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一个手下凑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已经被熏死了？不然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瘦子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觉得这话倒有几分道理。溶洞里本就空气稀薄，再被浓烟一灌，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他挥了挥手：“撤了火，去看看。”
火堆被迅速扑灭，只剩下袅袅余烟还在往裂缝里钻。洞口的烟渐渐散去，悬吊洞口的雷震。他听清了黑衣人的对话，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像被巨石碾过一般疼——原来他们终究没能逃出去，还是被浓烟……
一股难以言喻的憋屈涌上心头，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刚才还不如拼尽全力杀个痛快，也好过此刻眼睁睁看着弟兄们落得如此下场！他猛地挣扎起来，铁链被挣得哗哗作响，伤口撕裂的剧痛传来，却丝毫盖不过心口的绝望。
“哟，还没死心？”瘦子注意到他的挣扎，慢悠悠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被血污糊住的脸，语气里满是戏谑，“别着急，等会儿就送你下去，跟你那些变成烤猪的弟兄们团聚。到了阴曹地府，也好让你们夜枭的人凑个整，哈哈！”
雷震死死瞪着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怒吼，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瘦子指挥着手下准备放下他，准备去“验收”那所谓的“战果”。
山风穿过洞口，带着一股焦糊的味道，吹在雷震脸上，像无数根针在扎。他闭上眼，一行血泪顺着眼角滑落——终究，还是没能护住他们。
瘦子闻言，立刻点了十多个手下：“你们几个进去看看，把人给我揪出来！活着带出来一个，赏一百两！可别让我的银子飞了！”
那十多人一听有钱拿，顿时来了精神，提着刀便钻进了裂缝。洞内的余烟尚未散尽，他们捂着口鼻，在溶洞里东翻西找，火把的光芒扫过钟乳石与暗河，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溶洞深处岔路纵横，像一张巨大的网，越往里走越复杂，几人找了半天，只闻水声潺潺，不见半分人声。
最终，一人硬着头皮从裂缝里钻出来，跑到瘦子面前，双腿打颤，哆哆嗦嗦地禀报：“报……报告头儿，里、里面没……没人……”
“没人？”瘦子眼睛一瞪，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拎到面前，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废物！一群废物！那么多人藏在里面，怎么可能没人？给我掘地三尺，也得把他们找出来！”
被揪着的属下吓得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辩解：“头、头儿，那溶洞里面岔路太多了，跟迷宫似的，我们这几个人手……实在不够啊！”
瘦子狠狠将他甩开，那属下踉跄着差点摔倒。他烦躁地踱步，三角眼在火光下闪着阴鸷的光——难不成那些人插翅飞了？可这溶洞四面环山，除了这道裂缝，根本没别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