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盯着,我去传信。”为首的黑衣人说着,从怀里摸出块巴掌大的木板和一支炭笔,显然是要记录消息。他刚要落笔,草丛里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你们还真是不错,都跟了一天,你们也该歇息歇息了!”
话音未落,赵寒已如猛虎般跃出,腰间锦春刀“唰”地出鞘,刀光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冷弧,直劈向为首的黑衣人。几乎同时,两侧草丛里猛地窜出七条身影,血龙卫的长刀与暗卫的短刃交错,瞬间将三个黑衣人围在中央,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
三个黑衣人反应极快,为首者弃了木板,反手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刀,刀刃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毒。“是陷阱!”他低喝一声,短刀直刺赵寒心口,另两人则背靠背站定,黑袍下的手同时握住了兵器,眼神狠戾如狼。
赵寒不闪不避,锦春刀翻腕一压,“当”的一声磕开短刀,借力旋身,刀柄狠狠撞向对方肋下。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却硬生生挺住,短刀变刺为划,直取赵寒咽喉——竟是不顾自身伤势的同归于尽打法。
“找死!”秦忠从侧面扑上,短刃如毒蛇出洞,精准地挑向对方握刀的手腕。暗卫们则默契地收紧包围圈,刀刃始终保持在离黑衣人三寸的距离,不急于进攻,却封死了所有退路。
暮色更浓了,官道上只余下兵刃相击的脆响和粗重的喘息。赵寒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忽然发现对方脖颈处有块淡青色的印记,与之前在凤阳客栈遇上的“影卫”一模一样——果然是同一伙人。
“束手就擒,还能留个全尸!”赵寒冷喝。
为首的黑衣人却突然怪笑一声,笑声尖锐刺耳:“‘影’的人,从没有活口!”话音刚落,他猛地张口,似乎要咬碎什么。
“不好,他要自尽!”秦忠眼疾手快,短刃脱手飞出,精准地打在对方下巴上。那黑衣人“唔”了一声,动作一滞,赵寒趁机欺身而上,锦春刀横在他颈间,左手死死扣住他的下颌。
另两个黑衣人见状,竟同时挥刀刺向自己心口,动作决绝得没有丝毫犹豫。血龙卫想要阻拦,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倒在血泊里,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只剩下被制住的为首者,他死死瞪着赵寒,眼神怨毒,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秦忠刚才那一击,震得他暂时失了声。
赵寒踹开地上的尸体,对秦忠使了个眼色:“带活的,回马车那边汇合。”
暮色四合,官道旁的草丛里恢复了寂静,只余下几摊尚未凝固的血迹,在渐起的夜露中泛着冷光。而被押着往马车方向走的黑衣人,或许还不知道,他将是第一个落在穆霄手中的“影”,也是撬开那层神秘面纱的第一块砖。
篝火在旷野上跳动,映得穆霄的脸一半亮一半暗。被擒的影卫跪在地上,双手被粗麻绳反绑着,黑袍早已被扯开,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劲装,嘴角还沾着未干的血迹——那是刚才试图咬舌自尽时被秦忠及时按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