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只黑魅虽被精血催得凶性大发,却挡不住破障剑的锋芒。穆霄剑法快如闪电,时而直刺,时而横斩,每一剑都精准落在黑魅身上,剑过之处,必有大片黑气溃散,血肉消融。
不过片刻,第二只黑魅的头颅被一剑挑飞,第三只的利爪被齐根斩断,第四只更是被拦腰劈成两半。它们的嘶吼声越来越弱,最终都在镇魂木的灼烧下,化作缕缕黑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几摊腥臭的黑液,渗入白骨堆里。
庭院重归寂静,只剩下穆霄持剑而立的身影,破障剑上的幽光渐渐敛去,却依旧散发着令阴邪胆寒的气息。
“陈寿杰,你的底牌,就这点能耐?”穆霄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带着冰冷的嘲讽,“藏在暗处也没用,出来受死吧!”
陈寿杰从庭院深处的阴影中缓步走出,黑袍上沾染着未干的血渍,那张原本伪装成老态龙钟的脸此刻狰狞毕露,眼中翻涌着不甘与怨毒。他望着地上残留的黑液,指节攥得发白——终究是差了一步,若能再等一日,待所有黑魅炼化完成,哪会有今日之惨败?
“穆霄,”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执拗,“你怎么会有镇魂木?这等绝迹多年的灵物,你从何处得来?”
穆霄抬手拭去剑上的黑液,破障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这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藏在万通商行密室里的那些典籍,我或许至今还蒙在鼓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陈寿杰骤变的脸色,继续道:“你以为只有你懂阴邪之术?茶灵教传承几百年,典籍里不仅记着黑魅的炼制法门,更藏着克制它们的法子。镇魂木是稀有,可当年教中先辈能寻到,我为何不能?”
“典籍里标注过当年发现镇魂木的踪迹,以为时过境迁早已无人能寻?”穆霄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偏偏我信了那句‘古迹虽湮,余韵尚存’,按图索骥,还真在断云崖寻得镇魂木。”
陈寿杰的脸瞬间扭曲,眼中的难以置信几乎要溢出来。他就是把典籍带离万茶殿不让示人,没想到却弄巧成拙!
“不可能……镇魂木生长在断云崖绝壁上,又有猛兽猛禽守护,你怎么可能得到……”他失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彻底的慌乱。
“世上哪有绝对的事。”穆霄掂了掂手中的破障剑,镇魂木的幽光在剑身上流转,“你费尽心机藏着的东西,终究成了刺向你的利刃。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陈寿杰死死盯着那柄剑,胸口剧烈起伏,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处心积虑守护的秘密,竟成了对方最锋利的武器,这比任何失败都更让他疯狂。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剜向陈寿杰:“倒是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以活人精血喂养邪祟,违背教规,残害同道,就算没有镇魂木,你也注定成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