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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快成那会儿,皇宫大内深处,朱棣的日子却不太好过。

人上了岁数,身上毛病就多起来。

腰腿时常酸痛,夜里睡不踏实,批一会儿奏章就觉得头晕眼花。

太医来瞧,总说是操劳过度,开了些温补的方子,吃了也不大见好。

他身边近侍里,有个叫王景弘的太监,很会察言观色,不知从哪儿引荐了个叫王彬的方士进宫,说是龙虎山下来的高人,有延年益寿的秘法。

起初朱棣不信这些,但架不住王景弘整日里说,加上身子实在不爽利,便准那王彬在宫里设了个小丹房,先炼些“调理气血”的丸药试试。

药炼出来,是些朱红色的小丸子,看着倒挺鲜亮。

朱棣将信将疑地服了几丸,说也奇怪,身上那股乏劲儿真消了些,精神头也旺了,夜里竟能睡得沉些。

这一来,朱棣对这丹药便上了心。

王彬的丹房也从角落里搬到了离寝宫更近的“灵济宫”偏殿,规制大了,用料也更讲究。

什么丹砂、水银、曾青、雄黄,都是成箱成箱地往宫里送。

姚广孝知道这事,没劝,也没拦。

有时朱棣召他议事,议完了,还会问一句:

“少师精研释道,看朕服食这金丹,可妥当?”

姚广孝总是垂着眼,恭声道:

“陛下乃真龙天子,自有神明护佑。金石之性,猛烈刚健,正可补陛下日理万机所耗之元气。只是……万物有度,陛下圣明,自有分寸。”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但朱棣听着却觉得舒坦。

他觉得姚广孝是懂的,只是不便明言支持。

有了这位“黑衣宰相”的默许,他服食丹药就更没什么顾忌了。

丹药的方子越来越复杂,除了矿物,还加进许多名贵药材,像什么千年人参、雪山灵芝,名头一个比一个唬人。

炼制也更费工夫,讲究“水火既济”、“文武转换”。

王彬整日守着丹炉,烟熏火燎,把自己弄得也像个灶王爷。

朱棣服了这些“加料”的丹药,起初感觉更好,浑身暖洋洋的,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他甚至觉得,自己比年轻时精力更旺盛了。

这劲头一上来,他就常往后宫去。

有时是去皇后那儿,有时是召幸年轻的妃嫔。

云雨之时,他感觉格外酣畅,仿佛自己不仅仅是朱棣,魂魄里还搅动着另一个更雄健、更驰骋疆场的影子。

那个他时常暗自比附的唐太宗李世民。

他觉得,自己正通过这种方式,触摸甚至“融合”前世的英武。

这念头让他既兴奋又有些莫名的恐惧,但丹药带来的热流和幻觉,很快就把那点恐惧冲散了。

可这“好光景”没持续太久。

慢慢地,朱棣发现,那暖流过后,是更深的疲惫和空虚。

身上开始出现些说不清的毛病:

嘴里老是发苦,吃什么都没滋味;

手脚有时会不由自主地发麻;

脾气也变得格外暴躁,一点小事就能引动雷霆之怒,发完火又觉得心慌气短,浑身冷汗。

最让他难以启齿的是,他在后妃身上,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越是如此,他越是焦躁,越要服更多的丹药,去追寻那短暂而虚妄的“雄风”。

太医院的御医们早就看出不对,可没人敢说。

皇帝信这个,你说丹药不好,那不是打皇帝的脸,说皇帝糊涂吗?

弄不好自己脑袋先搬家。

于是开的方子也多是顺着皇帝的意,说些“虚火上升”、“需平肝静养”之类的囫囬话。

直到有一天,朱棣在殿上议政时,忽然又是一阵无名火起,将一个禀事稍有迟疑的官员厉声斥退,自己却气急攻心,眼前发黑,喉咙里咯咯作响,竟一时失声,说不出话来。

满殿大臣吓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一直随侍在侧、深得朱棣信任的相士袁忠彻,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

他是跟着朱棣从北平起家的老人,有些话别人不敢说,他仗着旧日情分,还能说上一两句。

待朱棣稍缓过来,被搀到后殿休息,袁忠彻跟了进去,屏退左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着头,老泪纵横:

“陛下!陛下啊!您这病症,分明是痰火虚逆之症!根子……根子就在那灵济宫的符药上啊!金石酷烈,最耗真元,陛下龙体连日服食,如火上添油,才致如此啊!求陛下……求陛下停了那药吧!”

朱棣刚缓过气,喉咙还嘶哑着,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抓起手边的玉如意就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指着袁忠彻,眼睛瞪得血红,嘶声道:

“仙药……仙药不服,难道……难道让朕去服那些凡夫俗子的汤药吗?!”

袁忠彻以头抢地,哭得更厉害:

“陛下!忠彻死不足惜,可陛下万金之体,关乎社稷啊!那丹药实是虎狼之药,久服必伤根本啊陛下!”

朱棣气得浑身发抖,连声叫:

“来人!拖下去!给朕杖……杖这个老糊涂!”

侍卫上前,将痛哭流涕的袁忠彻架了出去。

杖责的声音在殿外沉闷地响起,但没几下,朱棣又烦躁地挥挥手:

“罢了!罢了!轰出宫去!朕……朕不想再看见他!”

毕竟是老臣,朱棣盛怒之下,还是留了些情面,只是将袁忠彻赶出了宫,没真要他的命。

但袁忠彻的哭谏,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深潭,表面上涟漪散去,底下却留下了痕迹。

朱棣自己心里,也并非全无疑惑。

只是那丹药带来的片刻振奋和那种触摸“前世”的奇异感觉,像钩子一样勾着他,让他难以舍弃。

这时,姚广孝那边传话进来,说那面用“七返九转十二炼”古法,以风磨铜精铸的“合欢宝镜”成了,已送入宫中,供奉在灵济宫静室。

朱棣心中一动。

他记得姚广孝曾隐晦提过,此镜有“照见本源,沟通幽明”之能,或对他“参悟前因”有所助益。

这晚,朱棣又服了一剂王彬新进的、加了更多丹砂的“五石护命丹”。

药力发作,那股熟悉的燥热又从丹田升起来,可往下头去,却像是隔了一层,虚浮无力,引而不发。

他心里烦闷,挥手让新晋的一个王昭容近前。

烛光下,王昭容年轻的脸庞娇艳,可朱棣看着,总觉得隔了一层纱,撩不起兴致。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落在那尊新送来不久的合欢佛铜镜上。

镜子摆在寝殿一角的多宝格上,鎏金的佛像在烛火里闪着幽光,那面青湛湛的镜子,像是深不见底的水潭。

不知怎的,他心里一动,让王昭容去把镜子取来。

王昭容不敢多问,小心捧过铜镜。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起初只是看着。

看着看着,镜中他自己的影像,五官轮廓开始有些模糊、晃动。

朱棣眨了眨眼,以为是药力上头,眼花了。

可再定睛看去,镜中的那眉眼神情,竟渐渐变得有些不同。

少了几分阴鸷深沉,多了几分开阔锐利,甚至……隐约有股沙场征伐的悍气。

镜中人……不太像他了。

或者说,不太像现在的朱棣。

那影像的嘴唇似乎动了动,镜外的朱棣却听不到声音。

王昭容举得手酸,微微颤抖,镜面也随之轻晃。

就在这一晃之间,朱棣忽然觉得那镜面似乎微微荡漾了一下,像被风吹皱的池水。

紧接着,他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烛火、帐幔、身边王昭容那张娇嫩的脸,都模糊了,淡去了。

他只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殿内的长明灯火猛地拉长、扭曲,变成一道道流光。

他脚下一个踉跄,下意识想扶住旁边的莲花座,手却捞了个空。

整个人仿佛坠入一片光怪陆离的漩涡。

等那眩晕感稍稍平息,朱棣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像是一座极大的宫殿前庭。

这宫殿样式古旧,柱子粗大,上头雕着些飞天乐伎,是前朝的模样。

他低头,看见自己身上是一套明黄常服,可袖口的纹样不是龙,倒像是某种没见过的瑞兽。他心里咯噔一下。

前面转过一道大屏风,热气扑面而来,是个温泉池子。

池边胡乱搭着件杏黄的宫裙,

还有几件小巧的金玉首饰,在雾气里闪着润泽的光,像是刚被人从身上褪下。

水汽氤氲,池里隐约有个身影,背对着他,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雪白的背脊上,水波一动,那肌肤光晕晃得人眼晕。

朱棣觉得自己的心突突地跳,一股没来由的燥热涌上来,比刚才的药力更甚。

池中的人似有所觉,水声轻响,她微微侧过头来。

雾气缭绕间,朱棣看清了那张脸——丰腴、明艳,眉梢眼角带着浴后的慵懒和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那是……那是史书画像里才有的容颜。

那女子看见他,似乎并不十分惊讶,只是眼波流转,带着一种熟稔的、甚至有些娇纵的神气,红唇轻启,唤了一声:

“二郎,站那儿作甚?”

那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水汽似的。

可那眼神,那语气,分明是在看另一个“陛下”。

那个开创了贞观盛世,却又与他隔着百年光阴,本不应有任何交集的唐太宗,李世民。

朱棣,或者说,此刻在他体内苏醒的李世民那一部分,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热乎乎的。

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两步。

池中女子抬起手臂,捋了捋贴在颈边的湿发,动作随意,烛光在她光洁的皮肤上淌过。

她仰脸看着他,眼里带着点慵懒的笑意:

“才从前面回来?一身尘气。下来泡泡?”

朱棣喉咙有些发干。

他认得这张脸,或者说,他“觉得”自己认得。

这是……杨妃?

不,似乎更鲜活,更年轻,眉眼间有种他记忆中宫妃们少有的娇憨与大胆。

他模糊地想,这该是那个后来被儿子夺了去的……武媚娘?

还是更早的谁?

记忆混乱得很,但那股亲近感实实在在。

他蹲下身,手试探着伸进池水里。

水温宜人。他看着水中人,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不怕?”

女子“嗤”地笑了,撩起一捧水,水珠溅在他袖口上:

“怕什么?这儿就你我。圣人今日在大明宫赐宴群臣,且回不来呢。”

她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带着点孩子气的炫耀,

“刚让人送了岭南新到的荔枝来,用冰镇着,给你留了最红的。”

她说的“圣人”,是李渊。

朱棣脑子里混乱的碎片似乎清晰了些。

这该是武德年间,他还是秦王的时候。

那眼前人……

女子见他发愣,伸手拉了他袖子一下:

“真不下来?那我可上去了。”

说着作势要起身。

水波一阵晃动。

朱棣猛地闭了闭眼,只觉得丹田那股燥热轰然上涌,眼前温泉水汽、烛光、女子带笑的脸,全都旋转起来,混杂着耳边似有似无的环佩叮当和遥远的丝竹声……

“陛下?陛下!”

王昭容惊慌的声音把他拽了回来。

朱棣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寝殿龙榻上,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全是冷汗。

王昭容手里还捧着那面合欢佛铜镜,吓得脸色发白,镜子都快拿不稳了。

刚才那一切……是梦?

是幻觉?还是这镜子真照出了什么?

他分不清。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猛地抬头盯住那面镜子。

镜面青湛湛的,只映出他自己有些扭曲苍白的脸和摇曳的烛火。

“刚才……”

他嗓子干涩,“镜子……可有异样?”

王昭容战战兢兢:

“奴婢……奴婢只觉得手酸,镜子晃了晃,陛下您就……就愣住不动了。”

朱棣一把夺过铜镜,入手冰凉沉重。

他死死盯着镜面,那幽深的青色背后,仿佛还残留着温泉的热气和女子模糊的笑靥。

那不是梦。

刚才那一幕,太过真切。

那殿宇,那汤池,那女子唤“二郎”时的神情语气。

尤其是那女子转头瞬间,他心中涌起的那股强烈的熟悉与悸动,绝不仅仅是幻觉。

他把镜子重重扣在榻边,发出闷响。

王昭容吓得跪倒在地。

“出去。”

朱棣声音沙哑。

殿内只剩他一人。

他靠在榻上,心绪难平。

那镜中的女子……是谁?

李世民的后宫旧事,为何会通过这镜子,映到他眼前?

这镜子,照见的恐怕不止是眼前欢。

难道……

这镜子真能照见前生?

药力带来的燥热不知何时已褪去,只剩下透骨的凉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纷乱。

他想起姚广孝进献此镜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想起少师总在若有若无间,将他与唐太宗相比……

朱棣睁开眼,目光再次投向多宝格上那面幽静的铜镜,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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