道在哪?我们快过去!裴队的时间不多了!”
许疏棠指着通道左侧的墙壁:“地图上说,通道左侧的墙壁里,有一个隐藏的入口,需要用‘银纹钢’才能打开——沈知微,你还有银纹钢钉吗?”
沈知微翻了翻工具箱,脸色有些难看:“只剩最后一枚了……刚才用在火列车的动力核心上,只剩这一枚了。”
“够了。”岑砚接过银纹钢钉,指尖的蓝光落在墙壁上,很快找到了隐藏入口的位置——那里的墙壁颜色比其他地方浅,有一道细微的裂缝,“银纹钢钉能暂时打开入口,我们只有两分钟时间,必须尽快进去。”
说完,岑砚将银纹钢钉狠狠钉进裂缝里,墙壁“轰隆”一声,缓缓打开一个入口,里面是一条狭窄的水下通道,通道里的水是淡蓝色的,没有锈迹,显然是安全的。
“快进去!”裴沉推着众人走进入口,自己却落在最后——他的手臂越来越痛,锈迹已经蔓延到了肘部,必须尽快找到核心液。
可就在所有人都走进入口时,通道顶部突然传来“嘎吱”的声响,大量的锈铁碎片从顶部掉落,入口开始快速关闭。
“裴沉!快进来!”岑砚伸手想拉他,却被裴沉推开。
裴沉的轨刃突然亮起,他朝着入口处的锈铁碎片挥去,试图挡住关闭的墙壁:“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入口关闭前,我能进去!”
可墙壁关闭的速度越来越快,裴沉的手臂也越来越无力,锈迹已经蔓延到了肩膀。岑砚看着他,眼睛瞬间红了,他突然朝着裴沉冲过去,指尖的蓝光凝聚成一道光绳,将两人的手腕绑在一起:“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
就在入口即将关闭的最后一秒,两人终于冲进了水下通道,墙壁“哐当”一声完全关闭,将外面的锈海彻底隔绝。
水下通道里的淡蓝色水流缓缓流动,能暂时压制锈迹。裴沉靠在通道壁上,脸色苍白,他看着岑砚,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岑砚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指尖的蓝光轻轻落在他的手臂上,试图延缓锈迹蔓延。通道深处,淡蓝色的光芒越来越亮,显然,锈海心脏就在前面。
可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锈海心脏周围,一定藏着比锈铁巨手更可怕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