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很满意。
王后点头,迟疑道:“但是他的国家有点远……爱洛嫁过去母后要好久才能见到你。”
“池昭王子也太着急了,本来你父皇想留你几日呢,没料到他对你一见钟情,言词诚恳,最终选定了明日订婚。”
说到这,王后失落地低下头。
昔和顿时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她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母后我会想你的。”
因为情绪低落,昔和恹恹地低着头,连自己往日喜欢的蛋糕都不吃了。
少女闷闷不乐表情被王后尽收眼底,王后用小勺搅动着杯子里的茶水,表面上悲伤于将来的分离,实则心不在焉地想。
罢了,反正又不是只嫁一次。
第一次爱洛喜欢,远一点就远一点。
下次把她嫁给邻国的国王。
虽然年龄大了点,但年龄大会疼人,正好可以安抚爱洛失去爱人的痛苦与抑郁。
王后抿了口茶。
好苦。
皱着眉又加了一块糖,她感慨道:“果然,我还是喜欢甜的。”
嗜甜但却擅长给他人制造苦难吗?
昔和端起杯子,她借着喝的动作遮挡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眼里浮现出讥诮。
身份尊贵的操盘手啊……
少女嘟起嘴,像是讨要糖果的孩子一样跟她撒娇,“母后,我会幸福吗?”
“当然,我的孩子。”
王后祝福道:“你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
谎话连篇。
自己的亲女儿都能利用的恶毒女人。倘若爱洛要是真幸福了,她就不开心了。
昔和心中冷笑。她双手捧着脸袋,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没忍住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少女的声音甜了几分,“是的,我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
才怪。
……
夜晚风凉,光影被窗户分割。
少女的高跟鞋踩碎了一地的光,她坐在床上,她在纺车前,她摇着纺车。
吱呀吱呀细碎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织的线渐渐堆满了房间。
她用剪刀剪开,任由它们变成藤蔓向四周游走。
这个动作她已经做过无数次,早已轻车熟路。
她看见藤蔓从窗户出去爬上屋顶,有那么一瞬间,幻想与现实重合。
她恍惚觉得室内过于燥热,地上的光斑如火,烧的她脸上泛起红晕。
激烈的情绪灼烧着她的咽喉。
她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出来,脸色煞白。
过长的裙摆让昔和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她连滚带爬地扑到水池旁边,狠狠的洗了把脸才平息了内心的躁郁。
群星沉默地注视着她。
注视着这世间发生的一切。
昔和抬头看着群星运行的轨迹,原本将熄的怒火陡然烧得猛烈起来,她愤愤地骂道:“该死的破命运!去死吧!”
有耳目帮她看着城堡的侍卫,她直接骂了尽兴。
等内心无端的愤怒平息后,昔和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和衣服,确保自己又变成了矜贵的公主。
然而当她回到放置着纺车的钟楼时却看见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进门的一刹那,昔和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殿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不应该早就休息了吗?!
被惊到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两方人面面相觑。
气氛陷入无言的尴尬中。
“那个……”
本以为晚上人都睡了适合找道具,结果没料到昔和突然来了。
池昭大脑疯狂运转,他张了张口,却只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我……”
少女明显怔了几秒,她似乎诧异于他们的行为,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
昔和还记得自己的单纯体贴的笨蛋美人人设,见池昭一时半会儿想不到理由便主动圆了回来,“殿下也是来找遗落的东西吗?”
昔和反应极快,说话流畅,像是下意识便脱口而出的。
“是的。”
池昭顺势接过台阶下。
青年冲她微笑,他头顶发丝在皎皎明月下染成了银白色,恍如黑夜里悄然降临人间的神祗,“需要我帮忙找吗?”
昔和委婉地拒绝了,“不,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自己找就行。”
确实有东西搁下了。
但是是属于她的。
她不喜欢任何人碰她的东西。
少女提着裙摆,她走到床边拿起了一个略显朴素的钟表,“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发请帖?”
昔和强迫自己装出深情款款的眼神,“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嫁给殿下了。”
早点滚方便她行动。
池昭思考了一下,斩钉截铁地回答:“明日订完婚出发。”
主线任务当然是越早完成越好,在副本里待太久会扣积分的。
他们来时费了七天,距本次任务规定的十三天已经过了一半多。
游戏系统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它像是葛朗台一样吝啬,任谁都休想从它那里多抠出几个积分来。
这么着急?
昔和想了想,她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项链——那是条金项链,中间吊着昂贵的红玛瑙。
少女将项链放到池昭的掌心中,双手交叠抱拳于胸前,她神情真挚地祈祷道:“殿下,愿上帝保佑你。”
反正又不是她的东西,送出去也不心疼。更何况像这样的项链,爱洛的首饰盒里一抓一大把。
池昭接过来,脸上愉悦的表情真切了几分,“谢谢,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道具:睡美人的项链】
【使用次数:三次】
【简介:包含了睡美人浓烈爱意的物品,也许在某些危机关头可以给她陷入困境的爱人予提示呢?】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心心念念的道具主动送上门来。
池昭哪有拒绝的道理?
更何况他的身份是她的未婚夫,他不能拒绝自己未婚妻赠予的包含着她美好祝愿的礼物。
昔和笑了笑,“殿下,夜深了,倘若找到了便尽快歇息吧。”
不要在钟楼里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好。”
完成这一系列活动后,身穿拖地简约的睡裙,披头散发的少女站在门口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诸位,晚安啦。”
说完,她离开了。
室内只余玩家们。
半晌,有人出声问道:“队长,还找不?”
“不了,休息吧。”
这么晚了,该睡觉了不是吗?
站在纺车旁的贺连云目光不由自主的又飘到了那个纺车上,她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我听错了?”
离她最近的芙依仰起了头,“贺连云姐姐听到了什么?”
贺连云踌躇片刻。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仿佛听到了有好多人在痛苦地哀嚎。”
“他们反复在念着一个名字,叫什么来着?”
“哦对!是莉莉丝!”