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镇的晨雾刚散,林清便带着苏媚混入市集。不同于北域市集的粗犷 —— 满是皮毛、铁器与吆喝的牧人,中域的市集竟飘着淡淡的药香与金石气:街角的 “凝丹阁” 外,炼丹师正当众提纯冰魄草,淡蓝色的灵力裹着草叶旋转,引来一圈人围观;斜对面的 “铸兵铺” 里,铁匠挥锤时竟带起火星,锤下的玄铁坯子泛着微光,苏媚凑近看了眼便低声对林清道:“是玄铁精,北域十斤玄铁才能炼出一两,这里竟用来打普通佩刀。”
更让两人心惊的是行人的修为。穿粗布短打的货郎肩上扛着半人高的货箱,脚步轻快如飞,林清用测龙符余光一扫 —— 货郎袖口露出的经脉波动,竟是后天后期;酒楼里两个酒客争执起来,拍桌时震得碗碟作响,其中一人袖口滑落的令牌上刻着 “烈火谷”,苏媚认出那是外门弟子的标识:“北域后天后期能当城主护卫,中域烈火谷的外门弟子,竟只是个寻常酒客。”
市集尽头的 “青龙酒楼” 是青龙会的明面上据点。林清假装买酒,瞥见柜台后挂着的 “商路税册”,上面写着 “北域商队入镇,按货值三成抽税”,旁边还压着一枚青龙纹玉佩 —— 与江玉燕传回的信物一模一样。酒保见他们是北域来的,语气带着倨傲:“想在清风镇做生意,得先去酒楼二楼递拜帖,不然连货都卸不了。” 林清刚要追问,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穿红衣的人疾驰而过,马背上插着 “青云宗” 的旗帜,为首的少年郎腰间佩剑泛着灵气,苏媚倒吸一口凉气:“是青云宗的内门弟子,剑上有灵脉气息,至少是先天初期 —— 这般年纪,在北域能当一派掌门了。”
入夜后,林清在 “北域通商行” 的后院写密信,烛火下的信纸铺满情报:
【风土】中域城镇多依灵脉而建,清风镇地下便有浅灵脉,家家户户能用上 “灵灯”(无需燃油,靠灵脉供能),街道铺着 “防滑玉砖”(北域仅城主府有);饮食以灵米、灵蔬为主,普通百姓也能偶尔吃上 “淬体汤”(用低阶药材熬制,北域只有先天高手才舍得喝)。
【势力】明面上分三派:青云宗占中域东部灵脉山,掌灵脉开采,弟子多修剑道,山门处有青石兽守护,据说兽内藏着先天巅峰长老的剑意;烈火谷在西部火山带,控火器与毒术,谷内弟子常带火纹令牌,外门弟子便有后天后期修为;万宝楼遍布中域各城镇,垄断高阶药材与炼器材料,楼主 “万宝先生” 从未露面,却能让青云宗与烈火谷都卖三分薄面。暗世界则是青龙会天下,清风镇的酒楼、当铺、黑市皆归其管,百影卫白天是商贩、酒保,夜间便化身杀手,昨日有个南域商队拒交商税,今早便发现全队人死于客栈,尸体上都烙着青龙印。
【武力】北域先天高手共三十七位,中域清风镇一地便有二十余位:青云宗驻镇长老先天后期,烈火谷分舵主先天中期,连万宝楼的掌柜都是先天初期;更别提青龙会的六方舵主,据测龙符感应,西舵主路过酒楼时,气场竟压得符纸泛出红光 —— 至少是先天后期巅峰,比北域的铁手判官更强。
【资源】已探明紫晶矿十处(北域仅七处),其中三处归青云宗,两处属烈火谷,剩下五处由青龙会掌控;稀有药材如千年雪莲、龙血草,在万宝楼的地摊上便能见到;更有 “噬魂石”(魂殿专用材料)在黑市流通,一两要价百两黄金,比北域的冰魄草还贵。
三日后,密信通过万宝楼分号的货物夹层传回黑水城。议事厅内,袁天罡将密信投影在石壁上,陈凡看着 “先天初期当内门弟子”“后天后期当货郎” 的字样,指尖敲击案面:“中域的武力层级,比我们预估的还高。北域的先天高手,在中域只是‘寻常强者’。”
李淳风补充道:“我观中域星象,灵脉之气比北域浓三倍,修士修炼速度更快,这也是中域强者多的原因。但灵脉也引来了魂殿 —— 密信里提到的噬魂石交易,大概率是魂殿在收集材料,黑瘴林的异动恐怕与此有关。”
玄天邪帝恰好来访,扫了眼密信上的青龙会情报,嘴角勾起冷笑:“青龙会的六方舵主,千年前海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倒敢在中域称雄。待我解了封印,便去会会他们。”
陈凡却摇头:“不可急。林清的小队还在清风镇试探,江玉燕传来消息,天风世家残部已逃到中域‘黑风城’,投靠了青龙会东舵 —— 我们需先摸清青龙会与魂殿的关联,再让邪帝大人出手不迟。”
窗外,黑水城的练兵场传来更密集的剑气声 ——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正在加紧训练精锐,为进军中域做准备。而中域的清风镇,林清刚收到万宝楼的邀请,明日要去参加一场 “高阶药材拍卖会”,据说会上有魂殿流出的 “魂草”,她握着测龙符,指尖微微收紧:中域的水,比想象中更深,而罗网的中域征程,才刚刚触碰到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