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那些嘶吼不再是令人胆寒的凶戾,而是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恐惧,尖锐得仿佛能刺破耳膜。一声接一声,凄厉得如同丧钟,撞得人心脏发颤。
红衣守护使脸上的狂热瞬间僵住,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停滞了。她死死盯着厅门的方向,瞳孔因震惊而放大——那些黑魅,是教中耗费无数心血炼成的杀器,刀枪难入,水火不侵,寻常手段根本伤不了它们分毫,就算是教主对上一只也要拼尽全力。
可此刻,它们的惨嚎竟如此撕心裂肺,仿佛正被什么东西生生灼烧、撕裂。
“不……不会的……”她无意识地喃喃着,指尖冰凉,连握着剑柄的力气都快没了。若镇魂木是真的,那这些黑魅……
厅外的厮杀声还在继续,黑魅的惨嚎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夜枭们沉稳的喝令声。红衣守护使的脸色一点点灰败下去,最后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她终于明白,穆霄不仅看穿了她们的底牌,更带来了能将这底牌彻底碾碎的杀器。
这场仗,她们从一开始就输了。
穆霄看着她错愕的模样,冷冷道:“你以为的依仗,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污秽。今日,我便让它们连同你们的痴心妄想,一同化为灰烬。”
突然,一道愤怒的厉喝如惊雷般从空中炸响:“穆霄竖子,你真的该死!”
穆霄闻声抬眼,脸上却不见半分波澜,反而唇角微扬,朗声道:“陈教主,既已在此,何不现身一见?藏了这么久,难道不累吗?”
话音未落,一股刺骨的阴寒戾气陡然袭来,仿佛瞬间抽空了厅内的暖意。黑影一闪,陈寿杰已站在穆霄对面,那双原本伪装成浑浊的眼睛此刻精光毕露,带着滔天的恨意与惊疑:“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的身份?”
穆霄缓步上前,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陈教主的手笔,真是令人佩服。先是在断崖处打伤红衣守护使,上演一出苦肉计——你算准了我初掌教中事务,必定缺人手,为了尽快稳固势力,定会启用那些愿意投诚的旧部。”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冷讽:“所以你故意让血龙卫撞见你‘打伤’红衣守护使,又让他们顺理成章地将人救回,这是让我相信红衣守护使‘被迫投诚’的第一步。紧接着,周边的人暗子又处处为她营造知恩图报、孝顺父母的假象,将她塑造成可以信任的模样,这是第二步。”
“做完这一切,你便伪装成她的父母,让我派人把你们接入赤云隘,这样顺理成章的事也不会让我怀疑到一对残疾的老夫妻身上。”穆霄转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被火光染红的夜空,“赤云隘与云上小镇相隔不远,你便能在此处与小镇之间自由穿梭,暗中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炼制黑魅,囤积势力,好一手步步为营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