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的广场上,残余的教徒本就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此刻见穆霄从殿内走出,掌心龙珠的金光映亮了半座山,再看主位方向再无动静,终于明白教主已死。
不知是谁先“哐当”一声扔下了弯刀,像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紧接着,长矛、短匕、蛊罐……各式兵器接连落地,金属碰撞声在广场上连成一片。有个年轻教徒腿一软瘫坐在地,双手抱着头抖得像筛糠,嘴里反复念叨着“饶命”;几个年长些的对视一眼,突然转身就往山道两侧的密林钻,跑起来连鞋掉了都顾不上捡。
原本列阵的百余人瞬间溃散,有的顺着陡坡连滚带爬,有的钻进灌木丛里东倒西歪,还有的慌不择路撞在一起,骂骂咧咧地推开对方继续逃。他们不敢回头,仿佛身后追着索命的厉鬼,连平日里最凶悍的几个小头目,此刻也只顾着佝偻身子往石缝里钻,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嚣张。
穆霄站在殿门口,并未下令追赶。赵寒扶着老刀鱼走到他身边,望着那些仓皇逃窜的背影,啐了一口:“一群乌合之众。”
柳三变被血龙卫的弟兄背着,闻言笑了笑:“树倒猢狲散罢了。没了教主的邪术撑腰,他们不过是些怕事的凡人。”
阳光穿过殿顶的破洞,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广场上散落的兵器在光线下闪着冷光,远处逃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林深处,万茶殿周围,终于只剩下风声与自己人的喘息声。
“结束了。”穆霄低声说,掌心的龙珠轻轻震颤,像是在回应。
穆霄走到赵寒身边时,对方正咬着牙试图活动脱臼的左臂,肩关节处已肿起老高,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别动。”穆霄按住他的肩膀,指尖凝聚起龙珠的温煦金光,轻轻按在肩关节外侧。他拇指抵住肱骨大结节,另一只手握住赵寒的手腕,缓缓外旋、上举,动作稳而缓,像在拆解一件精密的器物。
“忍着点。”穆霄低声道,趁赵寒吸气的瞬间,手腕突然发力一推——只听“咔哒”一声轻响,脱臼的肱骨头精准回位。赵寒闷哼一声,额上的冷汗瞬间涌得更密,却在活动手臂时愣住了:原本钻心的疼痛竟消散大半,连抬臂都顺畅了许多。
穆霄指尖的金光并未散去,反而顺着筋脉渗入,像温水漫过干涸的河道。半个时辰后,赵寒左臂的肿胀彻底消了,他试着挥了挥拳,力道竟比受伤前还要沉猛,忍不住惊叹:“这龙珠……竟有如此神力!”
接着是柳三变的右小腿。穆霄小心撕开他裤管,断骨处的皮肉已泛起青紫色,断端微微错开,看着触目惊心。他先以龙珠金光护住周围经脉,避免接骨时伤及气血,再取来两根结实的紫竹,用布条缠成简易夹板。
“可能有点疼。”穆霄按住断骨两端,掌心金光骤然转盛,那光芒并非灼烈,而是带着一种温润的穿透力,直抵骨缝深处。他指尖轻捻,能清晰感觉到断骨在金光牵引下缓缓对齐,骨膜下渗出的血丝正被金光催生出细密的骨痂,像初春破土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