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又惊又怒,指着穆霄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护卫们蜂拥而上,长刀带着风声劈来。穆霄侧身避开,左手龙珠再亮,借着那瞬间的光芒,右手已握住腰间软剑,“呛啷”一声,剑鸣如龙吟,硬生生将围攻的刀阵撕开一道缺口。
井底暗渠狭窄潮湿,仅容两人并排穿行。岩壁上渗出的水珠顺着石缝滴落,在脚下积成浅浅的水洼,踩上去发出“啪嗒”的轻响。福王虽身着布衣,脚步却仍带着几分踉跄,赵寒引着两名血龙卫紧紧护在他左右,手中的短刀在微光下泛着冷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的黑暗。
吴督军的暗卫则在最前头开路,两人一组,一人举着火折子照亮前路,一人挥刀劈开垂落的藤蔓与蛛网,刀刃斩在坚硬的岩壁上,发出“叮叮”的脆响。暗渠深处偶尔传来不知名的虫鸣,更衬得这潜行之路寂静而紧张。
“快到了,穿过前面那道弯,就是护城河出口。”开路的暗卫低声喊道,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荡开轻微的回音。福王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怀中的铜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知道,此刻每一步,都系着外头多少人的性命。
而井口之上,周显见穆霄竟能站稳,顿时怒不可遏,嘶吼道:“一群废物!连个中了毒的人都拿不下?给我上!死活不论!”
番子们如潮水般再次涌来,长刀短剑交织成一片寒光,将穆霄团团围住。穆霄眼神一凛,左手紧握龙珠,将那股温润的能量源源不断注入右手的软剑之中。剑身瞬间泛起一层莹白的光泽,仿佛有游龙在刃上盘旋。
“龙游四海!”他低喝一声,身形陡然化作一道残影。脚下步法变幻莫测,时而如龙腾浅滩,辗转腾挪间避开劈来的刀锋;时而如蛟龙入海,身形一矮,贴着地面滑过,软剑顺势扫出,带起一片血光。
这身法本就是他压箱底的绝技,此刻借着龙珠的能量与丹药压制毒素的余力,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见他在番子群中穿梭,软剑起落间,不见半分拖泥带水。不过瞬息功夫,已有十余个番子捂着咽喉或心口倒地,喉间发出嗬嗬的哀鸣,鲜血顺着石缝蜿蜒流淌,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周显看得目瞪口呆,肥硕的脸上血色尽褪:“这……这不可能!”他怎么也想不到,中了“蚀骨散”的穆霄,竟还能爆发出如此骇人的战力。
穆霄一剑逼退身前的三名番子,剑尖斜指地面,莹白的剑光映着他染血的侧脸,眼神冷得像冰:“还有谁?”
余下的番子被他的气势震慑,竟一时不敢上前,握着刀的手微微发颤。火把的光芒在他们脸上跳动,映出几分恐惧——眼前的穆霄,哪里是困兽,分明是一头挣脱枷锁的猛虎。周显气得浑身肥肉乱颤,三角眼瞪得滚圆,一脚踹在身旁一个畏缩的番子身上:“都给我上!谁他妈敢后退半步,老子现在就剁了他!”他指着穆霄嘶吼,声音因暴怒而变调,“他中了蚀骨散,撑不了多久了!不过是强弩之末,再耗片刻,他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