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刺杀的案子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猎场是皇室年年秋天都要来,只是大夏的猎场在京城内东南西北都有。
至于哪年选择哪个猎场,都是前几天才定下来。
如此一来要谋划一场刺杀,谋划的就不只是刺杀当时的所有事务。
还得谋划好,如何让猎场的确定消息提前到达,或者是如何操控猎场的选择。
但这些都是刑部尚书和京兆尹该去站在刺杀谋划者的立场去思考的。
傅年需要做的只是在家里钓钓鱼、逗逗夏玦,然后等消息。
猎场刺杀可是件大事,满京城皆知。
这也就意味着,不需要过多关注,消息总会传到耳朵里。
夏玦自从上次被傅年的话语暖到后,更是粘人的厉害。
傅年钓鱼,他就搬个小板凳在一旁等着。
傅年逗他,他就算被逗得红成煮熟的虾米也要待在傅年旁边。
两个主子悠然自得,不代表手底下的人也悠然自得。
傅年出门不便,夏玦如今在其他人眼中还是痴傻的皇子。
就只有苏毅然就代替他们和刑部尚书、京兆尹一起查案。
刑部尚书陈安,果真如传言一般,铁面无私。
被留下来的那个活口,先是在苏毅然手底下受了次刑。
如今又被关入刑部受了次刑,交代了更多的东西。
竟然自己推翻了之前的口供。
栽赃傅家军的人并不是羽林卫。
而是三皇子私下动用了人脉把自己的人塞进了羽林卫。
暗杀者敢在刺杀过程中如此戏耍,不惜浪费时间,也正是因为三皇子在外应答。
三皇子带领的那一部分比原有的计划离猎场远许多。
除非发生火铳的攻击,否则根本没人能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那片猎场其实野兔的数量很少。
很难在夏玦和傅年遇刺的地方出现。
所以野兔也是提前向夏玦所处的方向人为投放的。
傅年通过苏毅然得知了这些事情。
傅年:“那肯定是很早就开始谋划了,得查的就不止那唯一的活口了。”
夏玦和傅年说自己午睡了,实则自己和红琴等人在房内同样在商讨此事。
夏玦:“既然如此,就把三哥身边的人全部查一遍吧。”
青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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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璘自然也听到了这些消息。
此时此刻他在绥阳侯的府里。
夏璘:“舅舅,现在该怎么办?”
唐衢:“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当初让你别接这种活计,你非不听,如今出了事,才想起听我的话吗?”
夏璘其实在发生刺杀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后悔了。
猎场巡围这种活皇子向来是不会主动去参与的。
可这次是夏靖安钦点,他还觉得定是父皇放心他。
毕竟巡围这种事绝不会交给不放心的人。
交给一个不信任的人,实在是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夏璘便头脑一热,答应了下来。
现在才觉得早知道听舅舅的话,找个理由推了。
如今可不是后悔的时候。
夏璘:“舅舅你也知道,父皇的指令,不好违背。”
夏璘:“如今出了事舅舅也该帮我想想办法,毕竟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卖不是吗?”
唐衢当然知道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更何况夏璘的未来和绥阳侯府地命运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就算不看亲情,也要为了以后还能活命帮助夏璘。
唐衢:“行了,你让我且想想。”
唐衢:“如今只有人证,却无物证。”
唐衢:“你是皇子,定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定你的罪的。”
夏璘一听唐衢的话,就知道他会帮助自己,刻意卖了个乖:“都听舅舅的。”
唐衢其实还是挺疼这个侄子的。
毕竟是嫡亲的妹妹的孩子。
唐衢:“好了,现在你需要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夏璘大喊冤枉。
自己确实有靠着人脉把自己的人塞进羽林卫。
但并没有在这次的围猎中有过计划要刺杀夏玦。
也不可能蠢到自己巡围,还要给自己添麻烦。
唐衢点点头,知道自己的侄子向来聪慧,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唐衢:“既如此,你得赶快找到洗清自己罪名的证据才好。”
夏璘:“这样吧舅舅,我把那人的信息告诉你,劳烦您帮我查查。”
唐衢点了点头。
夏璘:“至于父皇那边,只能烦请母后了。”
正如夏璘所说,如今唐皇后正在皇帝书房内。
唐皇后温柔小意,知道皇帝批阅奏折辛苦,特地带来了百合银耳羹。
皇帝看了看,也没说什么,抬起来喝了一口。
夏靖安:“皇后做的向来体贴朕心。”
唐皇后:“体贴陛下本就是臣妾的职责。”
夏靖安:“只是皇后此次来,不止是为了体贴朕吧。”
唐皇后:“陛下英明,围猎的事闹得大,臣妾也听说了。”
唐皇后:“只是陛下,璘儿是不是会做出兄弟手足相残之事的人,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唐皇后:“他自小就孝敬您,更是与兄弟姊妹们友好相处。”
唐皇后:“您难道忘了吗?您那年寿宴,璘儿为了送您百寿图,熬了好几天,眼睛都红了。”
唐皇后:“还有当初老七被老二的侍从围着打,可是璘儿来找您帮老七做主的。”
夏靖安倒也想起了这些。
夏璘自小就聪慧,唐皇后更是自己如今都爱着的女人。
他自然不会相信夏璘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夏靖安安抚道:“朕自然知道,只是现在证据都指向他。”
唐皇后:“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夏靖安:“皇后先莫急,朕已经让刑部尚书和京兆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了。”
唐皇后:“陛下说的是,纸包不住火,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璘儿清白。”
夏靖安点点头:“朕也乏了,你就先回你的寝宫吧。”
唐皇后行礼告退。
回宫途中排身边的宫女把消息带给了夏璘和唐衢。
夏璘:“舅舅,父皇是信我的。”
唐衢:“就他一个人信可不行,得有证据说明真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